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咖啡店裡,他一下午要黑臉說八百遍“再不安靜就沒收你們班的流動紅旗!”,成為了不折不扣的熊孩子克星。
小朋友給陳咚取的外號,陳咚很不喜歡——他哪裡像暴君了?
但是同樣的稱呼,由韓峋念出來,就變了一個味道。
“暴君,今天寫作還順利嗎?累了就起來活動活動。”
“暴君,今天的員工特調咖啡,用的是危地馬拉淺烘咖啡豆,可能有些酸,嘗嘗吧。”
“暴君,下午沒什麼事,你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一會兒?”
等等等等等等……
韓峋喊他“暴君”喊上了癮,每次念出這兩個字時,語氣裡都帶了三分促狹,眼睛裡滿是笑意。
搞得陳咚怪不好意思的。
他心想,這韓貴妃果然是手段了得,故意考驗他的定性。
若不是陳咚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真要著了他的道了!
……
國慶節過後,天氣逐漸冷了下來。窗外的樹葉漸漸變黃,孩子們也穿上了長袖長褲的校服。
因為天氣冷,夕陽紅交誼舞團的活動也漸漸少了,不過團長花開富貴時不時就會來咖啡店坐坐,和陳咚聊聊舞團裡的大事小情。
公園文藝彙演結束後,夕陽紅交誼舞團很遺憾沒能拿到第一,不過嬢嬢們的舞姿吸引了不少人,在比賽之後有不少人來找花開富貴團長報名,經過嚴格的新人篩選,現在團裡已經有二十六個人啦。人數充盈後,她們在公園裡的地位也穩步上升,重新坐回了公園老年社團前三的寶座。
本來陳咚和韓峋就是臨時幫忙,現在舞團人手足夠,他們就順勢退出了。
不過在退出前,陳咚鼓起勇氣和花開富貴團長提了“想去小學開新書宣講會”的事情,團長很熱情地表示,一切包在她身上。
她如此爽快,倒是搞得陳咚很不好意思。
花開富貴團長說:“我就知道你當初加入我們舞團,動機不純。你一個小年輕,拋下工作,每天陪我們這群老頭老太太跳舞,原來是為了讓我幫你疏通關係啊。”
陳咚臊紅了臉,磕磕絆絆地說:“對不起,嬢嬢……”
韓峋主動攬責:“這個主意是我替陳咚出的,他本來不想麻煩您。”
“不不不,主意雖然是你出的,但最後決定攀交情的是我。”from陳咚。
“如果不是我攛掇你,你也不會這麼做。”from韓峋。
眼看兩人都在攬責,花開富貴團長趕忙打斷他們。
“我就是開玩笑,你們還當真了啊。”花開富貴團長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深了,“我們當時正愁沒有男舞伴,是小陳你主動出來幫了我們,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你幫了我們這一點是實實在在的。你幫了嬢嬢,那嬢嬢肯定要幫你——感情嘛就是這樣,互相幫助、互相麻煩,才會越來越深。”
陳咚和韓峋對視一眼:互相幫助、互相麻煩,他們之間也是這樣嗎?
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