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得自己都條件反射地鼻根一酸。
不是做夢?
薛壯怔怔地看著秦錚,此時還是毫無真實感。
秦錚拚命地點頭,不斷地重複:“大哥,是真的,你相信我,隻真的!陳銘一路往最西北的方向,一個個鎮子,一個個村子找過去,最後在定陽鎮見到了夫人和小少爺。”
“陳銘人呢?娘呢?弟弟呢?他沒把他們帶回來麼?”薛壯一把抓住秦錚的肩頭,用力搖晃著問。
秦錚被晃得骨頭都快散架了,努力斷斷續續地說:“大、大哥,陳銘是、是翻雪山回來的,他自己沒辦法帶著兩、兩個人,好、好在夫人和小少爺在鎮上還算安全,所以他幾天幾夜都沒合眼地趕回來報信,到了酒樓剛把事兒都說清楚,人就一頭栽倒昏睡不醒了。”
大半年的時間裡,薛壯真的已經被各種壞消息和假消息嚇怕了,所以突然得聞喜訊,竟說什麼都不敢相信,生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在承受一次大喜過望後的深深失望,那種悲傷和失落感,已經快要可以將他溺死在其中。
“對了,有這個為證。”秦錚突然想起來什麼,趕緊從懷裡扯住一個拴著紅繩的小木牌交給薛壯,“大哥你看,我都u還記得,這是你刻了個小少爺戴上的。”
母親和弟弟還活著?
薛壯一把搶過秦錚手裡的木牌,可不是麼,這上頭的一刀一劃,都是自己親手刻出來的,背麵還被弟弟小時候咬上了一個小牙印。
“母、母親和崇兒都還活著?”薛壯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將木牌貼在自己的心口窩,兩行熱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
夏月初此時已經穿好外衣從屋裡出來了,見狀走到薛壯的身邊,俯身將他攬入自己懷裡,撫摸著他的頭發。
薛壯將臉埋入夏月初的小腹處,雖然一直勉強地控製,但是眼淚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誌一樣,不斷地從眼睛裡冒出來,還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極其壓抑的嗚咽。
秦錚見狀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夫妻二人。
夏月初柔聲安慰道:“老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了,咱們去把娘和弟弟接回來,以後就都能踏踏實實過上好日子了。”
聽到夏月初這句話,薛壯忽然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整個人都僵直了。
“怎麼了?”夏月初感受到懷裡人的僵硬,疑惑地問。
薛壯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母親和崇兒當年被判了終身流徒,應該已經成為奴籍,就算現在去把人接回來,也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光明正大地生活,除非……”
“除非你接受朝廷的條件,給薛家平反……”夏月初平靜地接上後麵一句話,她雙手捧起薛壯的臉,擦去他臉頰上的淚痕,忽地露出一個格外溫柔的笑容,眼神中帶著鼓勵地說,“那就去做吧!無論前路有多艱難,我都會堅定地跟你站在一起。”
“月初……”薛壯瞬間又紅了眼圈,“這樣的話,你想要的安逸生活就……”
“傻瓜!”夏月初低頭在薛壯的額頭輕吻一下,“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麼?無論安逸還是艱難都不是問題,我想要的,是每一天都有你在身邊的生活!”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