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往鍋裡飛了個蛋花,再點上兩滴香油,這股香氣陡然濃烈熱情起來。
薛壯原本並不算餓,但此時聞著香味,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分泌口水。
他飛快地將口水吞下去,但很快竟又蓄了滿口。
這邊疙瘩湯剛剛出鍋,外麵就傳來有人用力拍打門板的聲音。
“大半夜的,這是怎麼了?”夏月初心知肚明,但還是佯作不知地去開門。
最前頭敲門的是披著棉衣的盛氏,薛勇架著薛力跟在後頭。
房門打開後,薛勇抽抽鼻子,探頭想往裡瞅,嘴裡嘟囔著:“大半夜的弄啥呢這麼香,聞得我肚子都餓了。”
薛力臉都疼得變了形,弓著腰,一條胳膊搭在薛勇肩上,另一條胳膊還伸過來想抓夏月初的脖子。
夏月初趕緊後退一步,又問:“娘,大半夜的這是咋了?”
“你個小娼婦,你還有臉問!”薛力聞言簡直氣不打一出來,指著夏月初的鼻子,滿口不乾不淨地罵道,“我剛才不過出去上個茅廁,你就過來又摸又蹭地勾引我,最後氣我把你推開,就朝著我命根子狠狠踢了一腳……”
盛氏看著兒子滿頭大汗,心疼得簡直像被人插了幾刀子,根本不聽夏月初的解釋,上來就要薅頭發。
薛壯忽然厲聲道:“老二,月初好歹是你大嫂,你即便不叫聲嫂子,嘴裡起碼也該乾淨點!”
薛力被吼得一楞,薛壯離家的這七八年裡,他就等於是家裡的老大,平時早就習慣了,又何曾真把夏月初當過嫂子。
“操,現在是她把我弄傷了,我罵幾句還不行了?”
“月初一直在房裡給我做吃的,剛才根本沒出過門。”
薛壯說著指指自己麵前的灶台,果然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正在源源不斷地散發著香味兒。
盛氏抽了抽鼻子,咕咚一聲吞了口口水。
“哎呀我的個老天爺,你這個敗家娘們兒,做個疙瘩湯居然用白麵,還放雞蛋,你這是要瘋啊!”盛氏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吃的上去,看清碗裡的東西,氣得聲音都變調了,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吃這麼好,“吃了上頓不想下頓,你這是吃斷頭飯呢!”
“大壯哥身子不好,我娘回去前還特意囑咐,說拿來這些白麵雞蛋都不許旁人吃,讓我單做給大壯哥補身子的。”
盛氏原本還想上去嘗兩口,被夏月初最後這句話噎得胸口疼。
“娘!”薛力疼得直哼哼,“疼死我了……”
盛氏這才想起來意,皺眉看向薛壯問:“大壯,你媳婦剛才真沒出去過?”
“我半夜餓了叫她起來給我做飯,然後我倆一直都在灶間。”薛壯陰沉著臉看向盛氏,“剛剛都說了一遍的話,何苦再問第二次,是不信我說的話麼?”
盛氏被他的眼神瞪得心裡一跳,打著哈哈道:“這不是老二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我總得問個清楚,你看,現在把事兒說清楚了不就好了。”
“你們好了我可還沒好。”薛壯卻並沒有給盛氏台階下,“大半夜的,衝進來了對我媳婦又是罵又是打的,這是做給誰看呢?我這才回來幾日,就鬨得這樣,這日子以後還咋過?”
盛氏平日對夏月初打罵慣了,根本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大事兒。
但自從薛壯給了她五兩銀子之後,她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既然能一出手就給了五兩,那麼薛壯身上肯定還有更多的錢。
為了能把薛壯手裡的錢全都摳出來,她這幾日對他的態度格外寬容。
“大壯,我不過是平時嘮叨慣了,多問幾句罷了。”此時見薛壯動了氣,盛氏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破天荒地做了讓步,“定是老二喝多了酒,大半夜的發癔症呢!你吃完就早點睡,你爹明個兒要去城裡給你請大夫呢!”
薛力沒想到親娘居然不信自己,反倒向著彆人說話,連氣帶疼,兩眼一黑就厥過去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