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陳咚據理力爭,立刻為韓峋正名,“嬢嬢們來喝茶,韓峋每次都要送她們果盤;那些小學生每天放學後圍著他亂轉,他從來都不凶他們,還為他們專門上架了熱牛奶;前幾天下雨,很多人來躲雨,他也不會催人家點單;總之,韓峋正直又熱心,我從來沒見過比他還溫柔的人,他絕對不是什麼兩麵派!”
陳咚深吸一口氣:“——最主要的是,他一心暗戀我,他才舍不得告我黑狀呢!”
“………………”葉星友喃喃:“差點忘了你還給他編了這個人物設定。”
陳咚沒聽到葉星友的碎碎念,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今天找機會拉著我的手跳了舞,跳完舞後還給我起了一個昵稱呢。”
葉星友:“……願聞其詳。”
讓我聽聽你又要放什麼洋屁。
陳咚嘿嘿一笑:“他對我說:‘原來你不是大作家,你是大暴君’~你看,他不僅正直、熱心、溫柔,他還很幽默,他居然叫我暴君!”
葉星友:“………………”
果然是洋屁。
第18章
葉星友一心覺得陳咚在放洋屁,那可真是冤枉了大作家!
說起來,用“暴君”這詞兒來形容陳咚,這可不是韓峋原創的。陳咚的“暴君”行徑來源已久,此事還要從頭說起。
之前提到過,咖啡店選址不算高明,夾在社區公園和小學之間,周圍居民樓林立。故而每到小學放學之際,咖啡店都會被蜂擁的小學生和他們的家長淹沒。
有些小學生很乖,在咖啡店裡選一張光線最好的桌子,從沉重的書包裡掏出作業,安安靜靜學英語;家長會給孩子點一杯牛奶或者果汁,然後就走到一旁,和其他家長交流給孩子報什麼輔導班,考什麼證書,學什麼才藝,順便打聽一下對方家裡做什麼工作,周末要不要一起帶孩子去聽大師鋼琴音樂會。
另一些孩子則淘氣得要命,爸爸媽媽忙,爺爺奶奶寵,到了咖啡店就開始滿地亂爬,或者乾脆躺在地上玩蛋仔,炫耀新抽的奧特曼卡,再把鼻涕蹭到校服的袖口上,又用臟兮兮的手去拿書架上的漫畫書。
陳咚在咖啡店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那些淘氣的孩子從地上抓起來,再把他們扔回到爺爺奶奶手裡去。
他性格內向,從來沒有和這麼多小屁孩打交道的經曆。剛開始,陳咚還客客氣氣地同他們講道理,細聲細氣地讓他們不要在地上爬。
可是後來他發現,有些道理他講給小兔子聽,小兔子能聽懂;同樣的道理講給小兔崽子聽,小兔崽子聽不懂。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e。
陳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直接逮住一個最討厭的男孩,沒收他的奧特曼紙片兒,記下他的名字學號,威脅他要把他的淘氣行徑全部告訴班主任老師,取消他們班的流動紅旗!
(其實陳咚根本不知道隔壁學校有幾個班主任,也不知道誰負責發流動紅旗)
陳咚不愧是兒童文學作家,深諳一二年級小學生的心理。
對這群小學生而言,班主任的話就像聖旨,班主任要是皺皺眉,那孩子們的天都要塌了;要是班門口的流動紅旗被沒收了,他們一個班都在年級裡抬不起頭。
就這樣,通過這樣簡單粗暴的語言威脅,陳咚把這群熊孩子嚇得服服帖帖,也借此獲得了一個外號——“咖啡店的暴君”。
也不知道這群熊孩子都在看什麼電視劇。
每次陳咚出現在咖啡店裡,熊孩子們都誇張地喊:“暴君來啦!暴君又來啦!”
多可笑啊,陳咚從小到大脾氣都軟得像麻薯,同學聚會唱ktv他負責搖手鼓,出版社年底尾牙他負責埋頭吃菜,i值高達80%,能不說話就絕對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