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一塊碎銀子塞給李差役道:“大冷天的,幾位哥哥拿去喝碗熱酒暖暖身子。”
李差役還沒等推辭,封七就一夾馬肚子竄出城去了。
薑瑞成跟郭氏平時嘴裡沒幾句實話,但是有一件事他們的確沒撒謊,那就是家裡真的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外頭還欠著外債,若不是及時從於員外那邊拿到了聘禮還債,光是催債的就能把他倆逼死。
還完高利貸之後,兩個人的手裡就沒剩下多少銅板了,所以這會兒也隻能雇個慢悠悠的牛車,沒錢雇馬車。
郭氏在車廂裡一個勁兒地催:“車夫,倒是趕快點兒啊,我妹子病得厲害,得趕緊回家看大夫。”
車夫在外麵吹著寒風趕車本來就凍得要死,還要聽她在身後不停地嘮叨,氣道:“這是牛車,又不是馬車,就算把牛抽死它也就走這麼快,你要是著急怎麼不去雇馬車啊?再說了,生什麼病在縣城裡不能看,還非要著急忙慌地把人往外拉?”
薑瑞成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雙腿一個勁兒地哆嗦。
郭氏氣得白了他一眼,衝外頭道:“大叔,瞧您這話說得,你看我們像有錢人麼?我們連馬車都雇不起,更沒錢在城裡看大夫了,不回家還能怎麼辦?實話跟您說了吧,若不是我妹子突然病了,我們連雇牛車都舍不得呢!”
這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也挺實在,車夫想著人家家人生病了,就也沒再多說什麼,隻道:“我儘快給你們快點趕,但是你也知道,這牛車,快也快不到哪兒去的。”
“是,是,我都知道,我隻是看著我妹子著急,所以說話衝了點兒,您彆往心裡去。”郭氏的態度變得十分之快,幾句話就把車夫給安撫好了,回頭檢查一下,見薑瑞禾還是昏迷不醒,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薑瑞成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來一些,趕緊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瞧你那點出息!”郭氏看到這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也是想不通,就你這個慫樣,咋還敢去賭牌?輸了還敢借高利貸?老娘跟了你,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
這些話薑瑞成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早就習以為常,此時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壓根兒就不往心裡去。
眼看再拐一道大彎就快到家了,兩個人的心情都雀躍起來,到時候隻要把人往於員外家一送,以後咋樣就跟他倆沒有關係了。
就在這個關鍵時候,一直昏迷著的薑瑞禾突然動彈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呻吟聲:“好、好痛……”
兩個人又被嚇了一跳,薑瑞成整個人猛地靠在車廂壁上,看著自家妹子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看到死人詐屍了似的。
郭氏氣得低聲埋怨道:“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打人都不會下點狠手?咋還半道就醒了呢!”
她說著就去捂薑瑞禾的嘴,怕她發出聲音被外頭的車夫聽到異常。
就在她伸手過去捂嘴的時候,車夫突然間猛拉韁繩,牛車猛地停住,郭氏一個踉蹌摔在薑瑞禾身上,伸出去的手正好卡在她的脖子上。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