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婆子坐在炕上,滿嘴噴白沫子地賣力講著,最後一臉羨慕地拍著盛氏的手背道:“哎呀,你可真是好命啊!這可是被縣太爺誇過的手藝啊!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這麼一個寶貝媳婦,還不跟抱了隻下金蛋的金雞一樣?以後你就等著享福吧!”
盛氏都聽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她哪裡敢跟人說,自從薛壯從軍隊回來,自己就沒在兒媳婦身上討到半分便宜。
但看到老肖婆子笑容下隱藏的看熱鬨本性,盛氏硬是咬牙,表情幾近扭曲地擠出個假笑。
“什麼享不享福的,我也不指望那個,到老了乾不動了,有人給個熱炕頭,給碗熱乎飯菜吃,凍不著餓不死也就是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底下還兩個兒子呢,小芹又說了個那麼好的人家,你可就彆端著了。”
想到小芹的婚事,盛氏的自信又幾十年間回到身體中。
比起薛壯和夏月初這兩匹披著羊皮的白眼狼,還是自己閨女嫁得好更借得上力。
尤其聽到自己的準女婿竟然是比試要請去判定結果的幾位員外之一,越發地喜上眉梢。
盛氏心道,夏月初你個小蹄子,以為鬨騰出點兒名頭來,自己就不敢對她如何了麼?
饒是你菜做得再好,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活計,到頭來還不是你在灶台前站著炒遮,我女婿坐在桌前吃你做的菜。
想通了這個關竅後,盛氏整個人都恢複了精神,笑容也重新弄掛在了臉上。
二人聊了會兒沒什麼實質意義的閒話,眼看就要到飯點兒了,肖老婆子屁股再沉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盛氏把人送到門口,正好跟坐車過來的善大嫂子走了個臉對臉。
肖老婆子便笑著打趣道:“薛嫂子,以後家裡怕是要天天接待城裡來的貴客了!”
盛氏原本已經轉好的心情頓時又被破壞了,她朝善大嫂子上下一番打量,見她穿得乾淨樸素,不像有錢人的樣子,頓時嘚瑟起裡。
“貴客?你可真會說笑話,有些人彆說是這個‘貴’字兒了,怕是連個‘客’字兒都當不起。”
夏月初從屋裡出來,將盛氏這話聽了個正著,立刻道:“這話說得沒錯,善大嫂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家就跟她家一樣,自然算不得客人。”
善大嫂子本想著,盛氏是夏月初的婆母,自己再不爽也得壓著點兒火,不能給夏月初找事兒。
誰知道夏月初這小嘴兒跟刀片兒似的,直接刮了盛氏一臉花。
善大嫂子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了,從懷裡掏出幾分錢,塞進盛氏手裡道:“勞煩你出來迎接,拿著吧!”
盛氏先被兒媳婦懟了,又被這個不認識的婦人這般羞辱,尤其還是當著同村的麵兒,
她已經可以想象,老肖婆子此時心裡看得有多歡樂,過不了今晚,這件事就得在村裡傳個遍。
盛氏氣得幾乎要爆血管,捂著額角直呼頭暈,一載歪就往善大嫂子的方向倒下去。
善大嫂子卻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了,一個箭步走到夏月初麵前,拉著她的手說:“我今個兒可是給你帶好消息來了,走,咱進屋說話。”
盛氏靠了個空,一個狗吃屎摔在門口。
“噗——”老肖婆子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趕緊抬手捂著嘴,趕在盛氏看見她高高翹起的嘴角前,快步離開薛家。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