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齊修竹曾經在佛經裡讀到過這麼一句話:

“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讀過以後就是單純的讀過,不會再有什麼彆的感悟。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仿佛烈火的唇齒舔舐過肌膚,催促著人遵循欲.望成了不知節製的野.獸。但在最後的關頭,他把額頭埋上溫茶的頸窩,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之上,不舍得再動溫茶一絲一毫。

這你都能忍住!

溫茶想踹人,但冷靜下來又覺得好笑又無奈。

食色性也。

他上輩子這輩子見慣了沉淪放縱的男男女女,看對眼了就走腎不走心,連個速食愛情都算不上,頂多是個pao友。齊修竹眉眼溫和,眼尾微微泛紅,克製的模樣叫溫茶心軟,像被澆了瓢溫熱酸澀的檸檬水。

但關鍵時刻停住,溫茶還是不解氣地踹了下齊修竹的小腿:“算我欠你的,滾一邊睡去。”

對方吻上他的唇瓣把抱怨全吞吃在唇齒之間。

溫茶煩死了,哼哼唧唧罵了聲“狗男人”也沒辦法把他踢下床。

等齊修竹再次清醒,溫茶已經穿戴整齊,高領毛衣下曖昧的痕跡被擋得嚴嚴實實,陽光下整個人明亮又璀璨,揚唇和他點點頭:“小叔,你醒啦?我先走了哈,忙著看熱鬨去。”

說完乾脆利落地開了房門出去,留下一室寂靜。

齊修竹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總感覺?被溫茶piao了?

公館綠植環繞,融合了現代與經典的風格。一大早,溫茶坐電梯上了十三樓,就聽見其中一戶的房門大開,玄關處站著兩個人,傳來發狂的咆哮:“你怎麼會在這裡?快給我滾!”

一個人高馬大、流裡流氣的男人叼著根煙,不滿地說:“你發什麼瘋?明明是你雇我來的。”

昨晚林木出現在房間裡,一直往他身上蹭,衣服也被自己扒得差不多了,男人開始也覺得奇怪,但拿錢辦事沒必要詢問太多,誰知道有錢人喜歡玩什麼奇怪的py,他就順應對方的心意。

結果一早林木醒來,就瘋了一樣對他拳打腳踢,差點要勒死他。他的臉上掛彩,刮花了好幾道齒痕。

“你怎麼跟個瘋婆娘一樣?”他捂住刺痛的臉頰,冷嘲熱諷道,“昨晚在床上你可不是這麼叫的。”

不管是瘋還是婆還是娘,每個字都深深刺痛林木現在敏感脆弱的心靈,他的腦海閃過昨晚放蕩的畫麵,深深的羞辱感使他撲上去掄起拳頭要砸向男人。

哢嚓哢嚓哢嚓。

連續的快門聲和閃光燈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

溫茶身後探出幾個腦袋,扛著□□大.炮,蜂擁上去對著衣著不整的林木和社會男拍照,快門聲一時之間絡繹不絕。

“拍清楚點,必須得看清臉。”

“放心,我的技術你一百顆的心!”

他們囂張到把當事人當不存在,大膽交流著拍攝心得。

林木惱羞成怒,一邊捂住臉一邊想捂住暴露的皮膚,又上前要摔掉記者們的鏡頭。

記者們硬著頭皮搶回來:“你乾嘛?沒事摔我的相機?破壞他人財產,我要報警了啊!”

林木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我給你們十萬,把照片給我,你們趕緊滾。”

其中一個記者不滿意他拽上天的態度,和他冷笑:“我認識你,這不是C市出名的林少嗎,要是讓大家吃到葷素不忌的林少為愛被壓,怕是要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吧。十萬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林木怒不可遏,衝著他們咆哮:“一百萬!我勸你們不要得寸進尺。”

記者們麵麵相覷,聞言放下鏡頭。畢竟林木家裡還算有權勢,得罪他以後對方那麼小心眼,他們可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溫茶沒忍住笑出了聲。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幾個記者其實是溫樂水偷偷找來的,沒想到報應到了林木身上。

劍拔弩張的環境裡突然多了道笑聲,所有人馬上把視線轉向身後。

溫茶一張小臉素淨,明亮又乾淨,仿佛剛從哪個秀場下來忽然路過了他們,生生把狗血劇變成了有漂亮路人經過的狗血劇。

“溫茶,你來做什麼?”林木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很快他的眼睛充血,布滿紅血絲,隨時能上去咬下溫茶一塊肉。

本來應該發生在溫茶身上的一切變成了他,他醒來以後用不聰明的腦子也能想明白,溫茶肯定在其中動了手腳。

他竟然被溫茶耍得團團轉,當了溫茶的替罪羔羊!

溫茶輕描淡寫地說:“啊,我和記者朋友們一樣,來討債的啊?你昨晚欠了我兩千萬呢。”

林木全身隱隱都在作痛,身上黏膩撕裂的感覺幾欲使他發狂,更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他不是沒有玩過那些哥兒,可他一直是在上麵那個,結果昨天晚上……

一見到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溫茶,他噴薄而出的憤怒差點要把他的心臟都給啃噬了。

“你為什麼什麼事都沒有?”

溫茶沒說話。

其實他有點事,手有點疼。嘴巴被人磕破了,也有點疼。

但撕逼的時刻怎麼能露怯,溫茶仔細觀察了對方變扭的站姿,“哇哦”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林少好豔福啊。”

他時刻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記者朋友們,一會兒要是他衝過來要揍我,你們記得一個人馬上拍完照,另一個人必須保護我哈。”

無緣無故就被安排的記者:你在教我們做事?

不過他們當然能認出這位漂亮的少年是時下炙手可熱的文娛界寵兒溫茶,深覺他們挖到了大新聞。

“可惜房間裡工作的攝像機被林少拆下來了吧。”溫茶惋惜地歎了口氣,第一次開口叫林木為“林少”,放在這樣的語境下分外諷刺,“林少不會要自己珍藏吧。”

林木終於敢確定,一切都是溫茶對他的戲耍。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件事明明隻有他和溫樂水知道,溫茶怎麼可能連房間裡架了個攝像機都知道?

溫茶心中一片冷然。

高高在上地操縱原主命運的時候是多麼趾高氣揚,現在就跟個喪家之犬一樣嘴臉醜惡。仗著一點點權勢肆意踐踏他人,原主就算有千般萬般不好,也輪不到他來審判。

林木的嘴唇顫抖,肉眼可見地全身肌肉痙攣。

大清晨的見到這樣形容萎靡的頹廢醜男是對眼睛的一種殘忍,溫茶吃瓜吃得也夠了,瀟灑地丟下一句:“唉,也不知道和你一起的溫樂水去哪兒了?”

馬上反應過來有內情的記者們將林木團團圍住,攔住他要追上溫茶的腳步。

走出公館以後,溫茶伸完懶腰,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忘了。

等到了家才發現——

齊修竹被他忘在房間裡了啊!

不過溫茶馬上心虛地自我安慰,齊修竹就那麼大一個人,生活指定可以自理,忘了就忘了吧。

家是溫暖的港灣,溫宅裡由於王媽和薛眉的精心打理,總彌漫著一股溫馨的花香。

“小少爺昨天在外麵住的?”正好在早飯時間,溫茶一回來就被王媽領到餐桌上,熱情地塞了豆漿和小籠包。

溫茶小心翼翼地不讓湯包裡的湯汁撒出來,滾燙的醬汁燙得他直吐舌頭,王媽做包子的手藝一絕,每回他都心急吃下去,十有**會被燙著。

“你啊,小心一點。”薛眉好笑地拍了下溫茶的後背。

“太好吃了,謝謝王媽。”溫茶緩過勁兒,和王媽道謝後回答她問的問題,“昨晚玩得太晚了,所以就在外麵睡著。”

撒謊沒打草稿,溫茶臉不紅心也跳。

確實玩得太晚,隻不過中途換了個玩的形式。

溫茶和薛眉報備過鄭明中要帶他出門的事情,薛眉心裡有了準備:“小鄭帶你去玩了嘛,注意安全就行。”

溫榮維持一貫的冰山作風:“下不為例,記得和家裡人報個平安。”

原先他還想責備幾句讓溫茶長點教訓,但考慮到溫茶這麼大個人了有自尊心,而且眼下青黑淡淡一看就沒睡好,溫榮就忍住斥責的念頭。

弟弟在家呆的時間越來越少,還是彆板著臉說教了。而且溫茶那麼乖巧,他也警告過鄭明中,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