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已經讓閻鷺去籌備婚禮事宜了,可閻鶴卻還沒想好怎麼跟花藻說。
這種事,在情緒氣氛沒能醞釀起來的時候,怎麼好意思突兀地說呢。
這個問題困擾著閻鶴,讓他都沒能在意早上打破的作息時間表。
至於姚繆,對此已經沒有第一次那樣驚詫了,自古就有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boss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對老哥屢屢用去公司上班作為威脅,閻鷺儼然已經對公司有了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所以要來找老哥,閻鷺堅決要等到下午。
反正現在他哥變成了下午五點半準時下班,等到從藍灣彆墅吃過晚飯再離開,剛好可以開始他新一天的夜生活。
一覺睡到中午,閻鷺在酒店叫了客房服務吃了午飯,換了衣服轉著車鑰匙,就下樓直奔約好的婚慶公司團隊。
這個團隊有最優秀的策劃人員,至今成功策劃了多個豪門婚禮,是閻鷺最靠譜的兄弟給介紹的。可麵對這麼優秀成熟的團隊,閻鷺還是吊炸天的表示並不是非他們不可。
閻鷺:“知道要結婚的是誰嗎?我哥!知道我哥是誰嗎?鴻鵠集團的董事長!”
婚慶公司負責人:“……是的是的,閻董的年輕有為儀表堂堂高潔傲岸風流蘊藉早已傳遍海城。”
前麵幾個詞閻鷺還能聽懂,後麵的漸漸就聽不懂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挑刺兒,“什麼風流不風流的?我哥那可是潔生自好冰清玉潔。”
負責人假裝自己說的“風流蘊藉”是用錯了次,第一時間微笑著坦然承認“錯誤”,當即用二少所說的“潔生自好冰清玉潔”補充,也甭去計較閻二少的中文水平。
閻鷺聽得舒服了,晃著二郎腿擺擺手,滿意點頭:“得,彩虹屁吹得不錯,把你們設計好的方案給我說說吧。”
閻鷺沒正兒八經談過生意,可他無師自通,一來就借著老哥的名頭耍一盤威風,給對方來個下馬威,讓他們彆以為能糊弄他。
先彆說效果怎麼樣,反正閻鷺玩得挺高興的。
玩夠了往老哥彆墅那邊開車的時候,閻鷺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來,老哥結婚,該跟老媽說一聲啊。
閻鶴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下班的路上給不知道又浪到哪裡去的母親試著打了個電話。
沒通,估計又是不知道把手機扔哪兒,卡作廢了。
閻鶴也就沒再繼續撥,非要找她的時候,直接停卡比什麼都有效。
花藻在家裡玩了一天,有點膩了,閻鶴到家的時候就聽聞姨說她在房間裡玩水族箱。
當聽到聞姨說“玩”這個字時,閻鶴就有了不一樣的預感,果斷將等在門口跟他一起進來的閻鷺攔在了樓下客廳,自己一個人上了樓。
進了花藻的房間,果然看見一條人魚在水族箱裡追著自己尾巴玩。
哪怕水族箱的尺寸直接有一麵牆那麼長,可抵不住寬度隻有兩米多,對於身長兩米左右的魚小姐來說,轉圈就有點逼仄了。
看見閻鶴回來了,花藻終於不追尾巴了,原本悶悶不樂的臉上刹那間就有了光彩,“鶴鶴,你終於回來啦!”
說完,花藻又晃著尾巴,迫不及待地跟閻鶴分享自己新塗的七彩尾巴,高興滿足得好像之前悶悶不樂的她是不存在的。
站在門口的閻鶴突然意識到,對於花藻來說,岸上的一切都是陌生到讓她新奇卻更加不安的,唯有他是屬於她的。
閻鶴心頭酸軟,走上前,摸了摸趴在箱沿的花藻濕漉漉的腦袋。
“很漂亮,不過塗完了這一次,這個月不準再塗了。”
花藻“嗯嗯”乖乖應了,歪著頭靠在箱沿上看他,滿心滿眼都隻有他。
閻鶴唇線抿成一條直線,頓了頓,而後接著說到: “明天我休息,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明天是周五,不過閻鶴覺得如果是帶花藻出去玩,將周日的休息時間調到周五,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聽聞可以出去玩,花藻眼睛一亮,情緒也登時激動起來,尾巴一晃就變成腿,蹬著水要爬出來。
可惜進去容易出來難,那玻璃邊滑不溜秋的,水麵距離箱沿也有半個身子那麼高,手撐在上麵都不好用力。
花藻撲騰了幾下,反而把水花弄得到處都是,站在近前的閻鶴也跟著遭殃。
抬手抹了把臉,閻鶴無奈一笑,上前拍了拍花藻腦袋,失意她彆撲騰了。
“來。”
閻鶴雙手往花藻腋下一插,而後一提,就把人給抱了出來。
“下次彆一個人進去玩了,房間後麵旋轉梯下去就是遊泳池,以後想玩水我又不在,你就下午去遊泳池裡玩,下午家裡沒人。”
閻鶴去浴室拿了條大毛巾過來,蓋在花藻頭頂一邊給她擦頭發一邊跟她說話。
他知道花藻不會一下子就明白這些事,不過閻鶴願意反複地跟她掰碎了解釋,就像花藻嘰嘰喳喳跟他解釋海洋裡的那一切一樣。
換了衣服吹了頭發,兩人收拾好下去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