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巽一雙秀眉緊蹙,委實被氣得不輕。
她一甩袍袖:
“罷了,孺子不可教,算我瞎了眼!今日你拒我,我記下了,你小子最好祈禱自己未來不必遇上有求於我的情況,否則,我定會將今日所受之氣加倍討回!”
她說完這話扭頭就走,折玉瞧著,懶洋洋扯著聲音:
“流巽妹妹,喝酒去啊?”
“自己喝去!死醉鬼,老娘才懶得理你!”
流巽馭著靈力行得飛快,臨走還往折玉身上拍了張符。
折玉笑了一聲,撇開那張薄薄符紙,自己也化煙消失了。
青玉台上其餘人見熱鬨結束,紛紛離開,隻有摸魚子和三宗鈺留到最後。
三宗鈺替流巽解釋道:
“流巽長老個性要強,她隻是氣不過,並不是針對你。她心思不壞,就是嘴巴厲害不饒人,你不必在意。”
林儘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三宗鈺才放心離開去處理魔修捅出來的麻煩,林儘則跟著摸魚子一起回了南乾門。
摸魚子不拘泥於那些繁瑣禮節,他沒讓林儘行跪拜敬茶那些麻煩的形式,隻讓他改口叫了聲師尊,便帶著他在煙雨山內閒逛一圈認認地方。
“咱們煙雨山內門共分四處——南乾、東離、西坎和北坤。東離主符陣兩道,丹醫不分家,所以同屬西坎,北坤則主器修和樂修。煙雨山四門相隔不算近,隻要平時不刻意瞎逛,基本到不了他們的地盤。”
“哦……”林儘點點頭,又問:
“符陣、丹醫、器樂,同一門下的兩道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聯係。那師尊,咱們呢?咱們為什麼會和武修分在一處?”
“呃。”提起這個,摸魚子臉上難得有點尷尬顏色。
他摸摸自己稀疏的頭發:
“因為吧,武修人多,咱們馭獸人少,搭著正好互補,不至於擠地盤,所以就……”
好樸實無華的原因哦。
林儘沒忍住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咱們有多少人啊?”
“呃。”摸魚子又是一頓,而後戰術性捋捋胡須:
“不算那些妖獸,就老夫一人,不過不用擔心,現在加上你,咱們便有兩人了!”
怪不得……
怪不得您老天天跟武修混在一起還沒能在正文混個名字呢,林儘合理懷疑這馭獸是作者為了湊一門兩職業的設定生生加上去的,這也過於冷門了點吧?!也怨不得您老摸魚,每天一個人待在山裡,確實很難有事做!
林儘有些抓狂,他跟在摸魚子身邊,正準備去校場瞧瞧,走出兩步,他卻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少了些什麼東西。
摸魚子瞧見他的動作,問:“怎麼了?”
林儘左看看右看看,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我的狗崽不見了!咱們剛才去了不少地方,他彆走丟了吧。”
“嗐,沒事。”摸魚子擺擺手:
“你都跟他定契了,便是跑不丟的,無論他離得多遠都能尋見你的位置,過會兒玩夠了便自己回來了,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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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山後山,點滴泉。
清澈泉水沿石壁滴答落下,周遭草木葳蕤,縹緲白霧行於青竹間,一派雅致景色。
折玉躺在搖椅上晃啊晃,手邊的白玉茶案置著他的酒壺,他被濕漉白霧淹沒半邊身子,耳裡聽著點滴泉清脆水聲,安逸又愜意。
片刻後,周遭竹葉忽地無風自動,連帶著折玉的發絲與衣擺都被撫起些許。
折玉閉著眼,緩緩勾起唇角:
“少尊主,既然來了,便坐下喝一杯吧。”
“沙——”
竹葉被迫彎下腰肢,連林間白霧都在一息間被吹散而去。
不遠處的草葉後閃過一道黑影,那影子伴著濃重黑霧與崩雲碧火,後來,一人破開火焰,直衝折玉而來。
蕭瀾啟眸底青粲一閃而過:
“折玉,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