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過飯,秦錚又扛著鋤頭下地了。
薛壯非要搶著刷碗,但是坐在輪椅上,根本夠不著在鍋裡刷碗。
夏月初拗不過他,隻得把碗筷用水泡上,放在一邊等秦錚晚上回來洗。
她正想說自己先進屋休息一下,結果薛壯就湊過來道:“昨個兒累壞了吧?我給你捏捏肩膀和胳膊,鬆快鬆快再去睡一覺。”
夏月初從未見薛壯這樣熱情,想來應該是因為弄傷了自己,所以打算補償一下,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
加之她的肩膀和胳膊確實又酸又痛,還覺得十分沉重,便拿來個小板凳,背對薛壯坐在他身前。
因為看不到後麵的情況,想到薛壯的手勁兒,夏月初忍不住有些擔心地說:“你、你輕點兒,我可經不住你使那麼大勁兒。”
“放心就是了。”薛壯雙手輕搭在夏月初的肩上,大概估算了一下她肩膀的寬度,然後找準穴位開始按揉。
夏月初隻覺肩頭傳來陣陣酸脹,但好在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的。
薛壯將肩頭和頸後各個穴位全部按揉一遍,又稍稍加大力度,從頭再次按壓一遍。
夏月初嘴裡漸漸發出嘶嘶哈哈的聲音,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乾脆跟薛壯說起昨晚善大嫂子的提議。
薛壯道:“這人聽你提過,聽著倒像是個不錯的,隻不過你們也隻接觸過幾次,她想要偽裝也容易得很,還是要先確定人靠不靠譜再考慮合作的事兒。”
“你不反對我去鎮上做事?”
“你有手藝有本事,若是一直困在參頂子村這個小地方,反倒是埋沒了。”薛壯嘴上說著話,手裡的動作也沒停下,“你隻要想好自己想做什麼,至於其他的,都用不著擔心,若是本錢不夠,我這裡還有錢。”
“其實我倒不愁本錢問題,這個事兒一開始張羅起來,其實也要不了多少錢。”夏月初陷入自己的思考中,“但是我並不想做這樣的買賣,我想要自己開酒樓,把酒樓開到全國各地去。”
薛壯沒想到夏月初竟有這樣的雄心壯誌,各地風土人情不同,口味習慣也不一樣,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但是難得聽到夏月初發自內心的想法,他並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聽著。
“但現在根本不是開酒樓的時候,不過也許我可以出一部分錢入股善大嫂子的生意。我不參與管理,隻拿分紅,以後等我開了酒樓,大家還可以互利互惠。”
“為什麼現在不是開酒樓的時候?”薛壯把夏月初肩頭的各個穴道都揉得發熱之後,開始幫她揉捏經脈。
“哎呦——”夏月初忍不住痛呼一聲,但大部分心神還是放在薛壯的問題上了,“因為我現在名聲還不夠啊!”
夏月初歎了口氣又道:“彆說是縣裡了,如今就連鎮上的名氣都還沒打出去呢!我除了要多接一些宴席,還要爭取創造一個契機,把名聲傳揚出去。這樣一來,讓大家都聽說過我做菜好,都想吃我做的菜,但是絕大部分人卻吃不到,當他們的渴望達到最頂峰的時候,就是我開酒樓的最佳時機。”
這在後世其實是很簡單的饑餓營銷手法。
但是薛壯聽在耳中,卻覺得簡直是奇思妙想。
這種事說穿了其實很是簡單,但是能夠想到這樣的點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沒想到,你還挺有想法的。”薛壯的手指順著夏月初脖頸兩端的筋一點點往下捋。
到了肩膀位置的時候,指尖便感受到,這個附近緊縮的肌肉和經脈的阻滯感。
“你是不是總覺得肩膀發沉,容易酸疼,累得狠了手就沒有力氣,早晨起來甚至會有指尖發麻的感覺。”
“咦,你學過醫術麼?怎麼說得這麼準?”夏月初驚奇地問。
“隻是在軍中跟著軍醫學了些認穴和按摩的手法罷了,畢竟每日操練辛苦,又不可能天天去找大夫,那大夫豈不是要忙死了,我們就學些手法,大家可以互相幫著揉捏鬆快一下。”
“那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