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元在學院門口被夏月初叫住的時候,還不知道薛芹到底做了什麼。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哭哭啼啼的薛芹,想叫住夏月初問個清楚,扭頭卻已經不見人影了。
周圍圍觀的學生們都對他和薛芹指指點點,還交頭接耳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馮永元被看得如芒刺背,簡直覺得比當初落榜還要煎熬。
一個平素與他關係還不錯的學生看不下去,伸手把他扯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
馮永元的臉登時漲紅了,覺得自己再沒臉繼續待在學院,當即叫了一輛車,帶著薛芹直接回家。
薛萍看見妹子哭哭啼啼地被丈夫帶回家,嚇得臉都白了。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馮永元就怒氣衝天地說:“你娘家大嫂來的時候不是說讓你看好薛芹麼,你為什麼要放她出門?你是不是嫌我考不中秀才還不夠丟人,還要讓她幫我再現現眼?”
薛萍被罵得一頭霧水問:“你說什麼啊?今天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小芹說她去買花樣子看,我才讓她出去的,跟你有啥關係?你倆咋一起回來了?”
馮永元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扭頭先進屋換衣裳去了。
“好端端的,你姐夫這是怎麼了,剛進門就亂發脾氣……”薛萍扭頭去問薛芹,這才發現她臉頰紅腫,著急地問,“我的天,小芹,你這是咋了?誰打你了?”
“還不都是夏月初那個賤人!”薛芹撲到薛萍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小到大,娘都沒動過我一個手指頭,她算什麼東西,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甩了我好幾個巴掌……姐,我真是沒臉做人了……”
薛萍一聽火就起來了,咬牙道:“上次她送我回來,我還當她是個好的,沒想到還是我錯看了她。如今大哥回來了,她是越發仗腰子了,還真把自己當這個家的大嫂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馮永元從屋裡出來,聽了這話更是來氣,一摔門簾子道:“你們老薛家怕是出不了什麼正經人了,你也用不著烏鴉落在黑豬上,隻看到彆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你說啥?”薛萍一聽馮永元說自己娘家,頓時炸了,“我娘家人對你那麼好,你怎麼……”
“你怎麼不問問你妹子為什麼挨打?問問她在書院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兒?”
“書院?”薛萍發現事情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皺眉問,“小芹,你不是去買花樣子麼,怎麼跑到書院去了?”
“我……”薛芹頓時語結,又把頭埋進薛萍懷裡,嗚嗚地哭泣來。
馮永元把已經弄臟的荷包丟進薛萍懷裡,大怒道:“你的好妹子,一個還沒說親的大姑娘,堵在書院門口去給男人送荷包!今個兒書院門口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都是去看她的,她自己也不嫌臊得慌!”
“啥?”薛萍聽了這話,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娘家大嫂也不是什麼好人,當著那麼多人,就把她丟給我了,讓我帶她回家。我今天真是什麼臉都丟光了,比我落榜那天還丟人!”
“我的老天爺啊!”薛萍這會兒已經覺得眼前發黑了。
整個七道河縣,大半的村鎮都有人在萬裡書院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