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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乖順回應,讓嶽梵音詫異的挑起了一側的眉。要知道在嶽梵音麵前,埃爾默從來都不是乖順那一款的。他總是和嶽梵音對著乾,就一件芝麻粒大的小事和嶽梵音理論上半天……

今天這是……?

真要埃爾默說的話,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他肯定會和女人好好理論一番的。事實上,有些話他都憋在心裡好久了,真是不吐不快。

你說這一家花店雖然名為花店,可它哪一點像一家花店了?門麵上就沒擺幾枝花,因為更換不勤,看著還都蔫噠噠的。當然啦,和外麵□□的黃土地相比,它看著還是很鮮活美好的,這一點必須得承認。更重要的是,花店開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星,一個顧客都沒有,開著的意義何在?

怎麼看都像是某人的惡趣味,窮極無聊時的一時興起。

所以,還換什麼鮮花,買些假花插上得了!

不過自打那件事發生了以後,埃爾默決定把這心裡憋了許久的話繼續憋著,然後找個機會當個屁放了。

事情還要追溯到一個多星期前,同樣是午飯過後,洗了碗碟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埃爾默,意外地發現花店裡多出了兩個生人。

那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是個護衛,女的則是普通人。兩人風塵仆仆滿身疲憊的模樣,看著不大好。尤其是那個女人,臉色蒼白極了,鼻翼和耳側還能看到隱隱的血色。

“老板,這花怎麼賣?”埃爾默聽那個男人如是問道,聲音十分乾澀沙啞。

“5信用點一枝。”坐在收銀台前的花店老板答。

男人垂眸看了眼半倚在他懷裡虛弱的女人,刷了信用點,道:“我可以自己挑嗎?”

花店老板揚了揚眉,表示請自便。

男人在那稀疏的一叢叢不怎麼新鮮的花朵中,挑出一朵藍色的矢車菊遞給女人。

接過花的女人笑了,即使她的臉色蒼白且難看,但是笑起來卻是那麼的溫柔、幸福。

買完了花,男人似乎有些猶豫,也許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家開在廢星上的花店裡會坐著一個氣勢強大的女性哨兵和一個僅僅站在那裡便讓他無從忽視的年輕向導,他是警惕的,同時他又是走投無路的。

“我想請問一下……”終究男人還是警惕著開了口。

埃爾默聽男人向花店老板詢問最近的飛行器維修站點,燃料自助補給站以及自助藥店的大致方位,心說這兩人該不會是逃家私奔出來的吧!

“你們倆打算去哪兒?”沒有回答男人的詢問,花店老板反問道。

男人像是被問得愣怔,又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花店老板並沒有等待他的答案,而是難得神情認真地說道:“無論你們想要去哪兒,我的忠告是,最好等她的身體康複後再作打算。她的‘跳躍反應’相當嚴重,我想你們自己應該也很清楚,她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再一次的長途奔波。”

旁聽的埃爾默,腦袋裡bingo一聲。是了,女人耳鼻滲血可不就是‘跳躍反應’的症狀。所謂‘跳躍反應’,即是人在多次蟲洞空間跳躍後出現的不適症狀,多見於體質虛弱的人身上,一般表現為高熱,重症者則會出現眼耳口鼻不同程度的滲血現象。

男人聞言立刻無比憂心的看向懷中的女人,而女人僅僅隻是微笑著安撫他,“我沒事,真的,我沒事……”

花店老板像是對於深情凝望中的兩人十分無奈,又道:“抗反應藥物我這裡就有,按市價100信用點一劑。另外,出花店往東南方向走約1200米,可以看到一座村莊,你們可以暫時在那裡落腳。”

迎上男人女人那感激中不乏狐疑的眼神,花店老板似渾不在意的又加了一句,“當然,信不信由你們。”

那麼最後男人女人信了嗎?

自然是信了的。

以他們當時的處境,似乎也由不得他們不信。

送走了那一對男女,埃爾默走上前,卻聽花店老板兀自在那兒嘟囔:“不想多管閒事,偏偏閒事自己找上門,想不管都不行,唉!~”

最後的那聲歎息,歎得悠長,有那麼點曆經風霜的味道。

埃爾默撇了撇嘴,心說:就算閒事找上門,你不想管,還有人逼著你管不成?當然,這話他也就是想想,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隻是經此一事,讓埃爾默對花店對花店老板都有了全新的認知。

花店就是花店,就算它開在廢星上,它也還是花店。你看這不就有人來買花了嗎?

至於花店老板,其實隻要想想她保衛村莊時的架勢,就算她的脾氣壞了點,嘴巴臭了點,鐘愛公放‘假麵樂團’的搖滾樂,但這些都不妨礙她是個會做飯的好人。

所以,被她支使著去花田剪花,埃爾默想了想,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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