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在肉鋪外見麵已有七天,在這期間冷血派人在城中搜查烏渡的下落,但一無所獲,卻再次見到了這位無關緊要的貨郎。
貨郎在屋頂上敲敲打打,聲音叮叮當當響,冷血回到屋中,推著無情出門。
兩人從廊下經過,貨郎不帶任何惡意的視線若有若無。
無情詢問:“是你認識的人?”
冷血回答道:“我之前扮做屠夫時和他交談過幾句。”
冷血和無情用完午飯歸來,貨郎已經完成了修繕工作,正靠著梯子發呆。
話說這人之前明明是個貨郎……
貨郎一點也不拘謹地朝兩人露出爽朗的笑容,隨後扛著梯子離開,身影消失在拐角。
冷血收回視線。
*
【聲望+2。】
與重要角色碰麵同樣有助於增加聲望,步早如今是平平無奇的背景板,現在微弱的存在感在日後都會變成無法忽視的細節。
本體步早繼續自己的打工生涯,刷夠存在感之後,他又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大弟子重溟那邊因為亮出了名號,找上門的人逐漸變多,其中除了正經做生意的客人,也有許多由江湖勢力派來試探的人員,但重溟接下了生意,卻每個人都不見,交給司空摘星應付。
司空摘星對此頗有意見,因為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重溟的手下了,這嚴重背離了他的初衷。
陸小鳳在萬物樓的消息也被人知曉,他確確實實在幫助萬物樓揚名這方麵做出了貢獻,來萬物樓的人不乏有他的舊識。
“所以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司空摘星提出自己的不滿。
“不能。”重溟十分冷酷地說道。
“移花宮說要來找你算賬了,你不怕她們?”
司空摘星不知道萬物樓哪裡惹了移花宮,但這不妨礙江湖上對此議論紛紛,更不妨礙他一腔八卦之情。
重溟表情古怪地看他一眼,比起勸重溟換場地,顯然司空摘星更好奇萬物樓做了什麼——陸小鳳大概也是如此,因為他機敏地豎起了耳朵,一臉期待。
“我怕她們做什麼?”重溟冷淡地說,“有你擋著不是嗎?還是說你要棄我而去?那樣你在我這個萬物樓樓主手下吃癟的消息就會廣為人知了。”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手下。”司空摘星怒了,“倒是叫你自己的手下來啊!”
重溟微頓,隨後露出古怪的笑意,沒有對這句話發表任何看法,仿佛司空摘星隻是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
陸小鳳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手下們是不是做了多餘的事?否則隻是普通做生意,她們怎會記恨你?”
重溟沒耐心了:“我不愛和你們說話不代表愛聽你們說話。”
“喂你這人也太容易沒耐心了!”司空摘星不滿地說,“擅自把人當手下就多給點耐心,你這樣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給你當手下。”
“姓司的,你真煩啊。”重溟的神色和那半邊銀麵具一樣冰冷。
司空摘星:“司!空!我姓司空!”
陸小鳳哈哈大笑。
三天之後。
邀月麵無表情地盯著朱紅色大門。
距身畔跟隨的弟子敲門已有了一會兒,沒有一個人前來開門,而院中的交談聲沒有斷過。儘管斷斷續續,聽不太清,但能聽出是兩個男人在爭論究竟該由誰開門。
這該死的萬物樓有什麼毛病?邀月心情不佳,抬掌轟開門,鎖裂了,朱紅色大門也搖搖欲墜。
司空摘星和陸小鳳目瞪口呆,望著門口氣勢洶洶的白衣女子們發愣。被弟子簇擁在中間的女子容色清冷,高高在上,看向他們的目光滿是嫌棄。
“誰是重溟?”邀月冷冷發問。
兩個不想開門的家夥在這時恍然大悟,確認了來人是移花宮之人。
“重樓主——他不見人。”陸小鳳說。
邀月是個美人,陸小鳳第一次見到她,認為她確實如天上明月一般高不可攀,就連蹙眉也顯得很美。
“什麼意思?”邀月對男人向來沒有耐心,就算對方是陸小鳳也不例外,語氣冷得像冰碴子,“是不敢見我還是不屑於見我?”
所以萬物樓究竟對移花宮做了什麼?陸小鳳心裡的好奇咕嚕嚕冒泡,瞄了眼板著臉的司空摘星,解釋道:“他出去……散心了。”
如果說被司空摘星煩得不行一句話不說就出門,並且已經三天不曾露麵算是散心的話。
邀月更煩了,她千裡迢迢來見人,重溟竟然不在?
“他什麼時候回來?”邀月冷哼,“彆是逃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陸小鳳誠實地說,“他已經三天沒露麵了。”
邀月:“——?這裡究竟是不是他的住處?你們作為手下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陸小鳳:“是他的住處。”
司空摘星:“我不是他的手下。”
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