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
曉輕舟的言行總給陸小鳳一種“金九齡死了也無所謂”的感覺,仿佛金九齡真的是個誘餌。
“重溟會喝酒嗎?我沒見過他喝酒呢。”
陸小鳳看著手裡的酒。
春天與重溟相處的那短短一段時間內,陸小鳳更多的時間是在與司空摘星插科打諢勾肩搭背,進行各種亂七八糟的比試,對重溟本人沒有任何了解。
那位年輕人心事重重,拒人於千裡之外,一天中能說得上兩句話便相當稀奇了。
“能喝啊。”曉輕舟說,“
但大概隻能喝一盅。”
如果喝第二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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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開始發瘋。”
“……”
陸小鳳又低頭盯起了手裡的酒壇。
發瘋?怎麼發瘋?
步早知道這貨蠢蠢欲動,大概在想著怎麼給重溟灌酒。
大弟子馬甲的人設是扭曲叛逆大師兄,各種心事藏心頭,很少會主動將話說出口,所以步早給加了喝酒就變態的設定。
變態不是指真的變態,隻是會變得稍微折磨人一點。
曉輕舟輕笑著問陸小鳳:“你在想什麼?”
陸小鳳笑而不語。
兩人在屋門前站定。
陸小鳳敲門。
裡麵傳來腳步聲,片刻後,屋門開啟,銀光一閃,並非重溟的麵具,而是一柄帶著殺意的劍。
陸小鳳心中微驚,長劍來勢凶猛,他使出靈犀一指將劍固定在手中。那人見一擊不成,乾脆利落地丟了劍,又從身後掏出一把短刀,插向陸小鳳。
曉輕舟安靜地站在一旁,眼見他心無旁騖,暗處又同時有四人出手,將他團團包圍,來勢凶猛。
陸小鳳餘光瞥見動靜,心中一緊,待製伏眼前人後他再去看,卻發現四人中的有兩人癱倒在地,吐血不止,而曉輕舟舉著其中一人所用的流星錘舞得呼呼生風。
他看過去就一會兒,另兩人便被流星錘撞飛,重重落地,噗哇噗哇的吐血。
陸小鳳:……
是什麼人敢來刺殺曉輕舟?
他已經看出這些人真正的目標是曉輕舟,但爭鬥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咚。”、
流星錘墜地,發出的聲音沉悶不已。
仍有意識的幾個倒黴殺手從各個角度盯著它,心有戚戚焉。
該死的,四個人連曉輕舟的衣角都沒碰到,這生意虧大了!
眉眼精致的惡人穀穀主抬腳踢了踢一名殺手,悠悠發問:“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說話。
陸小鳳上前,問道:“是蝙蝠公子麼?”
蝙蝠公子……那是誰?
青衣樓的殺手們隻負責殺人,並不清楚雇主的身份。
但蝙蝠公子的名頭確實從未聽說過。
曉輕舟揪起一人的頭發,問:“他呢?”
“?”
“萬物樓的樓主,在哪裡?”
陸小鳳回頭看,屋內空無一人,本該在此處與他們見麵的重溟並沒有現身。
“……我們沒有見到他。”被拽著頭發的殺手艱難開口,“屋裡沒有人。”
陸小鳳:“你們是如何……”
他問了一半,想起那位被他問路的路人。
曉輕舟鬆手,站起身,轉頭瞪著眼前的破木屋,一向柔和平緩的麵容上露出一個冷笑。
任誰看,都知道他生氣得緊。
陸小鳳手裡的酒在方才交手間隙被殺手一劍捅穿,碎了
一地,酒香在空中蔓延開來。
曉輕舟道:這些人是青衣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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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們齊齊冒出一個問號,怎麼看出來的?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吧?
陸小鳳也想問。
曉輕舟道:“魏無牙被我那位師兄殺了,十三隻手的首領也被他殺了,還能剩下什麼?隻有青衣樓。”
有種亂七八糟瞎擲骰子結果擲出最佳點數的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
陸小鳳默然。
前不久烏渡殺了薛笑人的事情傳遍江湖,曉輕舟知道這件事後笑得很開心,一點都不為烏渡即將麵臨的事情而擔憂。
而看地上這些殺手的反應,曉輕舟說的是真的。
青衣樓……
陸小鳳問方才與自己交手的殺手,問道:“青衣樓不是想問我一些事麼?”
“你不重要。”
那殺手如此回道。
陸小鳳哭笑不得。
曉輕舟卻已轉身離去,陸小鳳追上去問道:“你不好奇他們為什麼要殺你麼?”
曉輕舟語氣平和:“找到萬物樓的樓主,不管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管他們作甚?”
語調雖平和,但隱隱有怒氣翻湧。
陸小鳳輕輕歎了口氣。
*
金九齡覺得事情很不對勁。
在曉輕舟與陸小鳳離開之後,他便回到自己房中,一個人獨處時總會想些有的沒的,曉輕舟不在,金九齡總覺得會有人前來殺他,毫無安全感。
然後,仿佛是應證他的想法似的,有人闖進屋中。
一柄刀橫在頸側,觸感冰涼。
“金九齡?”
不知何時潛進屋中的人威脅著他的性命,如此問道。
“……是。你是誰?”
金九齡不動聲色,他如今武功儘失,這柄劍隻要稍稍往裡一收攏,他便會人頭落地。
“你不必知道。”
那人推著金九齡往外走,力道之大,金九齡踉蹌一步,被如此對待,心中悲憤交加,攥緊了拳頭。
但來人不會在乎他的感受,兩人跨過屋門,向左一拐,一個人影靜悄悄地佇立在一旁,猶如幽靈一般毫無聲息。
兩人都嚇了一跳。
那人身著黑衣,紅色發繩奪目鮮豔,麵上覆著半邊銀色麵具。
雙眸似海,逼仄陰沉。
是萬物樓的樓主,重溟!
金九齡驚訝。
不等殺手做出反應,重溟手中射出暗器,正中側頸,毒素很快發揮作用,殺手搖搖欲墜,倒下時手裡的劍差點割開金九齡的脖子。
金九齡心有餘悸,脖子仍被劃傷,他捂著脖子間的傷口有些慌張,隨後看到重溟自眼前經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撇給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九齡忍耐著心中的怒氣,問道。
“和你無關。”
重溟走進屋中。
金九齡看了看地上的劍,手指輕顫,餘光瞥到屋中的黑影,彎腰拾了起來。
……
陸小鳳追著曉輕舟返程,曉輕舟健步如飛,身姿翩躚,帶著一股沒由來的怒氣。
當陸小鳳看到屋中的人影時,他終於明白曉輕舟為何會感到生氣,因為那屋中坐著的麵戴半邊銀色麵具、身著黑衣的青年,正是重溟。
曉輕舟也許確實很了解重溟這位師兄。
重溟腳邊金九齡捂著手腕倒地喘氣,一柄劍落在不遠處。
屋外走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金九齡舊傷崩裂,握劍的手被重溟狠狠碾過,痛得毫無知覺。
“將這種人帶在身邊,你也真是夠無聊的。”
重溟開口,聲音中滿是諷刺。
曉輕舟也冷冷開口:“叛徒還敢對我指手畫腳?或許我該清理師門。”
重溟自喉中擠出一絲扭曲又古怪的笑聲:“你也像烏渡一樣,成了他的忠心弟子了麼?”
曉輕舟彎眼笑了起來:“你在嫉妒我?”
重溟道:“一段時間不見,你竟會睜眼說瞎話了。”
兩年未見的師兄弟二人初次見麵,火藥味十足。
陸小鳳看在眼裡,若有所思,有點想繼續看下去,但還是決定正事為緊。
“兩位之間的事情不如容後再談?”陸小鳳說,“重溟樓主,你查到消息了嗎?”
步早在心裡誇了他一句,如果陸小鳳不開口的話,馬甲之間隻能打起來了。
重溟指向屋外地上的男人:“他是蝙蝠公子的人。”又看向陸小鳳,“青衣樓追逼你的原因是他們的總瓢把子寶庫被人洗劫,隻剩下些不值錢的東西,懷疑是你所為。”
陸小鳳困惑道:“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
重溟淡淡道:“你自己想一想。”
陸小鳳想了片刻,臉色微微一變。
青衣樓的殺手第一次找上他時,是他同霍休告彆,同旺財離開之後不久的事情。
陸小鳳想起霍休屋中的那道機關暗門。
當時霍休的表情很不自然。
“是霍休?”陸小鳳想通了,開口詢問。
重溟輕輕頷首。
陸小鳳有點難以置信,但無花能是石觀音的兒子,雄娘子曾是水母陰姬的男人,這江湖中似乎沒什麼不可能了。
“……蝙蝠公子的真身是何人?”陸小鳳忍不住問,他注視著重溟,“我能聽麼?”
重溟冷冷地看了眼曉輕舟,唇角緊抿。
這師兄弟二人之間的關係簡直不對付到極點了。陸小鳳完全想象不出他們是怎麼當了五年的師兄弟。
鹹魚派的掌門……究竟是怎麼教徒弟的?
曉輕舟那張漂亮精致的麵容一掃平日的柔和顯出幾分冷厲之色,同樣板著臉。
他們兩人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動手互毆。
陸小鳳心想,不說鹹魚派的掌門了,那位行二的烏渡是怎麼處理這兩人關係的?
陸小鳳夾在中間,有點左右為難。這樣來看,之前重溟對他和司空摘星還算態度和諧呢。
“……是原隨雲。”重溟和陸小鳳對視,告訴了他答案,“無爭山莊的原隨雲。”
陸小鳳:“…………”
陸小鳳此時的心情一時半會想不出話來概括,但步早貼心地給他配了心音旁白。
——這江湖怕不是遲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