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砸!(2更)(1 / 2)

昨個兒剛修好的大門,再次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扇門板上還被砸了個對穿的大窟窿。

“夏月初,你瘋了麼!”

盛氏嗷地一聲直奔夏月初而去,卻被秦錚輕而易舉地攔住。

郭員外在這兒看到夏月初頗有些意外,他還記得之前廚藝比試的時候,縣太爺鄧建豐可是對她讚不絕口,甚至還想開個酒樓讓她去做主廚。

自家雖然主要的生意還是在鎮上,但在縣城裡也有兩間鋪子,而且他也一直想要把重心轉移到鎮上去,所以不想放過任何有可能跟縣太爺交好的機會。

所以雖然此時夏月初還拿著鋤頭,他還是裝作沒看見似的,笑著上去打招呼道:“這不是夏娘子麼,原來竟是親戚不成?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真是失禮,失禮。”

夏月初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道:“郭員外,今日回來處理一點家事,若是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她這話說得客氣,但是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客氣,話音未落,一鋤頭就砸上院中擺著的禮物上。

兩擔子上好的細瓷,瞬間變成了滿地閃著光澤的碎片,碎得想拚都拚不起來了。

“啊——”盛氏驚聲尖叫,“要死了啊!你回家來就是為了發瘋麼?”

盛氏簡直要心疼得厥過去,那可是兩擔上好的細瓷啊,光那一個白釉蓮瓣碗,就能賣上幾十文錢。

更不要說那些淨瓶、梅瓶、壇子罐子……

一鋤頭下去一兩銀子,這是要瘋了麼!

幾鋤頭下去,幾兩銀子就都沒了啊!

夏月初砸得興起,回手又是一鋤頭,正砸在紮著紅綢的酒壇上。

濃鬱的酒香在院中彌漫開來,的確是好酒,但此時已經都滲入地上的泥土之中。

盛氏此時已經顧不得郭員外還在了,她越不過秦錚的阻攔,急得直跺腳,嘴上不住地罵:“你個敗家娘們,快住手!老薛家是做了幾輩子孽啊,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混不吝的媳婦兒啊——你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們一家老小啊——”

夏月初把她的話權當耳旁風,揮著鋤頭,把心裡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

她一腳踢翻了衣衫布料,上好的細棉布和杭綢縐紗散落一地。

幾鋤頭刨上去,頓時就變得破敗不堪,大窟窿小眼兒,沾得都是剛吸飽了酒水的泥土。

外頭的聲音把屋裡的薛良平、薛力等人都給吵出來了。

薛良平一看這情形,根本沒有上去勸阻的心,雙手抱頭蹲在牆邊,嘴裡嘟囔著:“報應啊,都是報應!”

“我X你媽,夏月初,你他媽的活膩了吧?你……”

他說著就要衝上來打夏月初,不成想卻被秦錚一腳踹飛出去老遠。

夏月初一鋤頭挑翻了首飾擔子,金簪銀鐲滾落滿地。

一鋤頭砸歪了鍍金簪上的纏枝花。

兩鋤頭砸壞鐲子上的鴛鴦戲水紋。

三鋤頭把唯一赤金的一對兒丁香兒深深砸進泥地裡……

“你多能耐啊!”夏月初一邊砸嘴裡還一邊道,“你不是有本事上我娘家鬨事兒麼!你不是禍禍我娘的衣裳了麼!你不是把我爹氣暈過去了麼!你被關進大牢裡的時候,是誰去看你的?是誰冒死求救才放了你的?姓盛的,忘恩負義也要有個限度,彆人不稀得理你不代表是怕了你!”

盛氏被她一句句說得接不上話來,拖著哭腔嚎道:“被兒媳婦欺成這樣,真是沒法活了……”

夏月初砸得興起,平日一層層被壓在心底的憤懣和委屈,此時全都被發泄出來。

她此時完全感受不到累,看著東西被砸得東倒西歪,破爛滿地的時候,那種酣暢淋漓的痛快,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

院子裡的幾擔子禮物砸完,夏月初覺得還沒過癮,拎著鋤頭又衝進正房。

盛氏隻聽灶間裡麵一陣乒乓作響,驚得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了,連滾帶爬地來到正房門口。

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屋子又變得一片狼藉,比上次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碗架上的碗盤砸得一個不剩,陶片粗瓷碎了滿地,崩得到處都是。

再一鋤頭下去,碗架被攔腰砸斷,終於支持不住栽歪下來,木屑飛濺。

見盛氏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夏月初勾起唇角,衝她冷冷一笑,再次高高舉起了鋤頭。

盛氏被她笑得後背發冷,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巨響。

她定睛一看,竟是灶上的大鐵鍋被夏月初硬生生砸漏了底兒。

鄉下地方,鍋是極為重要的家夥事兒。

俗話說拔鍋就算搬家,搬家的時候,就算彆的什麼都不帶,也必須把鍋拔下來帶到新家去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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