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閒風進門之後立刻放下手,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極淡的omega氣息頓時讓他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剛才那股火燒般的攻擊欲也頓時淡了不少。
但是這還不夠,這一點點淺淡的氣息根本不夠,反而就像是釣魚的美味魚餌,將他心中更大的空虛感和需求給勾了出來。
他在原地站了五分鐘,然後去抱江瓷的枕頭。但是他們的床品經常換,所以上麵殘留的omega氣息也不多。
這讓霍閒風很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麼,總而言之就感覺身上哪哪兒都不對。五分鐘後,他抬頭,將目光落在了打開的衣櫃上。江瓷今早上走得急,找完衣服之後沒來得及關上,因此現在的霍閒風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裡麵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霍閒風直勾勾地盯著衣櫃裡的衣服看,某一瞬間他覺得那些好像都不是衣服,倒像是什麼勾人的美食。五分鐘後,霍閒風起身,但是他沒有把懷裡的枕頭放下,而是就抱著枕頭去翻衣櫃。
他把江瓷的衣服全部都翻出來了。
霍閒風抱著枕頭,坐在衣服堆裡麵,原本掛熨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頓時被他揉亂得不成模樣。但霍閒風不在意,因為四周充滿了江瓷的氣息,這讓他感到了些許的愉悅。
隻是好像還差點什麼。
霍閒風低頭看了眼滿地淩亂的衣衫,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桌子。他思索了三秒,然後抱著枕頭起身。
——把桌子拆了。
搭成三角帳篷的模樣,然後他把床上的被子扯過來,蓋上去,又把江瓷的衣服堆到裡麵。
不僅僅是江瓷的衣服,還有那個人平時慣用的東西,喝水用的杯子,梳子,還有一些機械工具,統統都要放進搭建的巢裡麵。
他這是......在做什麼?
霍閒風感覺自己的理智好像飄出了大腦,正滿頭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行為,但是他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
他要築巢。不是孵化幼崽的巢。
是另一種巢。
另一種什麼巢?
霍閒風說不出來,他也不清楚。隻是他的本能好像一直催促著他去做這件事。
要築巢,快築巢。
一個小時後,霍閒風終於單手抱著枕頭完成了這一項工程。他的呼吸稍微有些重,他盯著麵前築好的巢看了幾十秒,然後很快鑽了進去。
“啊......”
霍閒風抱著江瓷的枕頭,將臉埋在裡麵,輕輕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這時候,霍閒風蜷坐在剛搭好的巢裡麵,整個人被omega氣息團團包裹著,這讓他感到一陣短暫的愜意和安全。
但是這樣舒適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他意識到他真正想要的不僅僅是江瓷身上好聞的味道而是江瓷。
但現在江瓷不在。
他老婆不見了。
這個認知讓霍閒風渾身的肌肉驟然一緊,他看著周圍堆疊的衣服,又低頭看了看懷裡抱著的枕頭,焦躁感和委屈感忽然交織著湧上心頭。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哢噠——
是開門的聲音。
半路折回來的江瓷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如果不是因為自信於自家的安保係統,他大概會以為他們家遭了賊。
衣櫃門大開,裡麵的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他的工作台也被翻亂了,甚至之前有一張小桌子直接被拆得粉身碎骨,地麵上各種東西散亂著,幾乎無處下腳。
幾秒後,江瓷從震驚中回神,他關上門慢慢走進去,然後找到了剛才視野盲區的角落。那裡似乎搭了個小帳篷,而他的衣服好像都堆在哪裡,有的塞不下了了就堆在外麵。
這個畫麵讓江瓷覺得似曾相識,他試探著走過去,在淩亂的衣服堆裡麵看見了一截熟悉的黑色尾巴
——這說明霍閒風就在裡麵。
江瓷原本是要帶著小鶴一起去科學院的,但是半路上他越想今早上霍閒風的舉動越覺得奇怪,於是推遲了今下午的交流會。把小鶴交給了賀準帶,於是他就立刻趕回來了。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這樣的畫麵,江瓷心想好在他趕回來了,因為果然今天的霍閒風很反常。江瓷蹲到那個小帳篷門口,輕聲喊,
“霍閒風?”
“......”
沒有回應。
江瓷看見霍閒風蜷膝坐在最裡麵,懷裡抱著一個枕頭,終於在他喊的第二聲時抬頭。
對方抬頭的瞬間,江瓷忽然就怔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霍閒風這個樣子,對方雖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但眼眶微微泛紅,唇線抿著。怎麼看,都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我不說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霍閒風讓江瓷想到了易感期的alpha。
處於易感期的alpha會有築巢行為,情緒會極度敏感,他們會感到焦慮,暴躁,緊張,並對其他alpha產生極大的攻擊性。同時,他們會對標記的ome□□生幾近病態的依戀,並表現出築巢行為。
但是江瓷不確定。因為霍閒風感知不到信息素,也就沒有alpha的易感期,因此江瓷對這個結論還抱有一定的猶疑。
但不論是不是易感期,對方這副模樣都讓江瓷心疼極了,他跪在地上,探身朝裡麵的霍閒風伸出手。
“霍閒風,沒事了。”
“......”
霍閒風安靜地注視著江瓷朝自己伸過來的手,下一秒,他就突然攥住對方的腕骨,猛然把江瓷拉進來。裡麵的空間很小,江瓷幾乎被拉進去的瞬間就撞在了霍閒風的肩膀上。
緊接著,霍閒風就掐著他的後頸,迫使江瓷抬起頭來,然後用力地去親吻他。
“你.....你去哪兒了......”
明明走之前江瓷已經說過,昨晚也說過,但是現在被易感期衝昏頭腦的霍閒風完全忘記了這一點。
同樣他問完這個問題似乎也並不是想要一個回答。
“你好香,可是.....被什麼遮住了,我找不到......”
“我......”
僅憑這一句,江瓷就已經可以確認霍閒風的確是突然能夠感知到信息素,並且對方甚至已經進入了alpha的易感期。但是現在他什麼也沒辦法說出來,因為激烈的親吻讓他沒辦法說話。
霍閒風從他的唇吻到脖子,然後側身去咬住omega的腺體,這次他不是舔一舔了,而是直接刺破皮膚將尖利的犬牙刺到最深處去。
信息素遮蓋劑是有上限的,當omega的信息素濃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藥物的作用就會消失。
“啊......”
過量的alpha信息素注入進來,讓江瓷瞬間軟了身體,就好像每一塊肌肉細胞都被對方的信息素填充然後失去了工作能力。
“阿瓷,我難受......”
霍閒風把臉埋進了江瓷的頸窩裡麵,努力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氣息。這時候,明明是江瓷被咬了,但是聽見的卻是霍閒風委屈又難捱的聲音。
“沒......沒事。”
江瓷還得撐著起來,去安慰他。
“我在。”
這是江瓷頭一次主動釋放出自己大量的信息素,馥鬱的玫瑰氣息裹挾著淡淡的奶香很快席卷了這個小小的狹窄空間。
霍閒風低低應了一聲“嗯”。
“你,你能感知到信息素了霍閒風。”
江瓷呼吸很重,
“你現在應該是進入了易感期。”
“易感期?”
霍閒風的理智並沒有完全丟失,因此他迅速理解了江瓷的話。並很快為自己一切反常的行為找到了原因。
“易感期期間你的情緒波動會很大,而且會產生很多負麵情緒,不過彆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瓷安撫著他。
霍閒風沉默幾秒,忽然問,
“那,阿瓷什麼事情都能答應我嗎?”
“嗯。”
江瓷並沒有意識到這裡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霍閒風摟著江瓷的腰,尾巴從江瓷的小腿一直圈到大腿上。接著,霍閒風坐在地上,伸直腿,不再蜷縮成一團,他的手從江瓷的腰往下,挪到對方的腿上,然後稍一用力就讓江瓷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這個姿勢的變化瞬間就讓江瓷意識到了即將可能發生的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被霍閒風仰頭親了一下,
“不行嗎?”
“.......”
江瓷看著霍閒風發紅的眼眶,這個角度讓霍閒風的眉梢眼角看起來都稍稍垂著,有幾分委屈巴巴的模樣。
江瓷瞬間感覺心臟中了一槍,好像可以答應對方一萬件事。上刀山下火海什麼都不在話下。
“行。”
易感期的alpha得順著,這是不可避免的生理期,而且那方麵的需求增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瓷,你真好。”
霍閒風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劃破了他的褲縫。
江瓷:“.......”
還好他現在穿的不是製服。
“阿瓷,我還想看你穿旗袍。”
“......不行”
“那我好難過。”
“家......家裡沒有。”
“有的。”
說完,霍閒風尾巴一圈,就從一堆衣服裡麵勾了一條出來。
江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