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收錢做事的,隻是雇主們總愛委托我殺人而已。”
蒙麵少年的答複也很認真,眼神有些困擾。
“…………”男人努力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既然如此,殺掉萬物樓樓主也是可以的吧?”
“
但我不想殺他,我隻是想見他而已。”烏渡說,“如果你想讓我將他捉到你麵前………也是可以的。”
“…………”
男人的心中充斥著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情緒,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表達的話,大概就是:有什麼差彆嗎?
對烏渡這樣殺人還要砍頭剁手的殺手來說,殺與不殺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彆。
“那便請你將萬物樓的樓主……活捉。”
男人有些艱難地說道,江湖中人對烏渡的印象是一個收錢殺人的殺手,凶惡狠辣,眼裡隻有錢。
而這個眼裡隻有錢的殺手,現在當著他的麵表示,其實也可以做殺人之外的事。
不管是稚嫩的麵容還是禮貌的態度,都和江湖傳言完全不沾邊啊!
男人對“江湖傳言不可儘信”這句話有了深刻的理解。他認為九公子不會計較他擅自作出的決定,因為烏渡本人與傳言中的差距是個人都會感到驚訝,甚至連小老頭也會高興一個活著出現在他麵前的萬物樓樓主。
“這是定金。”
男人十分配合地給出作為定金的銀子,步早向來喜歡這樣爽快的雇主,彎起眼睛將錢收入懷中,悄悄存進遊戲背包,琢磨著用它還債。
而男人望著蒙麵的殺手烏渡,想起對方麵罩下的稚嫩臉龐,忍不住接著問道:“你說過萬物樓的樓主不肯見你,現在卻接下了這個任務……你打算如何找到他?”
九公子的委托本就和烏渡自己的發言相違背,烏渡接下了這個任務其實是令他感到驚訝的。
“方法總比困難多。”蒙麵殺手如此說道,目光溫和,“謝謝你沒有給時間限製,我會儘早完成你的委托。”
“……嗯。沒什麼好謝的。”
男人心情古怪地回應。
他和烏渡談論的應該是將萬物樓的樓主活捉,而不是彆的什麼事情吧……
兩人就此分彆。
步早愉快地退場,一刻未曾停留,趕去三弟子馬甲的所在地。
雖然新雇主要找的人就在他馬上要趕去的地方,但步早不打算告訴他,畢竟烏渡不該知道他的目的。
【難道真的要將大弟子活捉嗎?】係統發出疑問,【這好像不符合烏渡對重溟的認知。】
雖然重溟叛出師門,對想要找到他的師弟愛搭不理,但烏渡依舊將他當作師兄。
【活捉之後會發生誰都不知道啊。】步早對係統僵直的腦回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耐心地回應係統的疑問,【也許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也說不定。】
〖係統對“這樣那樣”的定義進行了查閱,並代入各種語境進行分析。〗
〖係統得出“這樣那樣類似於馬賽克”的結論。〗
短短的幾分鐘內係統進行了大量的思考計算,得出了讓步早心情微妙的結論。
〖係統發現人類的語言也相當複雜。〗
玩家發現係統總是把他的瞎話當真。
罪過罪過。
……
門外傳來敲門聲的時候,院內正在發生一場單方麵的毆打。
許清芸提著長刀朝無花和雄娘子兩人揮舞,而雄娘子緊緊抱著無花,說:“許姑娘少打我!砍無花大師!!”
“你也不能放過!”
許姑娘憤怒地說。
冷血上前攔她:“許姑娘,息怒。”
追命也上前去拿長刀。
司空摘星在一旁抱臂旁觀,曉輕舟在一旁一臉悲憫的敲木魚,“篤篤篤”如魔音貫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司空摘星納悶,那麼大的聲音,什麼人還能想著敲門?
這敲門聲讓陷在憤怒中的許清芸晃了晃神,追命立刻奪走長刀一腳踢遠。
冷血對那敲門聲有不太確定的猜想,他隔開無花與許清芸,瞥了眼垂首斂目的無花,看向曉輕舟。
曉輕舟停下手裡正在敲的木魚,揚聲道:“進來吧。”
木門應聲而開,烏渡走進屋中,看到院中景象,微微歪頭。
“比我想得還要熱鬨啊。”
蒙麵少年的語氣十分感慨,眼中漫開笑意,說道。
“小舟,你交了很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