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匕首拿到問青天麵前說道:“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你怕是還不會用匕首,我又擔心你被它所傷,你師父又不能保管,等我明日讓人打一個特殊的鐵盒,再讓你隨身保管,待到日後你學了些匕首知識,再用也不遲。”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師父能保管好。”
朱延廷笑了笑說道:“果然是好徒弟,能給自己師父找麵子,不過你放心,咱們是一家人,不必為他這麼辯護,沒事的,你師父不會在意。”
“不是辯護,其實您沒發現嗎,我師父,很強的。”問青天說道,朱延廷回頭看去江才,江才正麵帶微笑的正正的對著他,朱延廷一愣,歎口氣道:“都怪我,喜事衝頭,都沒來得及好好的考量一下二弟。”
江才笑著拱手道:“大哥,實不相瞞,你可曾聽過盲人琴師。”
“盲人琴師?倒是有所耳聞,是不是之前那個名揚京城但是卻因為刺殺朱棣被...”朱延廷皺著眉想著,臉色一邊,看著江才說道:“莫非,那盲人琴師便是...”
“大哥,正是小弟,若不是今日遇到三弟,我是不肯來見你的。”江才說道:“大哥先彆生氣,是這樣,一來我刺殺朱棣未遂,身邊有眾多朝廷殺手追殺,而來是在這江湖之中,我所被恨也是幾個宗門眾多敵家,隻怕是連累了...”
“二弟這話便不對了,咱們是一家人,何來什麼連累。”江才還沒有說完,朱延廷便打斷江才的話,江才笑了笑說道:“其實最近我也細細打量過了,這幾日朝廷追殺的少了,沒了朝廷的通緝追捕,江湖上追殺我的也少了,今日來和大哥三弟多喝兩杯,把之前所欠酒水,全部喝回來。”
“朝廷又如何,宗門又如何,我福靜山莊又怕過誰?”朱延廷哈哈大笑著說道。
江才也是笑笑,心裡卻是在想:“其實在刺殺皇帝之後便有人知道了你們的下落,我也是好一番廝殺,將要把此消息傳入皇宮的探子殺了個精光,才保的這山莊在,說起來差點將你們牽連進來,還真是難以言之。”
“聽說盲人琴師身懷絕技,暗殺刺殺厲害得很,彈琴治病也是一絕,江二弟,你還真是讓大哥刮目相看啊。”朱延廷感慨道,想起年輕時,江才十指不沾陽春水,說起醫術和琴曲來是頭頭是道,講起武術騎射來卻是避如蛇蠍,十幾年變化下,本來英俊無比的江才人如今落到如此模樣,還真是讓人唏噓,若真是盲人琴師,那確實是無子嗣,朱延廷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被江巧打量著的玉佩,隻覺得心在滴血...
二弟啊,你咋不阻止我啊,她真不是你女兒啊,可是送出去的哪有收回來的道理,或許也可能真的是江才女兒,朱延廷安慰著自己,卻隻覺得越發心疼。
這玉佩還真不是凡物,說起價值連城也卻不為過,倒也不是朱延廷摳門。
“既然如此,二弟,那這袖寸便由你保管吧。”朱延廷說著把匕首拿了過去,即使知道江才是盲人琴師,也怕傷到他,小心翼翼地交到他的手上,江才卻是手一揮袖子,將袖寸就這麼隱入袖子裡,朱延廷打量一番,還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朱延廷滿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揮說道“擺宴上座!”
忽然大堂外出現幾人合力搬出一張圓桌,又拿出整套的紅木凳,朱延廷拉著江才到桌邊,江才也不客氣,坐在紅木椅子上笑著說道:“二弟怎麼還沒來。”
朱延廷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是盲人琴師,你就應該聽到之前他說的話,我這個做山莊的家主要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這個家主也就不用當了。”
江才笑了笑沒有說話。
山寨外。
林嘯用手輕輕摸下刀上的血,打量著已經死在刀下的人。
“官刀黑服,誰不知道你是官府的人,招安不成反想偷襲,也不是那麼的容易。”林嘯冷笑著,轉身對著也是渾身是血的十餘人說道:“地洗一洗,該做的做一下,一會來我這裡領賞。”
十幾人拱手說是,轉身扛起被殺的人,有的人扶著被傷到的同伴,有的人取來水衝著地上的血跡,林嘯滿意的看著這一切,手指敲打著刀鞘,心裡暗想著:“僅是這些人嗎?不應該…”
江才笑著和朱延廷推杯換盞,朱延廷一隻手搭在江才的肩膀上,笑著和他說最近發生的事。
朱延廷狠狠的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歎口氣說道:“唉,想建文帝內治百官外服蠻夷,要不是內屋起亂,唉,我也曾想著去反,可惜財力人力不足,我…”
江才笑了笑,將朱延廷的酒杯倒滿,朱延廷歎道:“可惜我山莊這幾十號人,還不如你一人闖入皇宮殺那叛賊,你的事跡傳入山莊,我甚至求人找你,隻想和盲人琴師痛飲一次,卻沒想到是你,你說這人生真是無常不是?”
江才點了點頭,手舉起一杯酒,一飲而儘,他聽到屋外有些動靜,猶豫了一會還是將朱延廷的酒倒滿,繼續陪著這位許久未見的大哥喝著酒,隻是悄悄的把些許醒酒藥粉撒入自己杯中,讓自己儘量保持清醒。
問青天是真的餓壞了,不顧形象的大口吃著菜,朱珠笑著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哥哥,江巧和朱珠一樣,吃的很是優雅,吃相比較雅觀,江巧也悄悄打量著問青天,隻見他如同餓死鬼一般吃相,想笑隻能憋著,她忽然看到問青天停下吃飯的動作,然後直直的看著窗外,江巧也看去,但並沒有什麼異常,再看問青天,見他直直的看著江才,江巧又去看江才,隻見江才和朱延廷喝的正儘興,對著問青天搖了搖頭,繼續和朱延廷喝酒聊天,朱延廷已是醉了,拍打著江才的肩膀,江才苦笑著和朱延廷說著話。
問青天自聽到窗外的慘叫後就不敢再這麼吃下去,得到江才的暗示後還是感覺有些不安,問青天緊緊的把手中的筷子握在手裡,這樣,他才安心了許多。
朱珠見問青天吃相收斂起來,移了移凳子來到問青天旁邊說道:“問哥哥,怎麼了,是渴了嗎?我給你端水去。”
“彆去,彆出去。”問青天急忙說道。
問青天用袖子抹了抹吃的滿是油的嘴,又是笑了笑才說道:“沒事,我隻是吃飽了。”
“吃的真快,真香,真想像你一樣有這麼好的胃口。”朱珠羨慕的說道。
問青天笑了笑,心裡暗想:你就是山珍海味吃慣了,你要是像我這樣平日裡吃硬饃饃,再一次走了這麼長時間,你吃的比我還要厲害。
問青天看了眼江巧,見她吃相優雅,問青天暗歎,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再餓再想吃也吃的那麼優雅。
江巧也在打量他,見他看過來且直勾勾地盯著她,先是臉上一紅,然後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問青天偏過頭去,忍著不笑出來。
“啊~”
一聲慘叫再次傳入問青天的耳朵裡,這回因為聲音有些大,除了正醉著的朱延廷沒有聽到外,剩下的人基本全都聽到了。
“咦?”
“唉?”
朱珠和江巧同時一愣,隻有問青天和江才心裡像明鏡似的,隻不過問青天很是害怕,而江才卻是平淡如常。
“大哥,我要去小解一下。”江才將朱延廷的手從肩膀上拿開說道。
“好,正好我也要去,我們同去,同去。”朱延廷笑著說道。
“大哥,你還是在屋裡照看這些晚輩吧,等我回來。”江才說著站起身快速走到問青天身邊說道:“在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要出去。”
問青天點了點頭,現在他有些懷疑江才是不是真的瞎子,怎麼能喝完酒之後還能快速移動不碰到任何人的情況下清楚的來到自己的身邊。
江才對著江巧和朱珠笑了笑,起身移動透過窗戶竄了出去。
“江二叔,這麼急啊...”朱珠笑了笑說道。
問青天忍不住笑了笑,朱延廷卻是想起身去追江才,嘴裡還含糊的說道:“你個臭小子,曾經一起迎風直尿三千丈的時候那?還跑的這麼快,你個臭小子...”
得,這是喝多了,這是真的喝多了,也不在乎晚輩在場了,而且想站起來追江才卻怎麼都站不起來,手壓著桌子用著力,問青天笑著來到朱延廷的身旁,想要照顧下這喝醉了的朱延廷,畢竟自己曾經乾過,有些經驗,朱延廷卻是一把拉住問青天迷迷糊糊的說道:“回來了二弟?你這個臭小子,咦~你怎麼變年輕了?好小子,來,喝~”
問青天百般推辭,卻不敵喝醉了的朱延廷的手,被狠狠的灌了一杯,問青天一杯酒下肚,後悔了,想要脫離朱延廷的手,但是越掙紮朱延廷笑得越開心,越掙紮朱延廷越給他灌酒,問青天覺得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