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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步早來說,上官飛燕無關緊要,所以他留下王憐花和上官飛燕一個屋,單獨出門去應付那些追著自己而來的人。
王憐花的表情一言難儘:“你就這麼走了?”
烏渡回答道:“勞煩你照看上官姑娘。”
“……”
王憐花目送烏渡離開,心情複雜。
步早出去逮著人哐哐一頓敲,那些單純想靠烏渡發財沒有用處的家夥送去見周公,背後有勢力的則清醒地告訴他們下次不要來了。
眼前這個一臉震驚被烏渡的突然登場嚇到底男人來自幽靈山莊。
步早對著這人沉思,幽靈山莊——因為行事很苟所以在江湖上完全沒有存在感,和無名島是一個路數的。
但幽靈山莊是想掌控武林,而無名島目的更為遠大,想造反登基。
從這方麵來說步早倒是很欣賞無名島的小老頭的,從實力上來說小老頭吳明也更加強大。
“我隻是路過的。”
幽靈山莊的人說著誰也不會相信的借口,眼神中滿是對烏渡的忌憚。
畢竟步早出現得很突然,當著他的麵敲暈了另一個雖不是同夥、但目的相似的人。
“你是幽靈山莊的人麼?”烏渡徑直發問。
男人瞳孔地震:“什麼幽靈山莊?”
不會有人知道馬甲和遊戲的事,所以步早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會充分發揮作為玩家的優勢,直截了當的挑明本不該為人知的隱秘。
“幽靈山莊,招攬天下惡人之地。我知道的。”烏渡說,“請不要假裝不懂我在說什麼,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再演下去毫無意義。”
短刀在烏渡指尖轉了一圈,儘管刀鞘未褪,卻仍有一股凜然森冷之感從烏黑的刀上傳來。
來自幽靈山莊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隨後聽到眼前的少年殺手說道:“我沒有做得罪過幽靈山莊的事,你追著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語氣友好的令男人迷惑,他甚至有點恍惚,眼前戴著麵罩的少年殺手是在問他今天吃了沒。
“……閣下可有意加入幽靈山莊?”男人懷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心情道明來意。
哦,這是來挖牆腳的。
步早了然。
“不用了。我是鹹魚派的弟子,這個身份永遠不會改變。”
烏渡態度堅決,又道:“你可以回稟貴莊莊主,鹹魚派的弟子不會另投他處。”
男人支吾片刻,道:“好的。……我能問一下,你是從何處知道幽靈山莊的存在嗎?”
“萬物樓。”烏渡說。
遇事不決萬物樓,有人來問萬物樓,總之所有秘密都來自萬物樓。
男人這個答案感到難以置信,忍不住道:“萬物樓當真……無所不知?”
烏渡沒有回答,隻是請他離開。
男人一步三回頭,視野裡蒙麵少年眼神平和,沒
有任何殺意,三步之後他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他需要儘快將這個消息報告給老刀把子。
步早目送他離開,心中感慨萬千,又多了個副本要刷,這次該以什麼樣的姿勢抄家呢?
烏渡臉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來敲人時為了不因娃娃臉而被小瞧,他依舊選擇戴麵罩,回去的路上便將麵罩摘了。
遠遠地能看到客棧大門,步早放慢腳步,上官飛燕應該已經清醒了才對,她的debuff不會持續太久。
正在他思考的期間,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衝出大門,衣袂翩飛,如斷翅的蝴蝶般撞入路人的懷中。
步早停下腳步。
從客棧中衝出來的人影是上官飛燕,一臉倉皇,倚在路人懷中往後望。
另一道身影不緊不慢地走出客棧,緋衣醒目,雙手抱臂,怎麼看都像個超級大惡霸。
步早默默旁觀。
路人也不是普通人,一身藍衫,氣質灑脫,他扶著撞進懷中的上官飛燕一臉詫異,看看王憐花,又看看上官飛燕,主動開口道:“兩位這是……”
“這人想欺辱我!他對我下藥了!”
上官飛燕渾身無力,瞪著王憐花尖叫,鼻尖充盈著淡淡鬱金香香氣,扶著她的手臂十分有力,這令醒來後慌張不安的上官飛燕安下了心。
隻是她卻無暇細看身邊路人的臉,隻是瞪著不遠處姿態閒適的王憐花,心中驚怒無處發泄。
上官飛燕醒來時王憐花並不在房間,她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驚懼之下差點跌下床榻,拖著虛弱無力的身子出門,在大堂中看見正在喝水的王憐花。
雖然烏渡說讓他照看上官飛燕,但王憐花不覺得一個不懷好意的家夥沒有什麼照看的必要,所以王憐花在烏渡離開以後便毫不猶豫地走了。
此時看到上官飛燕一臉茫然驚怒地瞪著他時,王憐花一點都不意外,並幸災樂禍地喊了一聲上官姑娘,隨後站起身。
上官飛燕甚至顧不得責問他,比起平常態度友善的烏渡,王憐花甚至更令她忌憚。她下意識地想逃,而奪門而出、慌不擇路之下,上官飛燕撞進路人懷中。
扶著上官飛燕的人正是盜帥楚留香。
也許是因為楚留香的氣質令人安心,身形十分偉岸,周邊駐足的數人之中,上官飛燕在來不及細看的情況下選擇了他。
楚留香有點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緋衣少年與懷中少女顯然是敵對狀態,但是……下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誰會乾那種事,彆隨便給人潑汙水,再說了我對你也沒興趣。”王憐花毫不客氣地說,“彆給自己臉上貼金。”
好毒一張嘴,上官飛燕氣得腦袋發暈:“難道你沒有給我下藥嗎!”
“誰知道呢,我手上可沒有解藥。”王憐花道。
楚留香開口道:“兩位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注意到遠處有個黑影一直佇立著未曾動過,話音落地後便朝那處稍稍一瞥,看見一
位身著黑衣、麵上帶疤的少年正安靜地瞧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