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邀月冷冷道,“你見著他了?那家夥是什麼樣的人?”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對素未謀麵的重溟十分厭惡,無情懷著困惑,如實回答道:“二十出頭的樣子。”
邀月:“……”
她想知道的重點不在於年齡。
既然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麼能培養出隨意進出移花宮而不被發現蹤跡的手下?
邀月心中煩躁。
萬物樓——其實她隻是最近一年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在此之前,對該組織一無所知。
移花宮的宮規是不與男人打交道,同樣不屑參與進江湖紛擾之中,但該做的是還是會做,而「萬物樓」藏得太深,即使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移花宮依舊對其一無所知。
移花宮從未有外人踏足,「萬物樓」如入無人之地般進出,嚴重挑戰了她的尊嚴。
“將金九齡交給我。”邀月語氣冷漠,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堅定,“我這裡有他做過的所有事情,這些消息你拿走自行調查便是。”
少部分時候邀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以她懶得同無情起無意義的爭鬥。但金九齡與「萬物樓」都是不將移花宮放在眼中的家夥,絕對不能放過。
無情從邀月的態度中感到一絲微妙,邀月看似厭惡萬物樓,卻對萬物樓提供的消息十分認可。
“無情!我知道的事情肯定比萬物樓知道得多!”金九齡慌張起來,迫切地大喊,“一定有他們沒查到的事情!你不能把我交出去!”
邀月的記仇性子天下人皆知,落到邀月手中的下場幾乎可以預料,必定會備受折磨之後淒慘赴死,金九齡徹底慌了。
他不想死。
無情還未做回應,轎中的邀月怒了。
一道氣勁自轎中射出,金九齡慘呼一聲,無情看去,隻見金九齡臉上印著一道鮮紅掌印,須臾間便腫脹起來,他再也說不出話了。
金九齡:“嗚嗚嗚嗚!!!”
原來是邀月隔空打了金九齡一巴掌。
轎中傳來一絲冷笑,輕紗飄蕩間,可見邀月宮主臉上的輕蔑神情。
氣氛劍拔弩張,邀月不語,居高臨下地等待無情的回應。
而無情斟酌損益,答應下來。
“公子!”
四名童子不解,但無情明白,邀月勢在必得,寧可舍掉金九齡,也不能起無謂的爭端。
而且他也很想看看萬物樓提供的消息究竟有多麼詳細。
金九齡:“嗚嗚嗚嗚嗚嗚!!!”
邀月很是滿意,派人將萬物樓的消息遞過去,銀劍童子推著金九齡往前。雙方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她在轎中問無情:“萬物樓的小子叫什麼名字?”
無情望著移花宮弟子手中那厚厚一遝紙,眉頭已經皺起,聞言頓了頓,回答道:“重溟。謂之滄海的重溟。”
邀月默念一遍,記住了這個名字。
她倒要看看,這萬物樓的樓主究竟是什麼能人。
兩方交接迅速,半邊麵頰腫脹發紅的金九齡十分不甘心地被移花宮女弟子挾製。
一直在等待有人來撈自己的金九齡呆滯:該死的蝙蝠公子你人呢!!你人跑哪裡去了!!!
金九齡恐慌不已,前麵還能安慰說蝙蝠公子遲早會派人救他,但如今他人已經到了邀月手裡,顯然從移花宮手中將他救出的可能性更低了。
“悟、慶!”金九齡口齒不清地喊叫,“窩又泥不造的蕭——”
此時,金九齡很後悔沒有在一開始向無情說出蝙蝠公子的消息以討價還價,他早該明白蝙蝠公子有多麼的自私和冷漠,以致於被邀月隔空狠扇一巴掌說不出一句清晰的話,處境更加窘迫。
無情盯著他,淡淡問:“你有話說?”
金九齡點頭如搗蒜,眼中滿是渴望。
邀月強行打斷:“閉嘴。”
無情看看金九齡,平靜地移開視線。
金九齡嘎嗚亂叫,叫出蝙蝠公子的名頭,隻是發音十分可笑。
“變符共舉嗚嗚嗚嗚嗚——!!”
移花宮弟子飛快地堵住了他的嘴。
邀月以為無情會再度提要求,但令她意外的是,下麵麵容冷淡的捕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雙方既沒有舊要敘,也沒有話要談,邀月不想弟子和男人打交道,很快便率弟子們離去,同無情分道揚鑣。
金九齡嗚嗚嗚的叫聲傳出老遠,有移花宮弟子忍不住,一掌刀劈暈了他。
無情目送著她們一行人離開,低頭翻看起手中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