李屯長嘿嘿一笑,從門口那邊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幾張大團結。
“屯長,吃了沒?沒吃,吃點?”
李屯長嘿嘿一笑:“吃了吃了,咋會沒吃呢。”
“韓炮,這次過來是跟你商量一個事的,你也知道咱們屯民兵是個什麼狀態,偷懶的不少。”
“你看……能不能再幫他們一次,也算幫我們屯子一次,屯子裡麵都有好多莊稼被野豬給啃了,再不把這些野豬們抓到,咱屯的糧食都要被野豬給啃完了。”
每年都要交糧食,他這個屯長要不把糧食交上麵去,他的政績就不好看,不好看,一兩年還好,後麵就慢慢的,慢慢的給淘汰了。
畢竟上麵的人也不會白白養著他這個廢物啊。
李屯長把手上的大團結遞過去,訕訕笑道:“韓炮,這是你上次幫打的大圍,錢忘了給你了,要不是想起來這個事,我怕都是忘了。”
“而且你放心,隻要你出手,那些民兵們肯定是服的,誰敢不服,我上去就不讓他乾了,怎麼樣?這次考慮一下,可以不?”
野豬殺了可以賣錢的,在縣城賣了,錢不過就是少一點罷了,可野豬重啊,而且數量還多,賣的錢都是一筆特彆可觀的,這些錢本應該是給那些幫忙打獵的獵戶們或者是給民兵的獎勵,結果都被他這個屯長充公了,具體充沒充工,其他人也不知道。
一開始李屯長也不想請韓炮,他請的是屯裡麵其他獵戶幫忙,結果打的啥也不是,壓根沒有一點打大圍的水平,搞得莊稼被野豬啃了之後,野豬沒有殺了幾隻。
他也去找過屯裡麵的陳炮,結果人家陳炮壓根看不上這幾十塊錢,畢竟陳炮手上現在有一個大訂單,要什麼幾十塊錢?
而且李屯長的風氣,韓炮也給陳炮說過,陳炮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李屯長這是沒辦法了,才舍下老臉過來了,他把錢遞給韓炮,再次保證,絕對不會有人不聽話了。
就這樣,韓炮才接了下來,畢竟這些天許國要熬金雕,他沒辦法進山,去莊稼那邊打大圍殺野豬也是可以的。
韓炮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可以,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再有一個人像是上次那樣,我說什麼都走,上次你也知道,險些出了命案!”
李屯長雙手合十,搗蒜般的點了點頭:“明白明白!”
“對了,昨天你說的山裡麵那個事,已經找到人是誰了,是東南頭一家的……”
韓炮點了點頭:“行,那明天再打大圍吧,不急這一天吧?”
李屯長點了點頭:“不急不急,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疑問,為啥今天不去?”
“早打了,不是安心了嘛?”
韓炮指了指掛在空中的紅狗子,示意他往房梁上看去。
“紅狗子?”
“韓炮,這是進屯的那隻紅狗子嘛?”
“還得是您啊,這紅狗子晚上鑽你家裡來了,真是找死啊!打的好!”
李屯長笑著臉,說道。
韓炮搖了搖頭:“不是我打的,是我外孫子用侵刀殺的。”
聽到這裡,李屯長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一番,用侵刀殺紅狗子?
這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估計也就許國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敢這麼做了吧。
李屯長咽了咽口水,道:“厲害厲害!”
“行,韓炮,我明天早上再來,您休息好!”
“明天一大早就去,把套野豬的套子帶齊。”
“好嘞!”
李屯長點了點頭,隨後出去了。
“當家的,你不是說不去嘛?”
“我還能看著野豬把莊稼全謔謔了?”
“行行行,你說啥都對。”
“你去把雞樅菌晾一下,曬乾,等許國熬金雕成功了,咱們去縣城把這些東西給賣了。”
“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吧,你去休息吧,我曬好了,去找許國聊會。”
韓炮點了點頭,隨後回到炕上呼呼大睡去了。
許國待在房間裡麵,依舊是感覺不到困,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無聊,這個熬鷹的過程是真的無聊啊。
許國揉了揉自己的臉,拉了一個麻繩,麻繩上麵的金雕仿佛已經免疫了一樣,許國用棍子碰了一下它的腳,再拉一下麻繩。
就這樣,繼續熬金雕。
上午,姥姥把雞樅菌晾在外麵,跟許國聊了聊就走了。
下午,姥爺起來,去外麵給許國找了一下樂器。
跟許國說,不需要會唱,會彈,隻要隨便拉就好,目的就是讓金雕不能睡著。
許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人聽樂器有會放鬆,但這些對金雕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許國下午時不時的拉一下,彈一下,就是刺激著這個金雕。
下午的時光過去了。
到了晚上,許國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困意,同樣如此還有這個金雕,金雕也不再抬起它高昂的頭顱,反而像是死氣沉沉一樣,垂頭喪氣似的。
許國見狀,笑了笑:“老子不睡,你不睡!你睡,老子才能睡!”
前者和後者的話,並不衝突,畢竟這是兩個意思。
說完,許國猛猛的拉了一下麻繩,上麵的金雕差一點摔在地上。
再拉一下樂器,再彈一下,好家夥,反正就是折磨金雕,怎麼折磨怎麼來。
……
第二天一早,太陽照常升起。
韓炮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許國的房間裡麵看看,看看許國還能不能撐住。
結果發現許國比他想象的狀態還要好一點,估計是跟前兩天睡的那一覺有關。
韓炮拍了拍許國的肩膀:“困嘛?”
“有一點。”許國雙眼不敢合上,打了一個哈哈。
“行吧,繼續熬著。”韓炮說道:“今天我去打大圍了,等我結束這幾天,估摸著你的金雕也算熬好了,到時候咱們再去縣城,好好放鬆放鬆。”
許國點了點頭:“行。”
隨後,韓炮把屋裡麵的獵槍扛起來,走到門口,門口的李屯長已經在等著他了。
李屯長和韓炮來到種莊稼的地方,周圍十幾個民兵走了過來,他們背上都背著56式全自動步槍,最好的獵槍了。
韓炮吩咐道:“套子帶來了嘛?”
“帶來了,帶來了。”
倆人把野豬套子抬了上來,放在地麵上。
“我們把套子全下在莊稼後麵,我們開槍打,野豬逃跑的時候,踩到這些套子,我們再追上去殺,明白了嘛?”
“怎麼下?”
這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都知道是下莊稼後麵,莊稼後麵的空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