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來啊,放開呼吸……”

一口氣已經耗得徹底,花藻是實打實地拒絕放開他讓他上去,要是換個生物拉著他,閻鶴都要以為這是水鬼索命了。

對花藻,閻鶴是能夠給出一部分信任的,此時聽她這麼說,嘗試著放鬆身體肌肉,而後緩緩放開呼吸。

閻鶴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嘗到苦澀的海水,然而沒有,從鼻腔灌進來的不是海水,反而是一口空氣,還格外清新。

談不上什麼味道,就是特彆乾淨。

想了想,閻鶴琢磨,難道這是因為氧氣純度?他吸到的空氣是從水裡提純出來的氧氣?

在這裡,姑且就先不說人直接呼吸純氧會中毒這個常識問題了,畢竟海裡他都能呼吸了。

閻鶴覺得很新奇,又將嘴唇張開一條縫隙,海水灌進來了,舌頭嘗到的味道很難以描述,總之是種黑暗料理的體驗,可海水並沒有進入喉管,反而從另一處消失。

同一時間,閻鶴感覺到耳後有些細密的酥癢,抬手要去摸,花藻卻已經先一步笑著伸手去摸他耳後了。

“哈哈,鶴鶴,你喝水也漏出來啦!”

因為張開了嘴,花藻嘴巴裡又吐出一串泡泡,半透明薄紗狀的耳鰭隨著耳朵的輕微煽動,像兩把小巧精致的舞蹈扇。

在兩把小喬舞蹈扇後麵,則是兩道明顯的水流,那是花藻的腮。

閻鶴定睛看了片刻,明白自己耳後應該也是生出了水中能呼吸的腮。

這一切對閻鶴來說,都是新奇的。

閻鶴還要多觀察一會兒,花藻卻已經等不及了,放開一隻手,左手拉著他繼續往前麵更深處的海域遊魚,一邊嘴上還念叨著:“這邊都沒有什麼魚群,我們往前麵再看看,今天上午看電視的時候聞姨還說要做海鮮乾鍋……”

閻鶴突然想起一件事,特彆想問她要用什麼裝海鮮。

可惜張開嘴,全是海水往裡麵灌,根本沒法說話。

算了,不能說就不問了,也並不是什麼非問不可的話。

然而花藻卻像是已經聽見了,從裙子裡掏出一個東西揚了揚,衝閻鶴笑得很是得意:“看,我從廚房偷偷拿的大網兜!我們就用這個裝!”

閻鶴已經沒心思去想自己那句話是怎麼傳到花藻耳朵裡的了,因為花藻掏網兜的地方是衣領口。

從衣領裡的胸部往外掏,所以她之前是把網兜塞到…塞到內衣裡的嗎?

閻鶴也不得不承認魯迅先生說得很有道理,華國男人似乎天生擅長從任何一方麵連想到有關性的部分,因為他現在就不由自主發散聯想到另一個問題。

咳,花藻現在穿的是一條連衣裙,剛才雙腿變成魚尾的時候中途並沒有發生彆的事,所以她…她今晚出來的時候,就沒穿內褲嗎?

“鶴鶴,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在水裡都還臉紅?”

花藻努力思考,終於想起了以前鶴鶴跟她說過的水壓問題。

難道是潛得太深,鶴鶴身體還沒適應水壓?

閻鶴正陷入羞愧難當的自責中,忽聽花藻關心的話語,更覺自己思想太肮臟汙穢,立馬努力掰正思想,全身心地去想今晚要抓哪些海鮮回去吃。

大華國吃貨的基因終於暫時性的獲得勝利,閻鶴摳掉了腦子裡的齷齪思想,試著像剛才那樣,在腦子裡想象著跟花藻說:“沒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抓海鮮?”

另外,聞姨居然會做乾鍋類重口味的菜肴?

閻鶴還從來不知道,因為他們一家人,哪怕是在外麵玩得最沒正形的閻鷺,飲食口味上都偏清淡。

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這種飲食習慣的,因為從他們有記憶起,家裡都是這樣的。

也沒人想去改變過,反而是嫁入閻家的女人們很快就跟著適應了。

花藻左右觀察著,偶爾有動一動耳鰭,最後選定了一個方向,“那邊有珊瑚礁,雖然不算大,可應該能抓到不少好吃的了,聞姨說蝦菇乾鍋特彆好吃,還給我看了視頻。嘶——看起來真的好好吃,我還從來不知道這種肉少又特彆凶的蟲子居然能那麼好吃。”

說得就好像她已經嘗過了似的,還吞口水了。

“龍蝦也最喜歡在珊瑚礁裡安家了,我們去逮幾個小的,聞姨說乾鍋不能用太大的龍蝦……”

花藻一路碎碎念,時不時還有吸溜口水的聲音,說得閻鶴都有些餓了。

珊瑚礁裡五彩斑斕,看到的第一眼閻鶴不由自主率先想到的,卻是這種顏色花藻一定很喜歡。

閻鶴轉臉去看花藻,卻發現花藻完全沒有平時的傻呼呼,反而透露出一絲機警,魚尾的擺動幅度也越來越小。

觀察片刻後閻鶴晃然明白,她魚尾的擺動規律,是配合著海水運動規律進行的。

目的也顯而易見,這樣能更好的隱藏自己,不驚動她所要狩獵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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