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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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渡將籮筐裡的人頭交給了雇主。
雇主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看著籮筐裡的頭顱出神片刻,痛哭出聲。
江湖中的壞事多到數不儘,雇主就是那個小門派裡的幸存者,掌門在閨中養病的小女兒,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步早給完人頭又將那本引來災禍的秘籍交給她,小姑娘擦乾淚,結了尾金,朝烏渡道了聲謝,背著籮筐離開。
【支線任務:小姑娘的委托(已完成)】
【任務描述:突降橫禍,一個幸福的家庭破滅,陰陽兩隔,重病纏身的少女深知自己的無能,她隻有一個願望,用仇人的頭顱祭奠死去的親友。你,能幫助她嗎?】
【委托人的評價:五星好評。留言:謝謝你。】
步早翻看任務獎勵,除了雇主當麵支付的酬金,還有聲望+10的提醒。
這次並不是二弟子的第一個任務,但字麵意義上地收割人頭是第一次。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冷血見麵不在步早最初的規劃裡,而且,隻這短短一個照麵,冷血捕頭顯然沒有認出烏渡曾和他見過。
七年前,烏渡這個馬甲著陸時經曆的開場劇情相當困難,冷血在開場劇情的末尾露麵,與烏渡見過一麵,但兩人並沒有交換名字。
那時還不是捕頭的冷血看起來沒有那麼討厭烏渡,但相信現在的冷血對烏渡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可顧客是上帝,雇主的要求更重要。
步早感到些許痛心——二弟子可是除了吉祥物之外最友善的馬甲了,結果這次的退場方式竟然是用籮筐背著人頭,這更像喪病殺人魔而不是潔癖殺手啊!
〖係統對玩家的自我認定表達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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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忙到天亮,主犯已死,而通過審問這家的主人,他知道了其他同夥的所在,但這主人家時常孝敬當地知縣,又是扯皮又是虛與委蛇,冷血相當心累。
肉鋪也不必再開了,冷血忙裡偷閒,將鑰匙歸還給房東後從肉鋪門口路過,又看到了那名貨郎。
貨郎站在肉鋪門口發呆,遠遠地同對麵路過的冷血對上視線。
冷血卸了易容和一身裝扮,兩人見麵不該相識,那貨郎站在肉鋪前看了他一會兒,扛起貨箱,轉頭離開了。
冷血目送貨郎走遠,站在原地看緊閉屋門的肉鋪,耳畔是其餘小販對他沒來開門做生意的不解。
但很快,他們的話題便轉到了昨夜富戶家中發生的大事件,冷血收回視線,轉身離開此處。
……
烏渡。
他是一匹孤狼,是一位行蹤詭異的殺手。
冷血知道他的名字之後,開始探聽與此人有關的消息,驚訝地發現從入春以來,六扇門收集的情報中多次出現了此人的身影。
其中並沒有烏渡的名字,沒有人知道那位眼睛黑亮、戴麵罩、年輕的殺手是什麼名字,可那些描述確實是烏渡的特征。
“看來你是第一個知道他名字的人。”
和師弟彙合之後談論彼此的近況,無情若有所思地對冷血說道。
六扇門的情報裡要添上烏渡的名字了。
冷血皺眉看著那些情報,有些不解:“他是故意和六扇門對著乾的嗎?”
凡是他出現過的案子,烏渡要麼在最後截胡,要麼提前宰了目標逃之夭夭。
更過分的是,這人還會用各種方式強調自己是“收錢辦事”。
“他說了收錢辦事,也許大多數情況隻是巧合。”無情低頭看有關金九齡與萬物樓的消息,不忘向師弟確認,“他確實說了是萬物樓提供的消息?”
“是的。除了雇主的身份,不管我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了我。”
冷血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烏渡禮貌得不像個殺手。之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許隻是因為沒人問他。
或者說那人根本不像有自己是殺手的自覺,他甚至覺得自己隻是在做生意。
哪有殺手對捕頭好言好語有問必答的?
冷血提筆在案卷中添上烏渡的名字,無情望著手中案卷裡同樣新添不久的萬物樓樓主的名字,不知道該不該將兩人聯係起來。
重溟選擇將名字露於人前,是否和殺手烏渡的出場有關呢?
兩人各自合上卷宗,無情決定先去處理金九齡曾犯下的那些案子。
很難想象一位名動天下的名捕會因一己貪欲而做出那些事情,但由邀月轉交的信紙上列得一清二楚,金九齡除了當繡花大盜,也乾過彆的勾當。
金九齡所做之事已在江湖上傳開,其中萬物樓扮演的角色同樣為人所知,無情不知道重溟是否滿意,但他能預見日後聽到這個名字的次數會變多。
最近的天氣十分晴朗,當地的六扇門請人修繕房頂,工匠從門外路過,與捕快的交談聲傳入屋中。
冷血豎起耳朵,有點疑惑地起身出門。
那名有過數麵之緣的年輕貨郎扛著梯子跟在捕快身後,兩人從對麵廊下經過。
冷血心想,又是這個人。
貨郎瞧見了冷血,也許發現他們曾經見過,盯著他看了須臾才移開視線,隨後安放好梯子,背著工具爬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