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每一次看著自己手底下優秀又讓人頭疼的問題兒童的時候,他總是會用這種暗含驕傲和苦惱的語氣去呼喊自己學生的名字。

“嗯?”五條悟歪過腦袋去看站在他身後一步的夜蛾正道,發出了一道閒散的鼻音,“你是要教育我不應該這麼衝動嗎,夜蛾?”

“你確實不應該這麼衝動的,悟。”夜蛾正道說完這句話,頓了頓,話語間染上了些笑意,“但,僅此一次。”

他的學生是在為他打抱不平,他又怎麼舍得真的去指責對方呢?

五條悟也笑了起來,“那就多謝夜蛾校長的寬宏大量嘍。”

——這樣的改變是好的嗎?

他總是這麼問自己,可他也總是得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著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

這樣的改變一定是值得的,是有意義的。

曾經的他對未來沒有任何目標,如果沒有他的夥伴們,那麼現在的他或許隻會每天百無聊賴地坐在五條家的最頂端,每日每日地度過無趣又無意義的時光。

可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他擁有了自己的理想。

他想要培養強大可靠的夥伴,以教育的方式溫和地改革整個腐朽糜爛的咒術界,為此,他會耗費自己的全部心血,在自己的夥伴們尚未完全成長之前,以最強的名義背負起所有的負擔,遮住所有鋒銳的雨滴。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多麼傲慢的事情。

一個人的力量何其有限,隻一個人承擔一切又是何其的孤獨,縱使他被標榜最強,也同樣無法免俗,可他也在為了改變現狀而尋求出路不是嗎?

他將會為此拚儘全力。

而所有試圖阻撓他的荊棘,都將被他斬儘。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齊藤抖著手,臉色煞白,被石塊傷到的地方距離眼睛很近,被金絲鏡框拖住的鏡片碎了一半,來自特級術士,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的殺意是那麼的明晰可怖,仿若寒冰刺骨,讓站在他對立麵的齊藤瞬間手腳冒汗。

“你...”齊藤試圖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恐懼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就像是啞了嗓子的公鴨,發出難聽的嘎嘎叫聲,“你——”

一些後勤成員從偏門魚貫而入,緊張地處理著現場的狼藉。

過了莫約五分鐘的時間,眼前的混亂才逐漸平息。

齊藤已經被帶到了後麵,頂替齊藤上來繼續發言的,是一名叫做石川的男性,對方是窗的兩位現任部長之一,同樣也是總監會忠誠的爪牙。

石川站在了原先齊藤所站著的位置,拿著手中寫滿了黑字的紙張,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開始細細數落特級咒術師五條悟這一個月以來犯下的‘罪孽’。

看起來可比齊藤的心理素質好多了。

從‘私自探查普通人社會重要報告,過分窺探野生術士存在率,是否有收攏人心,組建[五條悟軍]的嫌疑’到‘扣押新生不允許接符合他們等級的任務,是否有嫉恨打壓未來將會為總監會效力的優秀年輕術士的嫌疑’。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聽著。

他已經有些想要走了,隻不過因為夜蛾正道也在這裡,所以他不好自己一個人說走就走。

“我突發奇想想要研究一下人類社會學不行嗎?隻是打發時間的玩意兒而已,要不要這麼神經的揪著不放?那我還說你們窺探我個人隱私應該全部槍斃呢,你要不要去死一回?

還有那個‘五條悟軍’是什麼鬼,你們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還是腦子有病?想讓我來掌權彆這麼害羞的拐彎抹角,直接說不就行了?”

五條悟雙手抱臂,一條一條地懟回去。

“什麼叫做是‘嫉恨打壓未來將會為總監會效力的術士’?我還用得著嫉恨彆人?彆把所有人都想像的和你們自己一樣陰暗好不好。

而且既然你們張口閉口就說我的學生未來全都是會為總監會效力的‘好苗子’,那麼你們應該重視的是他們和咒力量絲毫不匹配的甚至比尋常人更為孱弱的身體體質,而不僅僅隻是他們學生證上麵的等級。

在這個階段就放他們出去做任務,恐怕不是在培養年輕術士,而是在抹殺年輕術士吧?不會教育學生就不要硬教,專業不對口的玩意兒也好意思來我這個正牌教師麵前班門弄斧?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了。”

石川接不上五條悟的話,可他依舊強硬,因為他有按死五條悟的關鍵證據,前麵的那些隻是在壓軸戲上來之前的順手添加的罪名而已,五條悟認還是不認都無傷大雅。

在五條悟冷漠的視線之下,石川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隨後話鋒一轉,突兀地將話題引向了夜蛾正道。

“高專校長夜蛾正道,身為特級術士五條悟的老師,卻暗藏禍心,指使咒術界最強術士五條悟私下接觸最惡詛咒師夏油傑,意圖不軌...”

夜蛾正道聽著這個指責他的所謂‘罪孽’,他緊皺著眉,麵上的疑惑隨著石川的話語愈發懸浮,近乎要成為實體砸石川一臉。

反觀五條悟,在石川突然提起這個‘最惡詛咒師夏油傑’的那一刻起,麵上的神色逐漸陰沉,像是要滴水。

石川得意洋洋。

“高專校長夜蛾正道,這個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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