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榆縣,初味軒。
自打夏月初去了府城之後,雖然酒樓的生意還是照舊,依然還是紅紅火火,但是後院一下子少了好幾口人,兩隻小狗也都被帶走了,夏家老兩口的日子一下子就清淨下來,甚至覺得有點兒寂寞了。
這天一大早把平安送去私塾,老兩口就又閒著沒事做了。
吳氏隨便找了兩塊碎布頭開始納鞋底,夏洪慶閒極無聊自己擺開棋盤跟自己下棋。
好不容易快熬到該做晌午飯了,夏瑞鬆突然從外頭衝進來大喊:“爹,娘,喜事,大喜事啊!”
“啥?”夏洪慶手裡的棋子落錯了地方,探頭出來問,“啥喜事兒啊?”
吳氏被嚇了一跳,納鞋底的針差點兒紮進自己手裡,氣得出來拍了大兒子一巴掌道:“要死了,大呼小叫的做啥!”
“爹,娘,真的是大喜事。”夏瑞鬆喘勻了氣道,“你們還記得之前來過咱家的那個廖老爺子麼?”
“那咋不記得!”夏洪慶道,“你老子這輩子居然還能認識一位見過皇上的人,也算是沒白活了,多虧了月初!”
“剛才月初派人來送信,說廖老爺子決定要收瑞軒做關門弟子!”夏瑞鬆雖然剛才就知道了這個喜訊,但此時再說一遍還是興奮地提高了聲音。
“啥?你說啥?”夏洪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廖老爺子,就是那個前任禦廚,那個連先帝都讚許有加的廖老爺子?”
“是,就是他!”夏瑞鬆連連點頭,“月初叫我趕緊給您二老收拾東西,等下直接跟著馬車回府城去。廖老爺子收徒弟可不是小事兒,不管是什麼章程,父母總歸是要在場的。”
“阿彌陀佛,真是老天開眼,咱家如今終於時來運轉,日子越過越好了。”吳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裡不斷地念叨著。
夏洪慶更是激動得嘴唇都在不住顫抖,悄悄地背過身去,遮掩著自己泛紅的眼圈兒。
“爹,娘,這才隻是個開始,咱家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夏瑞鬆動情地說,“妹妹和弟弟都這樣爭氣,我也得再努把力才行,可不能被他們落下太遠。”
夏家老兩口急忙收拾了幾套體麵的衣裳,把自己存的家底兒也全都帶上,小兒子能成為廖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其中必然有女兒的功勞,拜師的事兒可不能再讓女兒出錢了。
更何況,如今家裡也不比從前了。
老大如今雖說沒有大本事,但是隻要能把酒樓好好守住了,收入就已經很可觀了。
女兒就更不用他們操心,賺錢的本事不要太厲害。
如今連小兒子的前途都可見是一片光明了,老兩口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老家的地每年租出去的錢,就足夠老兩口吃喝不愁了,所以隻要是為了孩子的額前途,即使把存著的錢都花出去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