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鶴鶴,你看這一片我都塗完了,七彩尾巴,好看叭!”

花藻躺在屬於閻鶴的大浴缸裡,開著水波按摩模式,斜依在邊上,尾巴搭在浴缸邊沿特意用來放置物品的平台之上,捏著幾支水彩筆一邊哼著歌一邊給自己尾巴上的鱗片上色,整條魚說不出的悠閒愜意。

看著這條正大光明占用自己浴室的人魚,閻鶴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居然很神奇地不用問就領悟了她為什麼能做得這麼坦然,不就是因為他之前說過一句相處隨意一點的話麼?

話是自己說出來的,他還能怪花藻太單純,這麼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說的話?

閻鶴沉默片刻,問:“你怎麼到我房間的浴室了?”

雖然他猜測自己跟花藻有男女關係,可他目前還是接受不了突然這麼親密。

對於閻鶴來說,分享私人空間,分享浴室浴缸,這些事至少也要結婚以後才能做。

花藻卻根本沒理解到閻鶴的意思,反而笑彎了一雙大眼睛,“鶴鶴,你房間裡的浴缸比我那邊的還要大還要舒服哎!幸好剛才我過來找你,要不然都不知道!”

其實是她穿了睡衣想要鑽閻鶴被窩,以前他們倆就是睡一個窩的。

先前花藻還不敢,可今天閻鶴說了讓她相處隨意,花藻登時就膽子放開了,捏著小拳頭誓要找回自己的權益。

雖然不是犬科貓科動物,可花藻到了自己伴侶房間,當然是忍不住要先把地盤踩熟,於是就發現了浴室裡這個更大更舒服的浴缸,自然驚喜萬分。

花藻巴拉巴拉說完,還嘟嘴皺眉瞪了閻鶴一眼,“鶴鶴,你變了,有好東西都藏起來自己用了!”

明明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留給她的。

花藻不講究這些,可她覺得伴侶失憶了一點都不好,心裡悶悶的,都讓魚笑不起來了。

受到指責,再看原本還高高興興傻樂嗬的花藻露出失落的模樣,閻鶴心中生出一陣內疚。

他不記得的那些記憶,對花藻來說,就是一種虧欠。

花藻說完了很快就又自顧自高興起來,邊跟閻鶴絮叨些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話,邊埋頭繼續給自己尾巴上色。

反倒是閻鶴久久無法釋懷。

因著愧疚,閻鶴對花藻特殊的愛好也就多了幾分包容,“你這個是普通水彩筆,傷鱗片不說,顏色也不持久。”

花藻身上穿著一條幼稚的卡通棉質睡裙,被水打濕了也沒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線,反而因為泡在水裡被蕩開,很好的遮掩了上半身以及大半截尾巴。

這樣的裸露程度閻鶴還是能接受的,也不急著避嫌離開,就靠在門口陪著花藻。

花藻一聽,小臉就垮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頭發被水一淋就全掉色了,你不知道我染得多辛苦!”

不用她說,閻鶴想了想,要是那七彩頭發就是花藻用這些小孩子畫畫的水彩筆染出來的,那肯定是費了很大功夫。

這讓閻鶴無言以對,不確定自己是該閉著眼睛忍受那樣的七彩頭發讓花藻開心,還是該站在正常人的審美角度給予一定的建議。

花藻試著往塗好顏色的那一塊尾巴上抔水。

果然,辛辛苦苦塗好的鱗片果然顏色褪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些許痕跡。

花藻沮喪極了,臉上都沒笑了。

對於生他氣都能一秒鐘就好的魚小姐,這絕對是真的難過了。

閻鶴抿唇,眉頭攏起,說:“你要是喜歡,明天我讓人送一盒顏料回來。”

“真的?!”

花藻驚喜得臉都紅撲撲地泛光了,整個身子都往門口這方向撲,雙手趴在魚缸沿上,滿眼期盼地看著閻鶴,“那種顏色下水也不會掉色嗎?”

是不是塗上就能好久好久都是七彩的?

看她笑了,閻鶴不由自主心情轉好,神色舒緩,點頭表示有防水的,大概能保持半個月左右。

“不過再天然無毒的顏料都不是絕對安全的,你要答應我,頂多一個月用一次。”

要不然閻鶴真擔心這條魚會把自己弄得重金屬中毒。

能保持半個月,一個月用一次,那也有一半的時間能是七彩瑪麗魚啊。

花藻小腦袋瓜子轉得很快,果斷乖乖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說完了就一個人跟偷了燈油的老鼠一樣捧著臉偷著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畫麵。

閻鶴無奈搖頭,站直身,準備出去。

腳步微動,閻鶴見花藻趴在浴缸邊上,托腮仰臉笑眯眯地注視著他,不大的臉蛋上一本滿足。

閻鶴心頭一動,想摸摸她的頭。

手指蜷縮,閻鶴把雙手揣進褲兜裡,溫聲說到:“明天上午我就讓人把顏料送回來,不過顏料不能往頭發上塗,想染發就跟明天來送顏料的人說,她會帶你去。”

不管怎麼說,花藻開心就好,現在的都市裡也不是沒有喜歡花裡胡哨的年輕男女。

“你這樣就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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