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摔的(1 / 2)

宋衍銘在車外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期間,不時有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來回進出匆忙趕路,向這位一看就氣度不凡的大少爺投來注視和觀察的目光。

在心裡揣測著恩怨情仇的同時,從路邊走進家門的短短一段路程裡,已經腦洞大開的為宋衍銘編排出了一套百轉千回、曲折離奇的驚天大八卦。

正準備以此充作茶餘飯後的資本,好跟街坊鄰裡嚼舌根聊八卦打發時間用。

作為實打實的宋家人,宋衍銘從來都不在意旁人的編排和惡意揣測,更何況是這些毫不相乾的路人。

用柏鳶的話說就是——臉皮厚,所以無所畏懼。

是以,他就這麼雙手插兜在電線杆底下站著,任由街坊四鄰對他投來打量的目光。

但隻要有人掏出手機想要拍照,跟在他身旁的保鏢們就會立刻上前製止。

不用說什麼話,就往人跟前一站,臉一板,比什麼都管用。

這裡住的都是平頭老百姓和外來打工人,本就屬於海啟這座繁華都市裡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民,平日裡生活也比較拮據,自然不想多惹禍上身。

此時,他們一見這些保鏢各個都是身高馬大、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哪敢多說半個不字。

眼睛再一掃他們皮膚上覆蓋的深淺不一的刀疤,更是嚇得魂都飛了,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由此一來,他們再看向宋衍銘時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微妙和警惕。

一邊為他臨時改劇本加上不少黑色元素,一邊腳下生風地快步離去,一秒都不敢多待。

生怕再晚一會兒就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惹上什麼麻煩事,很快便化鳥獸散了。

宋衍銘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站著,看著周圍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直到宋盼盼從車上下來後,他才不緊不慢地踱步走去,一把拉開車門,半弓著身子歪頭往裡麵瞅:

“談攏了?”

“談攏了。”柏鳶氣定神閒地說著,“她同意主動放棄繼承權,細節你們自己定。”

“得嘞!”聞言,宋衍銘臉上立刻浮現出過於誇張的笑意。

隻見他毫不顧忌形象的將大半個身子鑽進車裡,一邊抬手往柏鳶腦袋上伸,一邊用逗小孩的口吻喋喋不休道:

“還得是我小妹,我小妹兒就是厲害,誰是最棒的小鳥啊?鳥寶寶~哥哥的乖乖小鳥~”

話音剛落,他便立刻收獲了來自柏鳶那「再學柏鷗說話我就殺了你」的,充滿殺意與警告的倒三角死亡視線。

這對宋衍銘來說不痛不癢,他不甚在意的摸了摸鼻子,動作飛快的在柏鳶腦袋上胡嚕了一把,然後趕在對方有所動作之前抬腿邁進車裡。

等背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後,宋衍銘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

“這也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多說兩句還要哭,要是換成他哥,我早叫人套麻袋悶頭揍一頓了。”

說著,他又扯了扯衣領,嘖嘖地感歎起來:

“法治社會就是麻煩,這要是以前哪有那麼多事,一塊石頭一片海,全給他沉了。”

柏鳶摸了摸胳膊上還沒消下去的雞皮疙瘩,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餘的表示。

宋衍銘又道:

“海啟跑完了還得跑南陵,南陵完了是雙慶,老東西都要死了還給我留下這麼多麻煩,趁這兩天我非得再找幾個人進去揍他一頓。”

這麼多年,宋父屋外紅旗飄飄,沒少留下風流債。

宋衍銘跑這麼多地方,自然也是為了處理跟宋盼盼情況類似、被宋父養在外麵的其他私生女。

其中,不是所有人都跟宋銳一樣,能夠得到宋父的偏愛和支持,有事沒事給宋衍銘添點兒堵,搞些上不得台麵的麻煩事。

在麵對那些無心爭奪繼承權的私生子們時,宋衍銘也沒必要趕儘殺絕。

這年頭殺人容易,處理屍體難。

如果能好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洽談一番,用法律途徑解決問題,也就沒必要整天打打殺殺。

過程無非就是多花點兒錢安置妥當,再威脅恐嚇一番。

該給錢的給錢,該送出國的送出國,等挨個換到他們放棄繼承權的法律文書之後,才算是徹底收拾完宋父留下的所有爛攤子,以絕後患。

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就都還不叫事。

不趕儘殺絕,也是為了不把人往絕境上逼。

狗急跳牆,魚死網破。

真要是陰差陽錯整出來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幺蛾子,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有時候留下一口生門,人有了退路,自然就喪失了搏命的勇氣,不會想著要玉石俱焚了。

柏鳶在心裡非常不優雅的對著宋衍銘翻了個白眼,麵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示,隻對他後半句話冷聲提醒道:

“做的乾淨點兒,彆讓人抓住把柄。”

因為某些曆史遺留問題,即便宋家如今已經金盆洗手,還混進了體製內,成了正規軍,卻多少還是有些不那麼正當合法的壞習慣。

如今宋家雖然位高權重,但同樣也是樹大招風。

某些小動作現在看沒什麼,可萬一之後有什麼變故導致權勢不再,事發後一旦清算,就都是一筆筆舊賬和鐵證。

按理說到了這個高度和地位,無論是誰多少都該心裡有數,悠著點兒彆玩翻了車。

但偏偏宋衍銘行事乖張,不但不絲毫加以掩飾,反而做起事來越發大張旗鼓,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怎麼高調怎麼來。

包括他搞出的那些令人畏懼的動作,在柏鳶看來就是純純有病,沒事找事的典範。

也不怪柏鳶對他多有嫌棄,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麵對柏鳶的提醒,宋衍銘則欣慰一笑,依舊用那麼不怎麼著調的語氣說道:

“知道,你宋哥做事,你還信不過麼。”

兩天後,宋衍銘啟程回京。

跟他乘坐同一架飛機的,還有被羈押的宋父和與他同時落馬的一眾鷹犬。

等宋衍銘將他們從海啟監獄轉送至京裡監獄,這件事才算徹徹底底了結。

這一個月來,海啟市圈子裡的人沒少提心吊膽。

看著一家家相繼落馬,都怕宋父的事情牽扯到他們,也把他們一同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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