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回憶剛才照鏡子時自己的模樣,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好看。
麵前這兩個難不成是榆木疙瘩?還是說家裡的夫人是什麼國色天香?
凝霜心裡都快糾結成一團亂麻了。
其實薛壯打從年少時起,各色環肥燕瘦的美人兒就見過不少了,如今家裡還有個薑瑞禾天天在眼前打轉兒,看得多了便也習慣了,所以看到凝霜,也就沒覺得有多麼的驚豔。
至於秦錚,這小子如今雖然已經十七八了,但是壓根兒就還沒長出這根兒筋來。
他自小受到的培訓便是以薛壯為天,執行他的命令。
所以在秦錚眼裡,凝霜就是個被抓住的犯人,尤其
還是跟慶王有聯係,那就是薛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彆說她隻是長得像天仙似的,就算真是個天仙,他心裡也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凝霜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結果被這兩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弄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垂頭摸著茶杯的邊沿,醞釀了半晌才抬起頭,紅著眼圈兒,可憐兮兮地問:“這位大人,凝霜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小女子,自幼便被賣入青樓,即便是後來跟著慶王爺,也是因為他出錢將我買下。
平日裡他來,也都是聽曲兒下棋,所以我不過就是他圈養起來的一隻金絲雀,根本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那韓振江最近隔三差五就去你那邊,他自己說是生意上的事兒,你若是毫不知情,他跟誰談的生意?還是說,談的是皮肉生意?”薛壯挑眉問。
凝霜聞言一窒,心道難道他們這般膽大包天,竟然連韓振江都抓起來了不成?
那豈不是整個保定府都要跟著抖上三抖了。
隻聽薛壯又道:“周逸秋那邊呢?美人計對他好像沒什麼用吧?你院子裡那兩個閹臣又生得不夠好看,你還要堅持說你對慶王的事情一無所知麼?”
凝霜此時心裡簡直可以說是驚濤駭浪了。
周逸秋的事兒,他瞞了大半輩子,除了枕邊人,幾乎沒人發現過這件事兒,他玩兒過的那些美少年,也早都成了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死人。
隻有慶王知道這件事兒,當初無意中在床笫間透露給她。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竟然連周逸秋的底細都摸清楚了。
難不成那兩個人被他言行逼供了?
凝霜想著就渾身一顫,自幼在青樓挨打的回憶又浮現出來,讓她的嘴唇都忍不住跟著哆嗦起來。
薛壯插言道:“凝霜姑娘好好考慮一下吧,雖然我沒有對女人用刑的習慣,但是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過程如何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對姑娘來說,卻是有很大的不同。
總歸是要說的,想要舒舒服服地喝著茶說,還是被打得皮開肉綻才說,就看姑娘自個兒的掂量了。”
他說完起身便準備要走,還朝著秦錚訓斥一句道:“以後這種事兒就自己看著處理,你覺得我很閒麼?”
“是!”秦錚立刻站得筆挺,大聲答應著,然後轉頭看向凝霜的眼神,頓時就多了幾分淩厲。
“你彆走,我、我說!”凝霜被秦錚看得肝膽俱顫,急得起身追上薛壯,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我住的地方有地道,韓振江去我那邊,其實都是直接進了地道,我倆根本就沒打過照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