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點:嵇康(2 / 2)

“謝家姐姐,頭暈嗎?”嵇家小女郎嵇翎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隨即又噘起嘴,似乎陷入了難題。

青禾失笑,“不暈,方才就是累了,我們先起吧。”

外麵已經傳來了飯菜的香味。

這年頭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烹飪方式,大多數食物都是水煮加調料,吃起來各有各的寡淡,但是聞起來卻是很香的,聞著味道,青禾肚子不由得咕嚕咕嚕叫起來。

“我去喚她。”外麵徐氏的聲音傳來,片刻後房門被打開,一見到青禾,臉上立馬堆滿了笑,“謝家女郎好些了嗎,快來用膳了。”

徐氏一直對青禾很是客氣,她也不是個有壞心思的,青禾也挺喜歡她。

如果沒有遇上那樣的大伯,她可能也是能和呂安幸福一生的。

青禾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多謝呂家嫂嫂關心,我好多了。”

孩子叫她姐姐,叫徐氏嬸嬸,她又叫徐氏嫂嫂,真是有夠亂套。

不過這些人似乎都受了嵇康的影響,對一些虛的東西都不甚在意,這倒是正合了青禾的意。

跟著出去,看到案幾上的豐盛的菜青禾都驚了。

“怎麼如此豐盛,是有什麼喜事嗎?”青禾可負不起禮金。

這時,向秀端著一大甕肉湯進屋,他笑說:“仲悌和嫂子明日要回去了,今晚給他們二人送行。”

“啊,這麼快?”

徐氏是青禾在這裡接觸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成年女人,她們相處得不錯,青禾有些舍不得對方,而且她還沒想到怎麼同徐氏說呂巽的事呢。

“我舍不得你,呂家嫂嫂。”

徐氏笑了笑,“那不若隨我回去?”

青禾哪裡敢,誰知道那呂巽是什麼人,萬一對她下手怎麼辦,而且她最重要的NPC還在此處呢。

“我這家中走不開,嫂子若是不嫌,一會兒去我家陪我住一晚如何?”

徐氏眼睛裡亮了亮,雖隻是一瞬,但還是叫青禾捕捉到了。

從那故事裡對徐氏的描寫來看,她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羨慕青禾這自由自在為自己而活的狀態的,這種想法很模糊,就轉化成了她想要和青禾接近的心思。

“好不好嘛?”青禾眼巴巴地盯著她,今晚一定得想法子告訴她呂巽的事,至於學習打鐵什麼的,還是明日再說吧。

果然,徐氏哪裡受得了她撒嬌,當即就應下了。

女人家的事,呂安才不會管,而且晚上他們三個好兄弟也是要好好暢飲一番的,故而他完全沒對此發表意見。

席間,呂安突然談及如今局勢,言語裡皆是歎息。

“司馬氏一行欺人太甚,如今人人自危,這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啊!”他飲下一杯酒,衝嵇康道,“還是叔夜你有先見之明,隱居於此雖沒了那番前途,卻是能閒雲野鶴,也免了擔驚受怕。”

沒等嵇康開口,向秀苦著臉說:“仲悌你常年不在洛陽,那日子當還要好些。”

“確實如此,若不是這次有事,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去洛陽來的。”

嵇康又倒了一杯酒,說道:“莫說那些掃興的,今日隻飲酒。”

“是是是,來,飲酒飲酒……”

青禾默默吃著菜聽他們的言語。

司馬氏代曹已成定局,如今的問題就是司馬氏獨攬大權,一心鏟除異己,叫許多人苦不堪言,而四處戰爭未歇,接下來還有八王之亂,這世道想要太平,還早著呢。

如果要想避免嵇康的悲劇,她要怎麼做呢?

青禾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地在想解救這些悲劇人物的方法了。

酒過三巡,說著說著,呂安就吐起苦水來,大抵是他壯誌未酬,在外官途不順,在家有大哥壓製,日子過得頗不順意。

嵇康總拿那套玄而又玄地觀點安慰他,演變到後麵幾人大談玄學,青禾坐在一邊就像當初第一次上哲學課,又飲了兩杯酒很快就暈暈乎乎的了。

暈乎間,她突然看到嵇康身上出現了一個坐標,簽到點:嵇康。

青禾揉了揉眼睛,坐標仍在。

下一個簽到點居然是嵇康。

徐氏見青禾一直盯著嵇康看,盯著盯著眼睛都紅了,想著自己的猜測,她心中暗道不好,忙開口道:“謝家女郎,天色有些晚了,不若叫他們先喝著,我們先去歇息。”

青禾想簽到,舍不得走。

但想起打鐵鋪簽到的經曆,她知道,急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解決徐氏的問題。

“行,先帶兩個孩子睡下。”

兩個孩子也聽到了她說要一起去謝家睡的話,都嚷嚷著要一起去,但這會兒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把兩個孩子安頓好,兩人便提著燈相攜往青禾家而去。

走到半路時,徐氏突然開口。

“謝家女郎?”

“怎麼了?”青禾腦子裡還在糾結該如何告訴徐氏那件事情。

告訴她並不能,難的是萬一她也沒有任何處理的辦法,反倒打草驚蛇。

不管事情是難有轉機還是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都不是青禾想看到的。

“你是心悅叔夜吧?”

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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