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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嶽梵音和愛德華已聊死,正相對無言,卻聽背後傳來一道鮮明的吸氣聲。

尾隨著嶽梵音走出花店的埃爾默,待塵埃落定,被映入眼簾的景象,震撼得直倒抽了一口涼氣。

首先是停在不遠處的那架主調銀灰帶銀白色圖紋的飛行器,哪怕埃爾默暫時還不清楚它的內部配置,單看那獨特的外觀設計,呈流線型的華美輪廓以及光可鑒人的金屬甲板,也可知它定然價格不菲。而這樣一架堪稱豪華的飛行器,停泊在芙洛拉星貧瘠荒蕪的地界上,無疑是突兀且顯眼的。事實上,在埃爾默看來,眼前的這架飛行器就算是停泊在任何文明星最繁華的商業街公共泊位上,也能為它的主人招惹來無數豔羨的目光。

從飛行器上收回了視線,埃爾默轉而又將目光投向那個已至近前的男人以及男人的念獸。顯然,對方是一個哨兵,一個實力應當不俗的哨兵。那一身哨兵獨有的淩人氣勢,隻一眼便叫埃爾默幾乎不敢再直視。男人的身側,他的念獸安靜地盤踞在那裡。那是一條巨型水蚺,也就是俗稱的蟒蛇。比普通人的大腿細不了多少的粗度,盤踞著與成年男人相差無幾的體長,以及那一身鮮亮的黃底黑紋,都讓它看起來同它的主人一樣,氣勢迫人且十分危險。

此時,蟒蛇昂著頭,快速吞吐著蛇信,一雙幽深仿若無機質般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窺伺著神情略顯緊張的埃爾默和貼靠在他的腳邊,耷拉著長耳朵,全身炸毛瑟瑟發抖的花明兔瑞達。

正當埃爾默被蟒蛇的緊迫盯人弄得背脊生寒,眼角的餘光裡突然飛速閃過一抹鮮豔的藍紫色。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怪蛇趴趴,徑直飛撲向巨蟒,與之纏鬥起來。

說來也怪,論體型趴趴完全不敵巨蟒,如果說巨蟒是重量級的,那趴趴至多也就夠蠅量級。然而這絕對的體型差卻並沒有給巨蟒帶來絕對壓倒性的優勢,與之完全相反,趴趴在纏鬥之初便占據了上風,並將此一路保持到底。

眼見這雙蛇纏鬥最後完全意料之外的結局,戰敗的巨蟒已經被趴趴擺出了蝴蝶結的造型,眼下就隻差打結固定,埃爾默忍俊不禁。而坐在他腳邊的花明兔瑞達,也支楞起了耳朵,興致勃勃的觀摩著趴趴大打蝴蝶結的英姿,一雙渾圓的眼睛裡滿是靈動的狡黠。

之前的緊張感已然彌散殆儘,心中唯餘下些許的怪異與驚歎。埃爾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觀看雙蛇纏鬥的過程中,他隱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巨蟒仿佛畏懼著趴趴。

這種怪異感僅在埃爾默的腦海盤旋了一瞬,便猶如星火,一閃即逝。

愛德華麵無表情的淡淡瞥了一眼被打成蝴蝶結的自家念獸巨蟒沃爾什,狀似習以為常。隻若你觀察得足夠仔細的話,便不難發現他眼中彌漫開來的無奈之色。

“這位想必就是您此行的伴遊。”愛德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嶽梵音身側的少年。在來之前,薩洛蒙雖然事先告知過他,嶽梵音此次出遊並非如往常般獨來獨往,而是身邊會帶一個人,一個向導。但令愛德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向導竟會如此的年輕,甚至根本就還是個孩子。

嶽梵音睨了一眼又本能警惕起來的少年,嘴角勾了勾,衝愛德華懶洋洋道:“小鬼頭一個,把你身上的氣勢收一收,彆嚇著他了。”

聞聽此言,愛德華尚未作出反應,埃爾默先已經很不服氣的衝女人冷哼了一聲。若非眼下有外人在,女人把他說得如此膽小沒用,他隻怕早就跟女人懟上了。

愛德華上前一步,拉近了他與埃爾默之間的距離。可能是因為他聽了女人的話,斂起了一身氣勢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埃爾默自己受了女人那句話的刺激,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兩者皆有,埃爾默再抬頭正視愛德華時,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畏懼感。

“你好。”愛德華略略頷首,有禮卻疏淡的同埃爾默打招呼。

對方顯然不準備向他作自我介紹,埃爾默於是也隻酷酷的回了兩個字給對方,“你好。”

還真是物以類聚,埃爾默不禁在心裡腹誹,至今姓名不知的女人的朋友,果然也是個好遮遮掩掩的,連個名字都不能說,該不會是哪個星際級的通緝犯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人確實有些眼熟。埃爾默又悄悄覷了愛德華一眼,然後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腦袋裡似乎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但一時又抓不住端倪,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難道是他記錯了,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埃爾默擰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簡單同埃爾默打過招呼之後的愛德華,已經將視線又轉回到了嶽梵音的身上,詢問道:“你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嶽梵音轉頭問埃爾默,“你的行李膠囊帶在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