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9月2日,晴,萬裡無雲。
孟抒悅收到那一紙結婚證和準生證時都還在恍惚自己怎麼稀裡糊塗就和一個陌生人結婚了。
看著結婚證上男方姓名“沈靳”兩個字,一時間竟有點懊惱自己當時怎麼稀裡糊塗就答應了這場連相親都沒有的婚事。
當時她隻想快速結婚打臉那三個想要當眾羞辱她的宋家三兄弟。
畢竟她也不是那種善良之人,被人羞辱,還非得乖乖受著。
於是,她隻提了暫時不要讓宋家三兄弟知道她已改嫁的事,便同意嫁給這個名叫“沈靳”的男人。
哪曾想對方辦事效率這麼快,沒兩天結婚證和準生證就下來了。
並且南方鄉下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明年六月份,他哥就可以安排回城。
她心裡懸著的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可她哪裡知道這個“沈靳”就是那個沈家最傳奇般的大人物“沈靳蕭”。
當年他出生戶籍登記時,沈靳蕭的名字被少寫了一個字,所以後來他書麵上的名字一直都是“沈靳”,隻是顯少人知道罷了。
當晚,一輛沈宅派來的吉普車就將孟抒悅送到了之前沈老爺子住的那間四合院。
孟抒悅看著司機幫她提的兩個大箱子,不由心底突突直跳。
聽娘說這個和她領結婚證的是沈老爺子一個遠房侄孫子,現在在部隊裡是個指導員。
沈老爺子提前打過招呼說回鄉下,讓她和新婚老公在這住段日子培養感情。
這一次,孟抒悅再次走進這處古香古色的富麗堂皇宅院,竟莫名比上一次更緊張。
腦中忐忑著她這個便宜老公的脾性是否好相處?
她沒要求另一半相貌皮囊怎樣,隻想她的丈夫能和她相敬如賓,能支持她做醫生就夠了。
司機將她的行李箱放至一間有著長管燈泡的大房子裡。
屋裡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黃花梨架子床,上麵雕著代表吉祥的花鳥紋路,一看就價值不菲。
之前聽說古時候很多大戶人家置辦這種床給新婚燕爾的兩夫妻,為的就是兩夫妻能早日開枝散葉。
可這沈老爺子居然讓司機把她安排在這大床房裡,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希望她和他這個沈家晚輩早點生下自己的孩子。
可她還懷著孕啊,怎麼再懷孩子?
孟抒悅提了暖水壺去澡房兌了桶溫水,仔仔細細洗了澡才換上娘給她新買的的確良背心和大花苦茶子,坐在床前臉頰緋紅地等待著這個素未謀麵的丈夫。
她思緒萬千,又想起一個多月前和那個英俊兵哥哥在樹上一天一夜的艱難場景,不由臉愈發紅了,整張臉燙得她都懷疑自己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