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多出一個帶著手套的手。林素沒有遲疑,伸手放上,二人隔著手套,被他拽起。
同樣拍打身上的雪,林素跟著他繼續往山裡走。
大深山,雪厚,坡抖。
要不是他經常過來,對這熟悉,隻怕他們不能這麼順利上山。
反正要是林素自己一個人到這兒,絕對不敢照量。
“呼——呼——”的風吹著,沒有樹葉的樹林,透著一股陰森。
林素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緊緊握著淩慕川的手,不敢鬆開。
她膽兒小,前世都不敢看鬼片。一個人住九十平米的房子,到了晚上,客廳、廁所都成宿成宿開燈。
淩慕川察覺身旁的人兒緊張,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問:
“怎麼了?”
“沒…沒怎麼。”
這種狀態下說“沒怎麼”,誰能相信。看著她紅彤彤的小臉兒,道:
“害怕?”
“…有點兒。”林素心有餘悸。
“彆怕,我在呢。”淩慕川說完,拉著她繼續往前爬。
林素撇嘴,總覺得這家夥貌似有點兒學壞了。動不
動一句話,她就覺得在撩她,難道是她多心了?
又爬了一會兒,林素終於沒勁兒了。從直立行走生物,變成了四腳吞金獸幼期。也不拉著淩慕川了,手腳並用的跟著。
如此架勢,淩慕川無語了,二話不說把人背起,一邊上山,一邊說:
“爬不動說話,逞強做什麼!”
林素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放…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摔不著你,放心。”淩慕川沉穩的說著。
這…
這不是摔不摔的問題好不。這是…她害羞啊!
終於,淩慕川把她放下,看著紅撲撲的小臉兒,說:
“下次彆來了。大冷的天兒,怪遭罪的。”
“…”林素不知道該說什麼,隻不過心裡有些慌。
說不出來的慌。
等她喘勻呼吸,淩慕川“蹭——”的一下跑開了…
…
什麼叫“動如脫兔”,今兒她算是領教到了。
她還沒等怎麼弄明白呢,淩慕川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跑出去、丟出獵叉。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多了隻野兔。
前後不到五分鐘,快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下山,林素都覺得自己剛才啥都沒看到,除了他在跑。
沒有什麼飛來飛去的輕功,也沒什麼“哼哼哈嘿”的武功。
難道是她想多了?
林素咬唇,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合同老公,或許就是普普通通的莊稼漢子?
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可能。他吃飯的儒雅,絕對不是莊稼漢子。
下山比上山快,小妮子直接坐在地上,利用雪滑下去的。就跟小時候打粗溜滑一般,還挺好玩。
到了山下,林素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不穿她身上這身行頭了。
太重,跑的話肯定影響發揮。
二人一前一後朝家走,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彼此倒是有些默契。淩慕川走的不快,林素也不再喘了。
“喲,川子回來了。今兒打了什麼好東西啊!”
丁柱的聲音,打斷了林素的思緒。瞅著笑的滿臉褶子的老丁頭,不禁嫌棄的撇下嘴。
還真是厚臉皮,居然上趕著跟他們說話。
“…”
淩慕川沒有回答,而是單手拎著獵物,另一隻手拉著林素往家走。
二人雖隔著手套牽手,可林素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羞赧的低頭跟著,沒有掙紮。
丁柱看著他們倆的舉動,心裡鄙夷,麵上也多少不自然的說:
“川子啊,咱們村兒民風淳樸,你們這樣…不合規矩。”
林素聽了不悅,剛要開口質問的時候——
“有婚書。”
淩慕川三個字說完,越過他、頭也不會的走。
丁柱被噎的有些不悅,可為了利益,還是滿臉賠笑的跟上前,說:
“川子啊,你今兒打了不少呢,你們就倆人吃不了的,你看…”
“不給!”林素停下,看著他不悅地道,“昨兒是誰啊,在我們家那麼鬨,一會兒這兒疼、一會兒哪疼的。咋,今兒又過來舔臉要東西,好意思?”
丁柱被說得窩火,可想著沒出世的孫子,又不得不自降身段,說:
“川子啊,我家大兒媳有身子這事兒你知道的。這沒有好東西,她吃不下飯,我那…”
林素聽到這話,頓時氣笑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倚老賣老的人。
冷“哼”一聲、翻個白眼,按捺著怒火,道:
“我說老丁頭,給自己留點臉行不?你兒媳吃不下飯跟我們有關係嗎?那大山多遠、多偏你知道嗎?”
“我…”丁柱很想說“我知道”,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的確不能說,大王山裡有老虎,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