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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邀月發現了曉輕舟的真實性彆之後, 她再看曉輕舟,對方身上的英氣便愈發明顯。
但這純粹是心理作用,步早頂著邀月屢屢投來的目光, 認為邀月依舊難以接受曉輕舟是件男人的事。
曉輕舟的衣著打扮並沒有過分女性化, 隻不過顏色稍微鮮豔了些,其餘一舉一動更是隨性自然, 誤會他性彆的主要原因是臉。
步早很無奈,扭頭看向邀月:“你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漂亮美人眼中笑意如春水漾, 邀月微怔,慢慢道:“沒什麼想說的。”
如今人已經出了惡人穀, 金九齡傷勢未愈被拉來做車夫, 自身武功全被封, 此時聽身後兩人交談, 惡狠狠地握緊了韁繩。
身後車廂中,步早直視著邀月, 決定趁這個機會發揮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
“可你一直在看我啊。”
弟子中扭曲陰暗的隻有大師兄, 弟子馬甲在明麵上是個很好相處的家夥, 偽裝傻白甜,實則白切黑。
邀月回道:“彆自作多情了。”
僅僅是因為發現了曉輕舟真實的性彆, 邀月的態度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步早有點懷念給他好臉色看的邀月宮主了,曇花一現似的,邀月那獨特的態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曉輕舟露出受傷的神色:“七年不見了,你還特意通過萬物樓找我……為什麼你忽然就變了態度?隻因為我是男人嗎?”
裝可憐永遠是一條妙計, 曉輕舟楚楚可憐,邀月的表情微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也對,往常有誰敢對邀月裝可憐呢?
但步早敢。
反正無論他做什麼, 馬甲都死不掉。
“……對。”邀月實話實說,表情冷漠,“我誤會了七年,結果你說你是個男人。”
曉輕舟失落地歎氣:“僅僅是因為性彆?”
邀月冷冷道:“我討厭男人。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這些年應該有所了解的。移花宮不收男子。”
曉輕舟摸摸臉:“男生女相又不是我的錯……”
邀月瞥他一眼,扭頭不想看。
其實曉輕舟本人是很好看的,眉眼柔和精致,皮膚白皙,笑眼彎彎,桃花眼未語傳情,隻是男生女相,讓時隔七年發現真相的邀月受了相當大的衝擊。
她看一眼曉輕舟,就想起誤會七年的自己。
並且在此時回憶起她初次委托重溟時,那人的微妙反應,邀月的心情更是複雜。
重溟絕對把她當傻子了。
身為曉輕舟的師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邀月要找的人就是自己的師弟?想必當邀月說七年前見到的人是個小姑娘時,此人正在心中暗笑。
思及此處,邀月心情更為不佳,遂閉眼養神。
一片黑暗中,她能感覺到曉輕舟的目光從她麵上輕輕掠過。
貼心的玩家給不想搭理馬甲的邀月宮主留出空間,掀簾探頭看車夫。
車夫一臉不情願,表情沉重無比。
“你聽到了多少?”
步早饒有興致地問道。
金九齡表情難看:“看你想讓我知道多少事情。”
身後的漂亮年輕人握著簾子一角吧嗒吧嗒玩,語調輕緩地說:“我都無所謂。”
金九齡對他怒目而視,視線相觸不到一秒,便如火灼般迅速低頭。
曉輕舟淺淺微笑。
“為什麼你這麼怕我?”他的語氣疑惑得不像偽裝,“我對你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嗎?”
“……”
金九齡攥緊韁繩,感到難以置信。
“說話。”曉輕舟語氣輕快地說,“我希望這場旅途能熱鬨一些。”
金九齡忍辱負重道:“……沒有。”
這個反應讓步早十分滿意,表情愉快。而金九齡隻想把馬車駕溝裡。
〖係統對玩家的行為表達了觀望。〗
曉輕舟作為惡人穀的穀主在惡人穀待了許久,金九齡同他相處也有一個月,被狠狠揍過不下一次,所以即使此人明麵上有多麼態度柔和,平易近人,但他深知此人十分之惡劣。
所以被迫做車夫的路上,金九齡時刻謹記不能太張狂,將低調行事詮釋到底,能當啞巴就當啞巴。可曉輕舟似乎是個很怕寂寞的人,之後的路途中邀月沉默不語,他便向金九齡問些有的沒的以打發時間——還不準金九齡當啞巴。
如此惡劣糟糕的人,偏偏邀月還沒有發現曉輕舟的真實麵目,徹徹底底被曉輕舟的外表蒙蔽了。
金九齡感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