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剛剛分明在那本冊子上看到了這三位王爺的名字都在其上,但不知為何,太後隻說了恭王和德王,絲毫沒有提理王。
雲曦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理王是不是暗中投靠了太後,這才讓太後將他從名單上劃掉。
再或者,其實太後另有計較,分兒化之。
若是一次性將宗室的王爺們一網打儘,怕是會招來這些宗室們觸底反彈,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怕是對她的權勢造成衝擊。
倒不如先提溜出來一部分處理,給他們留下一部分希望,先將一部分人處理了,留下來的,也不過是病弱老殘,將來若是想要處理,很容易。
況且,宗室之間同氣連枝,若是細究,那兩個已經被定為謀逆的人,倒是真拜訪過德王、恭王。
趙芝趙梵這二人,則和趙霖一樣,雖是宗室,但家中並無什麼爵位,因而走上了從政的路,通過科舉或是什麼入了朝堂。
趙氏族人眾多,他們能脫穎而出,也確實是有才之人,漸漸的,倒是有了趙氏宗族的話語權。
趙芝趙梵二人此刻就在朝堂上,突然被叫到名字,唬的二人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竟是害怕極了。
“不管是先王還是皇上,念著你們是宗室,都對你們不薄,沒想到,你們竟然夥同北王餘孽謀逆,該當何罪?”太後怒喝道。
兩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直呼冤枉,“太後娘娘冤枉,臣等並未參與謀逆一事。”
“那哀家問你們,幾日前,北王餘孽是否去了你們府上拜訪,你們暗中謀劃了些什麼?”太後又問道。
看來,皇上發動宮變時,太後早早的就派人監視了。
皇上輸得不冤,要說發動宮變,伏太後才是行家。
跪在地上的兩人漲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他們能說當初皇上派了人聯係他們起事,但是他們怕事找借口推了嗎?
若是這麼說倒是能證明他們的沒有參與謀逆,但那不就坐實了知道有人謀逆而知情不報嗎?
雖然真正聯係他們的人是皇上派的,皇上才是正統,但誰讓最後的勝利者是伏太後呢?
自然是伏太後說了算。
一時間,二人竟是走進了死胡同,退也是死,進也是死。
或許是知道了結果,不過一死,這二人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兩人立馬站了起來,其中一人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到頭來,一個太後竟然說是我們這些忠於皇上的宗室是叛逆,可笑,可笑……”
“什麼謀逆?她不過是想要囚禁皇上,謀奪大明的江山,嫌我們這些宗室礙事罷了,沒想到我趙芝忠於大明忠於皇上,到頭來竟被竊國者安上了一個謀逆的罪名……”
“妖婦,你謀害先皇,謀奪大明的江山,你不得好死!”其中一人詛咒道。
“押下去,細細審問還有何同黨?”太後淡定異常的說道。
趙芝趙梵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看向太後道,“不用了,我等不用你來構陷罪名,先皇啊,你要是有靈,就收了這禍害我大明的妖孽吧!”
說罷,這二人從懷中掏出匕首,竟是自儘了,鮮血再一次灑滿了大殿。
這二人,帶著匕首入宮,竟是早早的就預料到了,或者是有了準備。
隻這二人懷中的匕首,是如何帶入宮中的。
雲曦看向太後,果然,太後的臉色難看極了。
太後難看的臉色不僅僅是因為這二人話中揭開了他們極力維持的那塊遮羞布,更是因為,這二人懷中藏著的匕首。
朝中官員出入皇宮,是需要檢查的,更彆說是在剛剛宮變,硝煙還沒消散的當下,各種檢查更是嚴格。
但偏偏,這兩人就從某一途徑弄來了匕首。
今天也就是在朝中,她離著這二人距離遠,才讓這二人沒有生出旁的心思,老老實實的自殺。
要是在書房等地方接見眾人,這兩人突然暴起刺殺她,會不會被行刺成功,連她都說不出來。
沒有死在宮變中,卻死在宮變成功後的刺殺中,一想到這種可能,太後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但兩人已死,這匕首是通過什麼途徑得來的,怕是要查不清了。
果然,負責宿衛宮中的禁衛將軍臉色漆黑,怕太後怪罪,連忙上前請罪。
“竟讓這二賊將匕首帶入宮中,臣有罪。”
“嚴查此事,一旦查實匕首的來處,先關人員決不輕饒。”太後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