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風冷笑，長刀戳在地上，大踏步走了進去。
兩個人對麵而坐。
篝火正旺。
三夫人給成風遞酒。
“乾了吧，
好久都沒有人聊天了。”
成風一口氣乾了。
“說吧，我倒是要聽聽你臨死之前還要給自己找什麼借口。”
“脫歡是我殺的，
隻是，我當初沒打算殺他。”
“他有個癖好，
每次都會打我，
罵我是婊子。”
三夫人卷起袖子，一道道傷口現在依舊觸目驚心。
成風看了都一哆嗦。
“我出身不好，
可我最不願意的是聽彆人罵我婊子，
誰年紀輕輕的時候，不是冰清玉潔，
誰願意去討好彆人，
讓人家輕賤，
當一個玩意似的送來送去，
所以，他每罵我一次我就恨他一分，
還有背後的那個黑袍人，
我先殺了脫歡，
然後去見了葉辰。”
“你罵我下賤，
你沒經曆過我那些痛苦，你沒資格罵我。”
“你隻看到了我去見葉辰，
你隻看到了葉辰安排五百人幫我統一瓦剌，
你不知道葉辰為什麼這樣做，”
成風揉了揉鼻子，心裡酸溜溜的。
咦，自己不是應該立場堅定嗎。
“為什麼。”成風都不知道，說話忽然就柔和了很多。
舅舅脫歡該死，老變態。
三夫人笑。
那臉上的笑容，像極了婆婆看兒媳婦的樣子。
“為什麼，葉辰會和你說的。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你可以動手了。”
成風撇嘴，“哼，
你說讓我殺你，我就要殺你嗎，
我偏偏就不殺你。”
三夫人笑，隻不過，笑著笑著嘴角開始往下淌血。
然後就再也坐不住了，伸手抓起來身邊的兩個靈牌蜷縮在地上，疼的額頭上冷汗直淌，卻又倔強的不肯吭聲。
“我，
我這一次終於可以自己做主了，
我這一次，終究誰都不用聽了。
成風，
好好對葉辰……”
成風手裡的酒碗落在地上，“你，你這是何苦……”
三夫人笑，“福貴，
寶音，我，
我，來陪著你們了……”
三夫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無比幸福。
陽光刺破雲霧，落在身上暖烘烘的。
一股子淡雅清香味從遠處蔓延過來。
天空之上，有人一步一祥雲的過來。
身邊，無數的飛鳥伴隨。
香氣四溢，綿延數百裡。
祥和之氣籠罩天地。
所有人都朝著天上望去。
隨後伏地高呼，“王爺……”
成風輕掩紅唇。
看著那個人緩緩落下，站在他麵前，調皮的笑。
“你，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不要我。”葉辰伸手勾起她的下頜。
“彆以為我好騙，
我和紅娘說過，
除非你願意放棄萬裡江山，做我的金刀駙馬。
不然，從此以後，永不再見。”
葉辰低頭，目光籠罩，成風能聞到他的呼吸聲，還有滾滾熱浪。
“星空如墨，不及你眼眸澄澈；江山萬裡，不及你淺笑安然。
所以，你真的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