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幾乎想掉頭離開,但又不甘心,兩方正僵持之際話題的主人公姍姍來遲。
無論是誰,看重溟的第一眼都會看到他麵上那張銀麵具,隨後才是那雙拒人千裡,透著一股壓抑情緒的眼睛。
【支線任務:撫平邀月宮主的怒火】
【任務描述:邀月宮主來勢洶洶,究竟是為什麼呢?是因為無法解釋緣由的誤會,還是因為某個她藏在心底的往事?你會如何抉擇呢?】
無法解釋緣由的誤會是指信函的遞交方式——這個確實解釋不了,所以步早壓根不打算解釋,就這麼保持誤會反而有助於塑造萬物樓高深莫測的形象。
但“藏在心底的往事”,是指什麼?步早對此感到疑惑。
遊戲裡似乎沒有“邀月的心事”這種劇情。
重溟站在空曠處望著這群不速之客,狠狠地皺起眉頭:“來踢館的嗎?讓開。”
任誰回家見大門口被一群人堵得嚴嚴實實都不可能開心的。大弟子的不開心很明顯,他既不憐香惜玉也不善解人意,緊皺的眉頭表達出鮮明的不快。
司空摘星幸災樂禍,陸小鳳嘴角直抽,重溟這個反應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邀月的身份?
邀月轉身和重溟對視。
此時此刻,並沒有係統提示音響起,因為在數年前,三弟子馬甲著陸時曾和移花宮的兩位宮主見過一麵。
換言之,邀月宮主已經被收錄到江湖人物圖鑒中,她的行蹤步早無需通過萬物樓收集消息就一清二楚。
邀月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想給重溟狠狠一掌,但又想到了什麼,壓製住心中的戾氣,毫不客氣地道:“趕緊請我進去。”
重溟上前,移花宮弟子為他讓出一條通道,在一片白衣中他一襲黑衣猶如紙上點墨,十分顯眼。
邀月沒動,重溟與她擦肩而過,斜眼看她,問:“你對我提供的消息有什麼不滿嗎?無情倒是很滿意。”
邀月擰眉不語,在移花宮弟子的簇擁下跟在重溟身後進了院子,一路跟至書房。
重溟一言不發地合上門,顯而易見,儘管邀月來勢洶洶他倆甚至沒說上幾句有意義的話,但他們兩人之間有一種無言的默契。
被他關在外麵的陸小鳳和司空摘星與移花宮弟子麵麵相覷。
司空摘星:“說真的,他到底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陸小鳳沉思:“我也很好奇。”
〖係統產生與遊戲人物相同的疑惑。〗
書房內,邀月和重溟隔著書桌對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氛圍。
“你究竟有什麼意見,竟然要來找我算賬?”
重溟不愉快地望著她。
邀月:“你的手下闖入了移花宮。”
重溟:“所以?”
邀月:“所以你壓根沒有將移花宮放在眼裡。”
“……”重溟拿起一本書,低頭翻書,漫不經心地問,“所以我要做什麼才能修補好你那沒什麼用的自尊心?”
叛逆大師兄由身到心都是反骨仔,如邀月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隻會迎來更加糟糕的態度。
步早是一個敬業且專業的玩家,論陰暗和扭曲誰也比不過他的大弟子馬甲。
〖係統對玩家的敬業表達了讚賞。〗
……
“你找死!!”
書房內傳出邀月的怒喝聲,隨後咚咚鐺鐺一陣亂響,翻箱倒櫃,十分熱鬨。
陸小鳳立刻上前想要查看情況,而剛巧邀月從屋內拉開門,和陸小鳳對上視線。
邀月的眼睛中跳躍著怒火,殺氣騰騰。
書房內不見重溟的身影,窗戶大開,桌椅淩亂,書頁在風中翻動。
陸小鳳心中正疑惑,重溟拍打著淩亂的衣裳從屋後走出,表情不虞,眉頭緊皺。
邀月嘲諷道:“你翻窗子的樣子倒是挺神氣的。”
“你這麼做隻能證明我的話是正確的。”重溟說,“你惱羞成怒了。”
邀月怒極反笑:“你是真不怕死還是垂死掙紮?”
重溟“嘖”了一聲,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還要繼續說話,不用腦子想就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司空摘星在一旁幸災樂禍道:“外麵可沒有窗子給你翻。”
雖然不知道重溟說了什麼,但一定是些不中聽的話,這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審時度勢悠著點兒嗎?
“你閉嘴。”重溟毫不留情地說。
司空摘星聳聳肩,重溟被邀月逼得翻窗子的事更加有趣,他不計較重溟不客氣的言辭。
陸小鳳:“……”
儘管什麼都沒有做,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心累。
“不如兩位再談談?”陸小鳳好言相勸。
書房門關上才沒多久邀月便動手,陸小鳳認為他們兩人可能連最關鍵的地方都沒有聊到。
陸小鳳的話讓邀月麵上神色稍緩,她來見重溟除了算賬之外確實另有要事。
步早感到疑惑,他能知道邀月的行蹤,但不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所以任務描述中的“心事”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不可的話,那就隻可能與三弟子馬甲有關。
重溟站在屋簷下沉默,神色陰沉,邀月注視著他。
“……”重溟冷冷道,“這次我不想聽廢話。”
他從移花宮弟子身邊經過,再次走進書房,邀月在他身後合上書房門。
屋外陸小鳳和司空摘星與移花宮弟子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