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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心神,埃爾默出聲問道:“他們是……得了感官神遊症嗎?”注意到其中有幾個哨兵的神情明顯不對,那樣子似乎就是教材上描述的患了感官神遊症的表現,而且應該已經到了中晚期。

“一部分。”

女人過於凝練的回答讓埃爾默不滿的撇了撇嘴,所幸有善解人意的安娜接嘴,詳細說明道:“你看那幾個脖子和腰上加了鎖鏈的,都是得了間歇性狂躁症。他們不發病的時候都很正常,人都很好,但是一發起病來就……”安娜凝眉頓了頓,像是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會傷人,也會傷了他們自己。”

對於哨兵患上狂躁症的症狀表現,埃爾默在精神護理課上是學過的,自然很了解其發病時的可怕殺傷力。五感瞬間提升十倍後理智全無的哨兵,六親不認的屠戮與自殘,那將會是一場怎麼樣血流成河的悲劇?

埃爾默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複又問道:“他們怎麼會都被關在這裡?”

安娜道:“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發病時誤闖進了我們村子搞破壞,被音姐給抓住的。”說著,投向女人的視線中滿是孺慕。

埃爾默順著她的視線,也朝女人的方向看去,發現女人正在同一個神色尚算清明的哨兵說話。

其實從三人進門開始,那些無論神智清明還是不清明的哨兵的視線便都投了過來。原因無他,隻因為埃爾默的到來,隻因為埃爾默是一個向導,而哨兵對於向導的追逐可說是天性的本能。

幾個神智清明的哨兵還算好,除了一開始一瞬不瞬的盯著埃爾默看了一會兒,在他們一一同女人、安娜打過招呼後,至多也就問一句埃爾默的來曆便沒什麼了。那些神智不清醒的哨兵的表現就要直白的多了,一個向導的到來仿佛在瞬間激發了他們體內的野性因子,不斷掙紮著想要朝埃爾默撲將過來,綁在他們身上的鐵鏈鋃鐺作響。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誤入蛇窩的老鼠,不,兔子。埃爾默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後背潑涼水似的寒涼。

“這些哨兵以前都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他們從哪兒來?”注意到某個哨兵的衣著,明顯的軍裝內襯,領口上還鑲嵌著所屬軍團的徽章,那分明就是個軍人不是嗎?

安娜搖搖頭,道:“我聽阿爸說過,他們好像都來自不同的星球,不過具體的,阿爸他也不知道的。”

埃爾默心道果然,眉頭一蹙道:“既然如此,就應該想辦法聯係他們的星球,他們都是哨兵,隻要不是星盜、戰犯,都是有軍籍的,有軍籍就代表了有免費做定期精神護理的福利。無論如何,總比被關在這裡強。”

末了,他又肯定道:“你們應該想辦法把他們送回去的,把他們留在這裡隻能是害人害己。”

正待安娜聽了埃爾默的話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這邊廂,嶽梵音走過來一把便將少年給拉走了。

“就他了,你給他做一次精神護理,我看看效果。”嶽梵音指著一個神智清明,腦袋上包著厚厚紗布依舊氤氳出些許暗紅的哨兵道。

埃爾默憶起剛才女人和安娜的對話,心道之前發病拿頭撞牆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對方患的應該是感官神遊症,針對感官神遊症的護理教材上是怎麼說的來著?

第一次將所學的護理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埃爾默多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我,我第一次給人做精神護理,萬一出了什麼事……”

不等他把話說完,女人不耐煩道:“行了,彆婆婆媽媽的,趕緊動手。”

埃爾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從沒見過這麼沒耐心的人,麵上訥訥道:“那好吧。”

看向自己要做精神護理的對象,對方扯起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乾裂的嘴唇,安撫的衝他笑了笑。

埃爾默深吸一口氣,一邊鎖著眉頭回憶教科書上的內容,一邊儘量放緩語氣,溫和道:“相信我,然後儘量放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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