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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秘聞:假死脫身的金九齡發現自己的所有贓款消失不見,發出憤怒的大叫,並決定前去惡人穀。(來自被蟲災困擾的鬆樹。)】
時隔多日,步早又去關注了一下還活著的金九齡,對方的贓款步早一半賣給了邀月,一半全部收入囊中。
玩家千千萬,遵紀守法的沒幾個,否則不能叫玩家了。
金九齡手頭空無一物,終於不得不選擇了烏渡給他指的明路。
步早對此樂見其成,不止宮九在查金九齡,蝙蝠公子也在追查金九齡,一個是想知道他與蝙蝠公子的關係,一個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追著金九齡的蹤跡跑。
但在眾人的認知中,金九齡已死於移花宮的折磨,宮九隻是在查過去的事情,蝙蝠公子則是毫無收獲。
毫無收獲便是最大的收獲,蝙蝠島認定金九齡還活著,而金九齡有多年的捕頭經驗,又了解蝙蝠公子的行事風格,他扮作乞丐,沒日沒夜地趕往惡人穀。
惡人穀是江湖中一個很有名的地方,宛如一處養蠱的石甕,惡人們互相廝殺,足夠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在其中存活。
金九齡能不能平安進惡人穀不知道,但他的馬甲是已經進去了。
步早為金九齡指這條路隻是想看看金九齡會做出什麼選擇,畢竟金九齡還沒有出賣蝙蝠公子——主要是沒有機會,若是他向原隨雲求助,也許能繼續在暗中以蝙蝠公子助手的身份生存。
但金九齡顯然十分明白蝙蝠公子的心狠手辣,寧可去惡人穀也不願再為蝙蝠公子做事。
【可惜他做的這個選擇並不正確。】
係統評價說。
步早發現從他下山之後,係統的話變得有點多了。
明明他在山上練級時這個統完全就是個悶棍,非必要不開口。
【為什麼你說是不正確的選項?】步早故意問道。
係統說:【親愛的玩家,明知故問是種很糟糕的習慣,我是你的同伴,不是你戲謔的對象。至於為什麼,三號弟子不正在惡人穀嗎?】
步早大歎氣:【我隻是在惡人穀而已,不要把我說得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啊。】
〖係統對玩家的歎息表達了不解。〗
〖係統認為用“洪水猛獸”不足以形容玩家的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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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渡在前往西域的路上小小地停留了一下子。
即使體力能夠回複,日夜兼程趕到石林洞府能夠大大縮短任務時間,提高工作效率,但步早畢竟不是真正去拿解藥的,更何況雇主沒有出錢加急,他按照普通的速度安排工作進度就足夠了。
在去見石觀音之前,烏渡要去殺一個人。
此人正是金九齡曾經的同夥,當年的財富揮霍一空,暗中又騙財騙色,得罪不少仇人,烏渡的委托人便是他的仇人之一。
冷血在汴京接了案子,如今正在路上,明天就
會到達此處(),烏渡得想辦法再和他聊聊天(),加深一下他對自己的印象。
話說回來,步早也不知道冷血是否還記得烏渡這個馬甲,按理說,冷血那時還是小孩,應該沒有一點紅對烏渡的印象深刻。
狡猾的玩家想要守株待兔,沒有立刻完成雇主的委托,在等待的過程中,步早發現有另一夥人也在蹲點。
烏渡沒有帶麵罩,搬著小矮凳坐在白楊樹下,大長腿無處安放。
遠處目標任務的屋子裡走出來一位少年,身側跟著兩位小廝。
那是個姿態驕縱的小少爺,衣裳柔順華麗,一看便是哪家備受寵愛的公子爺。隻是他臉色不佳,臭著一張臉,步伐迅速。
當烏渡從小矮凳上起身時,那位小少爺投來視線,烏渡和他對視須臾,沒有任何提示音,這不是因為對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而是因為步早的馬甲七年前也和他見過。
很好,又是一位被他得罪過的故人。
步早心裡有些快樂,七年前因為等級不夠怕被坑死,不敢做得太過火,如今總算有機會反複販劍了。
這位小少年頭上頂著【王憐花】三個大字,外表看起來十三歲,但實際年紀也有十七了。
烏渡是臉嫩,但王憐花是裝嫩,裝嫩也就算了,他還屁顛屁顛跑過來,趾高氣揚地問烏渡:“你也找這屋裡的人有事嗎?”
當初和王憐花見麵的馬甲是大弟子重溟,王憐花來問烏渡,隻是因為覺得他很可疑。
什麼樣的馬甲做什麼樣的事,烏渡十分禮貌地說:“不是。”
王憐花歪著腦袋仰頭看他,烏渡俯視著他,眼神中滿是真誠。
被俯視的感覺並不好,王憐花問:“那你在這兒做什麼?”
“歇息。”烏渡說。
王憐花擰眉,表情古怪:“如果我問你的身份,你會怎麼回答我?”
“我不過是一介路過的普通人。”
句句有回應,句句不落空。王憐花擺擺手:“好了,你走吧。”
烏渡朝他點點頭,道:“天黑了,你也早點回家,不要讓父母擔心。”
王憐花手一頓,沒說話,瞥了烏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