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曉輕舟瞄了眼司空摘星,微笑不語。
追命還是不知道這敢和曉輕舟鬥嘴的男人是司空摘星,審視地來回瞥了兩人各一眼,接著話茬道:“彆的不說,曉穀主最近應當很忙吧?隻要把雄娘子和金九齡交給六扇門,閣下就能輕鬆一些了。當然,為表謝意,懸賞金都會按榜上的金額給你的。”
一直裝死的雄娘子:……為什麼忽然提起他了!不是隻盯著金九齡來的嗎!
曉輕舟還是拒絕:“不要。這是我好不容易挖來的誘餌,豈是區區金銀能夠買走的?”
追命一頓,隨後便聽到曉輕舟又道:“除非有另外讓我滿意的條件,那我會考慮考慮的。”
這熟悉的說法……!
司空摘星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即視感,但身在此處的是惡人穀曉輕舟!不是萬物樓重溟啊!
這倆人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坑人的套路換湯不換藥。
“彆理他。”司空摘星飛快地說,他可不想看到追命重蹈自己的老路,“這人隻是在為難你而已。”
追命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單音節:“哦——?”
步早樂得不行,看來司空摘星將在他手裡吃的虧當成前車之鑒了啊,這麼認真的咩?
“我會跟著曉輕舟。”金九齡人在隔壁,但聽得到他們的對話,像一個幽靈一般冒出來,“追命捕頭就將雄娘子帶走吧,如此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還什麼都沒說!”
雄娘子拍桌而起,數道視線看向他,他立刻萎了,乖乖坐下。
“……說是誘餌,你要靠他們引出誰?”
方才的對話中,冷血有相當在意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曉輕舟指向屋外地上的人影,“那人是一個,但還不止。總有人會來的。”
“薑太公釣魚?”
“差不多。”
“……”
司空摘星以看熱鬨的心態閉上嘴,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接下來要做什麼是兩位捕頭自己的事。
——話說回來,將追命與冷血介紹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曉輕舟像在和冷血打迷語,但司空摘星本人依舊一頭霧水,許清芸那姑娘更是一臉懵,沉默地喝茶是她最後的倔強。
許清芸隻要確認無花不會就此逃脫便滿足了,要想揭露無花的假麵,隻能從其餘方麵下手,這是她與曉輕舟的約定。此時看著追命捕頭與曉輕舟你來我往,沒有要乾涉無花一事的意向,許清芸的心中鬆了口氣。
她最怕的是旁人因無花的美名而無條件地信任無花,將她與曉輕舟所做之事、所說之話打作構陷汙蔑——好在兩位捕頭沒有打算多管閒事。
畢竟無花沒有求助,反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追命和冷血即使在意,也很有默契地不主動開口。
“他介紹你們兩個來就是為了從我手中買誘餌嗎?”雄娘子金九齡什麼的都無所謂,手下敗將階下囚而已。
步早決定
將事情引回正題,兩位捕頭也真是的,烏渡不出場就不提他嗎,一弟子的存在感也沒有這麼弱的吧!
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子,步早壓根沒有考慮到有可能是自己顧左右而言他,態度太過模糊,以至於冷血對曉輕舟和烏渡之間的關係好壞產生了疑問。
作為同一門派的師弟來說,曉輕舟提到烏渡時以“那個人”“他”來稱呼,根本看不出什麼同門之愛。
冷血麵無表情地說:“聽說你曾在無牙門手裡吃過虧,你師兄想為你出氣,但由於一些原因,他最初的計劃沒能成功施行,在我的勸說下決定來找你一起出力—但你既然是惡人穀穀主,應該不必他多管閒事了。”
他重點強調了那“你師兄”三個字。
冷血不想幼時玩伴所處的門派是個古怪而沒有絲毫人情味的門派,他緊緊地盯著曉輕舟那張昳麗的麵容。
曉輕舟微怔,隨後露出無奈的神情:“所以我就說過了……明明不用他做這些事的。”
司空摘星表情奇異,他也看得分明,曉輕舟說起自己的師兄重溟時偶爾便會流露出同樣的神色。
所以……冷血捕頭說的師兄一定是重溟!
“沒想到重溟竟然還是個關懷師弟的好師兄。”司空摘星扯了扯嘴角,有點稀奇地加入話題,“就算叛出師門也還在關心你這位師弟啊。”
冷血&追命:“…………”
冷血:“重溟?”
追命:“那位萬物樓的樓主?”
司空摘星微微睜大眼睛,比他們還要疑惑,金九齡也向兩人投來茫然的目光。
曉輕舟的師兄不就是重溟嗎?他親自在邀月麵前認下的,也對他們說過重溟已叛出師門,過去曾是他的師兄。
麵對兩人充滿疑問的視線,追命有點頭疼。
烏渡可沒有說過這回事啊……為什麼重溟的名字也出現在這裡了?
冷血想到了無情師兄曾經的懷疑,重溟主動露於人前、行事不做收斂的時間點,正是烏渡在江湖上開始行動的初春。
“我們說的是我那沒有叛出師門的一師兄。”
漂亮的年輕人笑著對司空摘星說,對司空摘星的那番言論感到驚訝。
“你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覺得他會為師弟出氣嗎?如果我沒有向他求助,那個人是不會主動出手的。”曉輕舟慢悠悠地歎了口氣,“他的眼裡才沒有我們這些師弟。”
“你那位一師兄……”
司空摘星想到那些與重溟有關的事情,聯係他們在江湖上行動的時間點,心裡冒出一個猜想。
“是殺手烏渡?”
“對啊。”曉輕舟說。
其餘眾人紛紛望向冷血與追命,被望著著的兩人臉色嚴肅,依舊沉浸在重溟也是“鹹魚派”一員的驚訝之中。
迎上眾人的目光,冷血微微點頭。
是的,沒錯,烏渡就是曉輕舟的一師兄,重溟的師弟之一。
如此一來,烏渡想要見到重溟的理由、重溟不肯見他的原因,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