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了,踩一踩也無妨。
上官飛燕隻見過霍休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高深模樣,現在狼狽地被踩在地上,麵容扭曲,看起來相當可憐。
步掌門此時就像個欺淩老人的惡棍。
上官飛燕辯解道:“不是我引來他的,他調查過你!知道你的所有事情……”
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霍休信不信上官飛燕的話也沒有用,步掌門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占地為王,搶了霍休的地盤當老大。
不得不說,霍休很會享受。而他曾經享受的一切,都由步早開始享受。
霍休是個有錢人,人稱霍大老板,沒人知道他暗中還經營著殺手生意。
酒樓當鋪賭坊之流還算正常,但殺手生意卻拿不到台麵上來說的。
他宅院中的下人不知道具體情況,想要報官,步早還沒說什麼,霍休自己卻嚴令禁止,不準任何人向外透露此地發生的事情。
他當然不想自己是青衣樓主人的事情被人拆穿,做生意,名望是最重要的。
步掌門對除霍休和上官飛燕之外的人還算和藹可親,吃虧的是主人又不是他們,於是如霍休所願,沒人前去報官。
他們都覺得那位強大而又神秘的麵具人是霍休在外得罪、前來尋仇之人,不想卷進複雜事件的下人們戰戰兢兢,謹慎做事,認真做人,對步掌門有求必應。
步早便享受著如此待遇。
他對著霍休和上官飛燕歎息:“這日子比皇帝還快活啊……怪不得你們都想要錢。”
霍休,武功被廢;上官飛燕水平一般,比較配合,至今未有明確的反抗舉動,步早便沒有管她。
麵對步早的發言,兩人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扭曲。
畢竟兩人如今的日子可算不上快活似神仙,心裡滿滿的全是憋屈。
霍休的財產不隻藏在小木屋裡的那些,還有放在錢莊、以各種方式保管
起來的資產。
步早惡棍當到底,翻箱倒櫃找出霍休的鑰匙和信物,能放進背包的東西都往背包裡放,將霍休的家再次洗劫一空。
霍休沒了鑰匙不知道步早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但步早兩手空空進,兩手空空出,他便覺得自己的財產沒出問題,繼續憂慮於該如何趕走這個莫名奇妙的該死劫匪。
他對上官飛燕也很是責怪,沒什麼長處,被威脅後竟然就這麼屈服,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壓根沒有派上用場。
這對年齡差極大的情人對彼此都有怨言,怨氣衝天,在步掌門不在場時總是吵架。
而這時,陸小鳳等人已經前往了霍休的小屋,空蕩蕩的房間以及地上的零星腳印讓幾人困惑不已。
楚留香和司空摘星結伴探索,陸小鳳則看到了床頭的那封信。
陸小鳳一開始以為是霍休留給他的,但打開一看,卻是很陌生的字跡,信上寫著一個地點。
是想讓他去這裡麼?
陸小鳳有點疑惑,留下這消息的不是霍休,屋內的兩種腳印比他們早來一步,並在離去之前將這消息留給他。
司空摘星和楚留香在地下轉悠一圈碰了一鼻子灰,出來時身上還帶著蛛網,一邊摘蛛網一邊朝陸小鳳道:“下麵什麼都沒有,信上說了什麼?”
陸小鳳將信紙遞給兩人,自己往地下密室鑽,沒過片刻便又走上來了。
他們這次也不算白跑一趟,三人商量片刻,決定去往信紙上所寫的地址。
經過一天的路程,幾人到達了目的地,那幢宅子藏在幽幽竹林後,而附近並沒有人了解其中住著什麼人。
“這宅子……”
穿過重重竹林,一望見那鮮亮醒目的建築,司空摘星便咋了咋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讚歎。
霍休是首富,錢多得沒地花,愛住小木屋——這是陸小鳳對霍休一貫的認知。
但眼前的宅院又一次打破了陸小鳳的看法。
他已經確信這地方是霍休的私人住宅,置於那封信究竟是誰寫的,陸小鳳卻仍存有疑問。
司空摘星大大咧咧地前去敲門,門被他拍得哐哐響,不過須臾,裡麵便傳來慌張的腳步聲。
開門之人見到屋外三人麵露驚訝之色,但不等司空摘星開口,他便拉開大門,請三人進屋。
態度恭敬不已,像是知道他們要來似的。
陸小鳳問道:“你家的主人可是霍休霍老板?”
開門人默默點頭,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為三人領路。
宅院內氣氛有些古怪,沿路見到的仆人都用一種驚訝夾帶著緊張的眼神看他們。
三人自然是疑惑不已,然而即使詢問也得不到答複,領路人一副不敢多說的模樣。
步早提前告訴過領路的人,說會有三人到訪,讓他把人迎進來,而真如他所說,陸小鳳三人確實敲響了屋門。
他們三人被請進客廳,有人端上茶水糕點,說會前去稟報,叫他們稍等。
霍休已經派人追殺了陸小鳳,幾人當然不敢吃這些東西,麵麵相覷。
“他知道我們要來。”司空摘星若有所思地說。
此舉顯得毫無顧忌,太不將人放在眼裡了。
陸小鳳站起身,朝外走去,他不會乾等,不想如了霍休的意。
好友是青衣樓主人,偌大的財富由人命為基礎,這讓陸小鳳心中百味陳雜。
楚留香也一起去了,而司空摘星,則和他們兵分兩路,去彆的地方看一看。
宅院內很是安靜,看到他們自由行走,下人們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一種一種默許的態度。
陸小鳳爾後楚留香邊走邊聊,就宅院內的古怪氣氛進行了討論。
比起霍休治下有方的原因,反倒更像是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情,所以壓根不想管。
陸小鳳拿出那張信,紙上字跡其實很古怪,前幾個字的端正板直,後來漸漸地變得狂亂起來,像是沒了耐心似的,態度十分隨意。
這也是陸小鳳斷定寫信之人不是霍休的原因。
前方一道人影閃過,楚留香瞥見,凝眸盯著那處空地。
那道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怎麼了?”
陸小鳳從信紙上收回視線,看向楚留香望著的方向。
“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楚留香的語氣有些疑惑,他加大步伐追了過去,陸小鳳緊隨其後。
走過拐角,是一片花園,樹叢遍布,石徑幽深。兩人很快追上了那道人影,與此同時還有一聲驚慌的質問: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是一個女聲,情緒相當激動,以致於聲音有些尖利。
楚留香聽出這是上官飛燕的聲音,他沒有認錯。
兩人以樹叢作遮掩,悄無聲息地望向聲源處。
上官飛燕身前有一個坐在秋千上的男人,麵上覆著一個白色的笑臉麵具。
麵對上官飛燕的質問,麵具人的聲音自麵具後傳來,略顯沉悶,但帶著幾分笑意。
“我請他們來的。”
那男人說道。
隨後笑臉麵具微微偏移些許,徑直對上樹叢後的兩人。
“兩位,出來吧。”
步掌門語氣輕快地說。
上官飛燕驚愕回頭,力道之大,扭得脖子生疼。
她死死地瞪著那片草叢,楚留香與陸小鳳對視一眼,從樹叢後走了出來。
四人對視,無人開口。
步掌門蹬了下地,歡快地蕩起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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