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啊!
沒等他把話說完,林素直接打斷他,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來年開春我就把他送去念書。你知道,我是開客棧的,東奔西走,帶著他不方便。我會把你弟弟留給你喜子叔,你覺得好嗎?”
白淏聽到這話愣住了,隨後跟親弟弟交換下眼神,見後者對自己點頭,他索性笑著道:
“姨怎麼安排都好,我沒有意見。”
林素聽到這話,輕歎口氣。拉著他們哥仨來到小炕處坐下,隨後把白沁抱在懷裡,繼續道:
“念書最忌諱的就是換夫子、換環境。你們也看到了,我來原昌縣不過半年而已。如果沒有這河套,路修好我就該走了。”
白淏頷首,猶如小大人一般懂事兒的說:
“姨,你不用跟我們解釋這些,我們都懂的。姨與我們非親非故,能幫我們這麼多,已經很知足了。”
“乖孩子。”林素欣慰的笑了,“沁兒我會留在身邊,女孩子嘛,學些琴棋書畫,略懂皮毛就好。你跟了六爺,每年中元、清明,就讓你喜子叔帶濼兒回來。”
“口糧的事兒你們也彆有負擔。家裡的地佃給你們廣玉叔,租子就夠倆孩子的口糧。白淏,你要記著,
跟了六爺就不想在家,你要事事都想得全麵,明白嗎?”
“嗯,我都明白。”白淏說完,主動上前,抱了一下林素,說,“姨,能認識你,真好!”
白沁一知半解,白濼站在一旁,重重點頭。
他現在無比慶幸,慶幸大哥認識喜子叔,也趕巧林姨那天去家裡抓雞。
林素瞅著他們哥仨的樣子,輕歎口氣,說:
“好好陪陪他們倆,你這一走短期內回不來。要好好跟弟、妹話彆,知道嗎?”
“是。”白淏應下。
林素把白沁放在炕上,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人家是一奶同胞,肯定有很多知心話要說,她留著礙事。
推門進屋,屋裡黑漆漆的,但是明顯能感覺到有個人在。
不用問都知道是誰,林素走到桌前,把蠟燭點上。
扭頭一看,淩慕川已經穿著道袍,坐在炕上了。
道袍,有兩種解釋。
一種就是林素理解的那種,宗教服製;
另一種,便是淩慕川現在穿的,肥大寬鬆,居家時的衣服。
林素沒理他,出去打水,簡單的洗漱。
淩慕川看著她自己打水,不禁蹙眉的道:
“買下來的那個紅雲,不伺候你?”
林素洗臉沒回話,等擦乾臉之後坐在梳妝台前,這才開口回答:
“前段時間我讓她繡屏風,所以晚上就不用他伺候。”
拿出水倒在手心裡,然後一點一點擦在臉上,輕拍幾下又道:
“我又不是什麼貴婦人,真的沒必要弄個伺候的人。大川,你說要不弄個秀坊,讓她專門去負責,然後給我們開的客棧繡屏風,咋樣?”
淩慕川下地穿鞋,來到她的身邊,看著銅鏡裡的小女人,說:
“你要是覺得她不順手,我就給你換一個。你日後要做六皇子妃,哪有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的道理?”
林素看著銅鏡裡認真的男人,微微上揚嘴角,想了下,道:
“要不這樣,你給我一個會功夫的吧。連七會功夫,可到底是個男人,不能時刻在我身邊。再來一個女的,跟紅雲一起伺候,如何?”
“喲,還想要倆人伺候了?”淩慕川揶揄的說著。
林素聳肩,一臉坦然的看著他,道:
“你不說了嘛,我日後要做六皇子妃,不能親力親為。”
看著小妮子傲嬌的樣子,淩慕川笑了。
等她擦完臉,驀地傾身把人抱起,大踏步走到炕邊,說:
“行,你要什麼爺兒都答應你。不過在此之前,你答應我的事兒,咱們得兌現了。”
兵臨城下,蓄勢待發。
林素忙推拒著他,一臉驚慌的道:
“你悠著點兒行不?下午你折騰我兩次還不夠?!不行不行,我真累了。”
淩慕川豈能讓她退縮,一邊親著一邊討要福利的說:
“就一次,這一次我快點,啊!”
“你少來了,你什麼德行我還能不了解?”林素不敢答應。
這貨明顯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她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子,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抓住他的魔爪,林素有些微喘的說:
“你跟我聊會兒,聊會兒。你彆一見到我就跟公雞見到太陽似的,行不?”
淩慕川聽到這個比喻愣了一下,隨後納悶的看著她問:
“啥意思?”
“撒歡唄!”林素說完,翻了個白眼。“公雞見到太陽就打鳴,啊啊啊的亂叫,唔——”
話沒等說完,直接被淩慕川吞進了他的口裡。
真是…造孽啊!
…
…
日上三竿,林素悠悠轉醒。
看著炕邊花開富貴的屏風,一時之間有些懵然。
發生啥了,她在哪兒?
翻身打算起身,可動一下立馬倒抽了口涼氣。
那感覺,如果硬要她來表達——
一個字,疼;
二個字,很疼;
三個字,特彆疼。
要是非要形容的具體點兒,那邊是:腰痛,腿痛,哪兒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