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中07(1 / 2)

瀧穀千秋驚恐地盯了手機幾秒,見是五條悟,又鬆懈下來幾分。

他乾嘛打電話。

“接的好慢……”手機那頭傳來五條悟懶散中裹挾幾分煩躁的抱怨,尾音拖得長長的又像在撒嬌。

“你在做什麼啊千秋。”

五條悟叫她名字叫的非常順口,他是那種自來熟的人,當初第一次見麵,家入硝子還在禮貌稱呼她為“瀧穀”,五條悟就已經像認識好多年熟人一樣叫她“千秋”。哪怕夏油傑糾正過,他還是會繼續叫她“千秋”,這和兩個人熟不熟沒任何關係,全看五條悟心情。

“準備睡覺。”

如果有誰能幫她對付夏油傑,毫無疑問是被他稱為“最強”的同期。情急之下病急亂投醫的少女這才找了五條悟幫忙,而對方明顯非常信任夏油傑……不是不能理解,他們是朝夕相處的同期,瀧穀千秋雖然不會遷怒,但多少還是失落又埋怨,看見這個名字就喪的很。

“哦,傑在嗎。”

瀧穀千秋嘴角抽了抽,深感無語,頭也不疼了,麵無表情道:“不在。”

得到這個回答後,五條悟頓了一下,旋即開口,聲音依舊懶懶散散沒什麼乾勁,“不在正好,千秋,你在咖啡屋說的那些話,我沒告訴傑。”

這回輪到瀧穀千秋愣住了。

她壓根沒想到這茬,從咖啡屋離開再被夏油傑追到,一路心驚膽戰想東想西,唯獨忘記和五條悟間的對話。

電話那頭,五條悟趴在桌上,兩個學弟艱難擠開人群出現,白發少年懶散地抬了下眼皮,撐著下巴直起身體。

沒等來瀧穀千秋回複的大少爺一臉得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側尖尖的小虎牙,被墨鏡半遮擋住的蒼藍眼瞳如萬裡晴空般毫無陰霾。

他聲音輕快的揚了起來,清爽的像在海邊喝了一瓶透心涼的汽水,非常有夏天的味道。

“哼哼,我可是答應傑到時候做你們伴郎。如果新娘不是千秋我就不去了。”

瀧穀千秋:“……”

合著還是為了夏油傑唄!

至此,她清楚認知到——指望五條悟幫她完全就是無稽之談,他不幫夏油傑殺她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

午後,暴雨傾盆。

驚雷四起。

瀧穀千秋冷不防睜開眼睛,額頭上冷汗密布。

她是好不容易在高度緊繃的狀態下說服自己先睡一會兒,至少她的狀態不能太差,否則彆說應對夏油傑了,她先把身體搞垮了。

臥室裡光線昏暗,空調運轉的聲音隱藏在傾盆的暴雨中,空氣帶著涼絲絲的風吹拂在少女汗濕的額頭,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

瀧穀千秋伸出手,摸到遙控器,調高空調溫度。

又從枕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睡了沒有半小時就下起暴雨,真是好不了一點。

她深吸口氣,咽了下口水,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撥通男友號碼。

“千秋……身體好些了嗎。”

夏油傑的聲音在劈裡啪啦的暴雨聲中顯得的又低又沉沒什麼情緒。

瀧穀千秋心臟又開始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她沉默了兩秒,“……好多了,你那邊好吵。”

夏油傑壓低的聲音在雨聲裡模糊不清,“下雨了,千秋是被吵醒了嗎。”

瀧穀千秋緊張地牽動嘴角,“……我睡迷糊了都沒發現,傑呢,已經回去了嘛。”

“我在公寓不遠處的旅店。”

夏油傑的聲音低沉且溫和,和他本人好脾氣的形象很符。瀧穀千秋很喜歡聽他講話,而現在她耳朵裡隻有雨聲越來越大。

一種無形的恐懼感籠罩住她。

在夏油傑說出他在附近旅店時,她就忙稱要繼續睡覺迅速掛了電話。

她蜷縮進被子裡,身體一陣一陣發冷。

夏油傑平靜無波的低沉聲線讓她不可抑製想到他冷漠厭惡的臉。

兩個月後徹底瘋掉的夏油傑對她不再有一分一毫愛意,就顯得他們當初的一見鐘情是多麼薄弱可笑。但這三年裡夏油傑作為男友沒有半點失職,他無數次慶幸瀧穀千秋也喜歡他,少年的感情和他好脾氣內斂的溫和外表不同,他來的直白又純粹,述說的愛意一遍又一遍染紅她的耳根。

相愛是真的,喜歡是真的,親手殺死她時的厭惡也是真的。

瀧穀千秋不會再喜歡他了。

現在夏油傑就算是正常又怎樣,兩個月後不還是會變成瘋子,是他一直在拒絕溝通,以她是普通人為理由不許她接觸咒術界的事。夏油傑的保護就是隱瞞,是她不夠努力,沒有開導他,作為女友是失職的嗎?是夏油傑阻止她進入他的世界,她本身沒做錯什麼,卻成為了死在夏油傑手裡的無辜犧牲者。

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瀧穀千秋在被子裡找回一些暖意,伸手去摸枕邊的手機。

[夏油傑:晚飯有想吃的嗎,我過去給你做飯]

瀧穀千秋在黑暗的被窩裡寫下回複。

[瀧穀千秋:沒事我可以自己準備,你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出任務]

[夏油傑:我沒關係,池袋離得很近,從公寓直接出發就可以]

[夏油傑:想吃什麼]

瀧穀千秋:……

夏油傑脾氣再好,也不會讓生病的心情不好的女友獨自待在公寓,他不知道就算了,他知道了就一定會過來。所以上午時夏油傑可以聽話先離開,因為他總有辦法讓自己住進來。

如果放在以前,夏油傑這種強勢腹黑的小心機,瀧穀千秋會感歎自己吃的好。可惜,她的戀愛腦已經死了,夏油傑過來是板上釘釘,哪怕她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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