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評價道:“一場無聊的戲碼。”
移花宮弟子眼神淩厲如刀。陸小鳳飛快道:“你住口。”
“閉嘴!”
邀月隔著門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司空摘星睜大眼睛,對自己被吼感到驚訝。
他說實話也有錯嗎!
*
屋內兩人相對無言,重溟彎腰抬起桌子,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愉快的氣息。
“我想讓你找一個人。”邀月開門見山,態度高傲。
“活人還是死人?”
重溟不看她,彎腰拾桌椅物件,敷衍又不在乎的模樣。
邀月很惱火,但經過方才一通鬨劇後懶得再計較:“生死不知,已經七年沒見過了。”
步早:嗯…?嗯???
七年前這個時間點不久是他剛著陸那會兒嗎?難道真的和三弟子馬甲有關?
重溟將一遝書在桌上擺正,抬眼看向對麵的邀月。
邀月繼續說道:“她右眼角下方有一點紅色淚痣,當年約有十一二歲,是個姑娘,模樣姣好。七年前,我和她一起應付了魏無牙的死纏爛打。你若是真的神通廣大,便從七年前的事情查起吧。”
說到這裡,邀月露出一個冷笑:“再多的信息我不會說,也不想說。”
……步早驚住了。
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邀月的為難之意,畢竟他就是本人。
隻憑那幾句話就可以斷定邀月所說的人是三弟子馬甲,他當初著陸時確實遇見過邀月,也確實做過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
“紅色淚痣?”
步早驚訝歸驚訝,重溟依舊好好地做出了身為逆徒大師兄聽到小師弟特征時該有的反應。
他重複了一遍邀月所尋人物的特征。
邀月雙眸微眯,覺得有些古怪,重溟淡淡道:“不想說?名字、來曆、去處,總得給我一個。”
邀月冷聲道:“你是聾了嗎?我不想告訴你,是在為難你。”
“說得好聽,不知道就直說不知道是了。”重溟的語氣和她有的一拚,“沒什麼用的自尊心。”
邀月的眼神看起來想將他千刀萬剮。
步早說得一點也不愧疚,當初他壓根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就主打一個神秘莫測日後好相見。
所以這也是步早不解的原因,他當初沒做壞事,和邀月也才相處了幾天,為什麼邀月對他——念念不忘?隔了七年還打算通過萬物樓尋找三弟子,印象是不是深刻過頭了?
不說彆的,最起碼邀月想要通過萬物樓尋找三弟子,並不在步早的預料之中。
【話說啊,我的技能查不到這部分內容我能理解,畢竟心事是秘密,聽不見也看不到,但為什麼你在任務描述裡說得那麼模糊?】步早提出疑問,【描述得清晰一點又不會出錯。】
係統的回答比之前還像AI客服:【親愛的玩家,適當的模糊描述有助於增進遊戲體驗呢。】
【我以為新模式不會注重這部分遊戲體驗。】
畢竟步早作為玩過一次單機遊戲的玩家,對大部分劇情都了如指掌,出場的人物以及與之相關的事件都十分清楚。
換言之,壓根沒有對他模糊任務描述的必要。
【與玩家七年前著陸後行動有關的相關任務描述,都會進行模糊處理。】係統說,【為了讓玩家的遊戲體驗充滿刺激。】
步早:【……】
等一下,他怎麼可能記得自己當年具體做過哪些破事啊。刺激又是什麼鬼?
〖係統對玩家的沉默表達了理解。〗
和係統聊天後的步早陷入沉默,站在他對麵的邀月也在沉默。
邀月仿佛在回憶著什麼,神色悠遠。
繼“撫平邀月的怒火”之後遊戲欄跳出了一個新任務,“邀月的尋人委托”,描述的模糊,但當事人步早一清二楚。
→【接受】or【拒絕】
……所以有必要模糊處理嗎。
步早想確認一下三弟子馬甲在她心中的定位,於是出聲詢問道:“連名字都不知道還能讓你記了七年,是仇人……還是恩人?”
邀月麵露不快,所有人都對她客客氣氣敬而遠之,但重溟從見到她開始,態度便很差,問她問題的語氣更是毫不客氣。
“既不是仇人也不是恩人,一個路人罷了。”
過去的畫麵在邀月的腦海中閃現。
眼角有一點淚痣的漂亮小姑娘在雨夜的山洞裡對她微笑,火焰在兩人中間跳躍,她們的影子在身後的石壁上晃動,從山洞外吹來冰涼的風雨。
——以及對方微笑著拒絕自己邀請時的畫麵。
時隔多年,也許她早已死了。
邀月定了定神,問:“這樁生意你接不接?”
重溟看她的眼神像是在說“既然什麼都不是有必要找嗎”,邀月瞪他一眼。
“接。”重溟說。
這簡直是萬物樓最簡單的生意,說是天上掉財也不為過,步早壓根沒有猶豫的必要。
大師兄叛出師門的主因在於掌門師父,和師弟們的關係複雜,但不壞。
——這是鹹魚派內的師門關係。所以日後重溟與小師弟見麵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