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壯最近有點煩惱,因為夏月初已經兩天沒有理他了。
說不理也不準確,應該說,當著外人的麵兒,兩個人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是隻要兩個人獨處的話,她便成了鋸口葫蘆,半個字兒都沒有。
晚上都是早早地自己睡下,連平日睡前的體己話都沒了。
不要說吹燈後親熱一番了,如今連被窩都各自分開了。
薛壯知道是因為自己故意隱瞞痊愈消息惹的禍。
但是他道歉也道歉了,哄也哄了,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了,就差讓夏月初把自己的腿打斷再重新癱一陣子給她消氣了……
可是,全都沒用!
這是兩個人之間第一次單方麵冷戰,持續到第三天的時候,薛壯已經徹底慌了。
究竟是自己承認錯誤的態度不夠誠懇?還是她打自己的時候身子繃得太緊讓她打得手疼?
他還記得自己的父母之間,有時候父親讓母親生氣了,便是先道歉再好言好語地哄,母親一般都堅持不過半個時辰,兩個人便又說說笑笑地重歸於好了。
但如今這兩招用在夏月初身上,居然都不好使,隻能逼得他再去想新的招數。
但是對於從識字就背兵法,八九歲就在軍中摸爬滾打,除了家裡的長輩和親戚,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的薛壯來說,新招數哪裡是那麼好想的!
薛壯想想自己身邊,秦錚還沒開竅,孫旭自己還是單相思,何家兄弟……
算了,沒一個指望得上的。
或者,隻有女人才會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薛壯腦海中的名單,又開始從吳氏、劉氏再轉到善大嫂子和薑瑞禾身上。
吳氏是丈母娘,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劉氏跟自己不太熟悉,善大嫂子一直住在外邊租的院子裡,極少過來……
算來算去,如今初味軒這邊,隻有薑瑞禾在。
但是院子裡人來人往,自己攔下個姑娘家說話似乎也不太好。
薛壯思量再三,決定去後門處等每日晌午都要去給善大嫂子送飯的薑瑞禾。
……
當夏月初忙完晌午的一桌酒席之後回到後院,就見夏瑞軒和王樺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扭扭捏捏不肯上前。
“你倆大姑娘上轎呢?”夏月初把兩個人叫到麵前問,“啥事兒?”
兩小隻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夏瑞軒吭哧癟肚地說:“姐、那啥、你和姐夫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夏月初沒想到居然連夏瑞軒都看出來了,那夏洪慶和吳氏怕是早就察覺不對了?
其實薛壯隱瞞病情那件事,夏月初剛開始真的是非常生氣。
雖然他隻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這份心意並無不妥之處。
可把這份心放在這件事兒上來說,就是天大的不對。
自己對他的病多麼重視,難道他心裡都沒有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