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並不是熱血戰鬥(1 / 2)

感謝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如果發現買的內容不對, 等待片刻即可希德衝她點點頭, 然後頗有些哀怨道:“昨天你們走後, 我便馬不停蹄地聯係了手頭所有能聯係上的線人。整整一天一夜,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說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希德壓低了聲音,“有人在東南黑市的死亡搏擊場見過你說的那種藥劑。”

嶽梵音眉心幾不可見的一蹙, “消息確實?”

“確實。”希德肯定道。

嶽梵音若有所思的頷首,隨後對身畔的埃爾默道:“走吧, 出發去東南黑市。”

埃爾默在那一瞬間露出了一個苦大仇深的表情, 不過他很快便低頭遮掩了過去。

唉……又要去做那輛能把人的五臟六腑都顛移位的老古董了。

不過,許是之前那一路的顛簸已經讓他的身體有所適應。再一次坐上那輛車,經受同樣的顛簸與晃動,胸悶與胃部翻騰的惡心感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多就是隨著汽車顛動久了,腦袋有些暈。

埃爾默有些哭笑不得, 為自己強大的適應能力, 也為自己同樣強大的受虐能力。

目送嶽梵音二人驅車揚長而去, 希德揉了揉自己塌陷進肥膩臉龐, 平日裡幾乎尋不見蹤影的鼻梁, 準備趕緊上樓補覺。

顯然, 今天的小酒館是不會準時開門營業了。

為了雇主買的一條消息, 如此勞心勞力, 這種情況對於早已在黑市情報行業站穩腳跟甚至位居魁首的希德來說,實屬罕見。

此次,希德之所以回歸入行初期的儘職儘責,在一天之內弄到那個幾乎不可能弄到的情報,一則當然是看在雙倍信用點的份兒上;再則他自己本身也想儘早搜集到有關於那種藥劑的情報,畢竟那種藥劑,正常人都應該清楚它有多危險;以及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背景神秘不顯山不露水的花店老板,倒不是說現在的他惹不起,而是他壓根兒不想惹,甚至有些沒來由的想要討好對方……

被譽為芙洛拉星‘百事通’,希德不是沒有在暗地裡調查過這個花店老板的身份及相關,也確實查出了一些端倪。隻不過就他看來,那似乎並不是他該觸及到的領域,遂便草草作罷了。

更何況,當年初到芙洛拉星的花店老板與毒蜘蛛星盜團團長毒蜘蛛那驚天動地的一戰,想必當年在場的應該都和他一樣對那曠世一戰記憶猶新。

當年的毒蜘蛛自詡芙洛拉哨兵第一人,可以與帝國、星和聯首席哨兵比肩的男人,雖說這其中多有誇張的成分在,但毫無疑問的,毒蜘蛛的實力不容小覷。

然而與花店老板的那一戰,毒蜘蛛可謂是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常駐芙洛拉星,對芙洛拉星的地形氣候了若指掌,此為天時地利;他早已綁定了相性度極高的向導,此為人和。與之截然相反的是花店老板,初到芙洛拉星,孤身一人,與毒蜘蛛一戰可謂毫無勝算。

當觀戰的所有人都在為花店老板惋惜之時,這一戰的最終結果卻讓人瞠目結舌,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

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這一戰的結果是雙方戰成了平局,誰也沒在誰那兒討到好。但是觀戰的哨兵們,卻都一個勁兒的在那搖頭。

“毒蜘蛛輸了。”有哨兵神情凝重道,“他的‘念獸’遭到重創,隻怕……”

留下的未儘之言,懂的人心知肚明,就算不懂的人,在看到他們臉上凝重的表情之後,也多少能夠猜到一點事情的嚴重性。

也正因如此,在那之後數月,傳來毒蜘蛛星盜團被帝國/軍圍剿團滅的消息,並沒能在芙洛拉星掀起軒然大波。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失去了主戰力的毒蜘蛛星盜團,正如同它的名字毒蜘蛛沒有了毒液,可不就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嗎?

就此,毒蜘蛛星盜團消失在了茫茫星域,芙洛拉星上多了一個神神秘秘的花店老板。

希德不禁砸了咂嘴,躺下閉眼休息之前,他又想到,這次和花店老板一起過來的小少年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他也沒敢多問,不過能和花店老板走到一起的,想必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希德的這份心思若是讓埃爾默知道了,埃爾默定然是要替自己申辯的,除卻向導這一特殊身份,他還真就是個相當簡單的人物。

東南黑市和西南黑市,雖然從名字上來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仿佛遙遙相隔。但實際上兩地相距的卻並不算遠,至少比花店到西南黑市要近上不少。

而正當嶽梵音和埃爾默顛簸在去往東南黑市的路上,遠在千裡之外的村莊卻出事了。

這一次不是神誌不清的哨兵來襲,亦不是成群的異獸跑進村莊搗亂,而是村莊裡的一個孩子,在前一天晚上突然發起高燒。各種退燒藥、退熱的辦法都已經用儘了,高熱卻依舊持續不退,到如今孩子已經燒得完全沒知覺了。

克裡斯汀是村莊裡唯一的醫生,同時也是孩子的母親。摸著孩子滾燙的額頭,毫無辦法的她流下了心焦的眼淚。

她的丈夫漢斯走過來攬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會好起來的,阿廖沙一定不會有事的。”

克裡斯汀哽咽的點著頭,絞了濕毛巾替孩子換上。克裡斯汀從來都很清楚自己和專業醫生之間的差距,但隻是應付簡單的頭疼腦熱她還是可以的。他們村莊的生活條件放在那裡,也不可能去奢求那些高端的醫療設備。她的粗陋醫術再加上花店老板送來的一些藥劑,便是整個村莊的人治病保命的一切了。

至少在昨晚以前,克裡斯汀以為自己想得很明白透徹了。生活在芙洛拉星上的他們大多都是流民戰犯的後人,能像現在這樣聚集到一起,共同建立起一座村莊安身立命,甚至孕育後代,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他們不應該再奢求,她不應該再奢求更多了……

然而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女兒重病在床,人事不知,克裡斯汀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想明白過。為什麼上一輩乃至上上輩犯下的罪孽要由他們由他們的孩子來承擔,孩子是無辜的不是嗎?他們為什麼不能像帝國、星和聯的孩子一樣,享受最先進最完備的醫療救治?

芙洛拉星惡劣的環境使然,村莊的出生率一直以來都不高。整個村莊就那麼幾個孩子,無疑是村莊的希望,而現在其中之一罹患重病,消息一經傳開便引得全村莊的大人們都憂心起來,紛紛前來探望。

巴傑特小心地扶著經過半月修養,身體好了不少的特蕾絲出門散步。

見村莊裡的人大多都圍聚在漢斯家門前,依稀聽到些風聲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便徐徐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兩人即是由嶽梵音指路來到村莊暫住的那對年輕情侶,特蕾絲的‘跳躍反應’症狀已經消失,現在身體一日好過一日。但是兩人卻都並不急著離開這座民風淳樸的村莊,事實上兩人很喜歡這座村莊以及村莊裡熱情好客的村民。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想長住下來。隻是這個口該怎麼開,兩人暫時還沒有商量好。

聽到幾個村民對患病孩子症狀零零碎碎的描述,巴傑特一臉若有所思的擰起了眉頭。

特蕾絲注意到他變化的表情,“怎麼了?”

巴傑特壓低了聲音,對她耳語道:“那孩子的症狀聽著有點像是在覺醒。”

“覺醒?”特蕾絲掩嘴,驚訝的看向他。

“不確定。”巴傑特道。所以他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對孩子的父母說,畢竟之於整個村莊的村民而言,他和特蕾絲是外人。他一個外人的話,村民們會不會信暫且不論,萬一孩子不是在覺醒,耽擱了治療,那後果可大可小。

“喏,出去逛逛可以,但彆走遠了。”百寶箱似的女人,隨手便把藥劑拋給了他。

埃爾默當時接過藥劑一看,是有些惱怒的,“你既然有抑製劑,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害得他戰戰兢兢了一路。

女人是怎麼回的?女人懶洋洋地說:“抑製劑這種東西能不用就彆用,用多了影響向導素分泌。”

對於這類難得的關切之語,埃爾默向來沒什麼抵抗力,更何況女人說的也沒錯。於是,埃爾默啞言了。

旅店的房間總共有三種,小間、中間和大間。女人直接為兩人要了個大間,大間有兩個臥室外帶一個小廳。此時,女人正在一個臥室裡睡得昏天黑地,而埃爾默則窮極無聊的坐在小廳裡,把玩著那管藥劑。

抑製劑在手,埃爾默最終卻並沒有選擇為自己注射,然後就像女人說的那樣出去走走逛逛。倒不是因為女人說的那句抑製劑用多了會影響向導素的分泌,令他心存顧忌。主要埃爾默還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五個向導獵人圍追堵截的那一段狼狽經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抑製劑也並非萬能,僅僅隻是抑製了向導素的分泌,碰到真正老練的向導獵人也或者同是向導的話,一樣要糟。

“唉……”又一次拋接後,埃爾默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報還一報。先前女人開了一天一夜的車,而他在旁邊呼呼大睡了一路,如今位置互換,女人當時咬牙切齒的感受他也算是深有體會了。

嶽梵音這一覺直接就把整個白天給睡過去了,總算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抻著懶腰走出臥室,看到生無可戀趴伏在桌上的少年時,嶽梵音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埃爾默撩起眼皮,看到睡醒的嶽梵音,他的眼中並未流露出振奮之色。實在是他等的太久了,等得他從心焦到古井無波,距離傳說中的老僧入定大概也就隻差一點了。

“起來,把抑製劑注射了,出去吃飯。”嶽梵音催促道。

聞言,埃爾默由趴伏狀改為正坐,目露鄙夷道:“你不是說還沒有碰到過比你更強的哨兵嗎?既然如此,我還需要打什麼抑製劑啊?”

“隨你。我隻是覺得應該沒有人在吃飯的時候喜歡被人圍觀,尤其圍觀的人還對他虎視眈眈。”

女人的話音剛落,埃爾默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那管抑製劑推進了自己的靜脈。腦海中浮現出女人描述的場景,被成群的哨兵護衛虎視眈眈的盯著吃飯,光是想象他都一陣惡寒。

臨近入夜,西南黑市一天之中最熱鬨的時點。

埃爾默隨著女人去了一家據她說味道還不錯的餐館,簡單吃過了晚飯。

誠然這一餐晚飯的味道還算不錯,但是埃爾默打從心底裡覺得和女人的手藝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當然,這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給女人聽的,畢竟從各種意義上而言,女人都已經足夠驕傲,足夠膨脹了。

晚飯之後的消食時間,兩個人難得達成了無言的默契,在西南黑市由商販們隔出的不算寬敞平整的街道上隨意閒逛。

埃爾默之前雖然算是到過中央黑市,卻其實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呢,就被那五個向導獵人給盯上了。因此,黑市到底是個什麼樣,他是根本一點概念也沒有的。

狹長曲折的街道上,人頭攢動。來到芙洛拉星至今,這還是埃爾默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人。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埃爾默不無震驚的喃喃道,同時側身小心的避開一個迎麵走來差點和他撞上的男人。

“因為這裡多的是其他地方不能買賣的違禁品,脫離了星網的掌控,不能在線上采購,自然就隻能親身上陣咯。”嶽梵音懶懶道,不時在某個小攤前駐足流連。

埃爾默了然的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那些售賣抑製劑、平衡劑和軍用設備的商鋪、小攤上。不禁在心裡暗暗咋舌,這些東西他們到底是怎麼搞到的,想他為了去自由星,籌謀了近半年才好不容易弄到那麼幾支抑製劑,飛行器還是偷的早就被淘汰扔進回收站等待回收的報廢老型號……

隻能說術業有專攻,很多東西不是說你就弄不到,而是你沒有人家那麼方便的渠道。

正當埃爾默感慨萬千之時,他的腦殼倏地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

意識到這一下刺痛代表了什麼,埃爾默的臉色一變,抬眼迅速在眼前攢動的人群中搜尋起來。隻須臾,他目光一凜,視線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身形嬌小,卻並不妨礙她是一個向導的事實,一個已經綁定了哨兵的向導。

埃爾默下意識的挨到正在與一個商販討價還價的女人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女人的腰眼,“我被發現了。”剛才的那一下,顯然是那個女向導在用精神力對周遭的環境做偵查。而既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那麼對方肯定也已經發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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