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1 / 2)

旅行琴蛙 流初 12048 字 4個月前

北條夏樹:“…………”

要麼,加個“雖然是平平無奇普通人但其實意外擅長格鬥”的人設吧?

在高手遍地走的PortMafia,他是一條菜狗。

但菜狗之間等級森嚴,外麵的普通人是爛地裡的大白菜,北條夏樹是翡翠白玉菜狗。

如果一位未曾受過訓練、僅有鍛煉習慣的男青年戰鬥力為2,具備一定格鬥技巧的則是3-4,PortMafia行動組成員的綜合體術水平在6以上——與組織行動組的差不多。

而北條夏樹放進這個衡量標準,會落到一個不尷不尬的中庸位置:5分。

AKA蛙廠老大,真正戰鬥力隻有5的男人!

意味著,他完全能夠對付生活中突然出現的危機,就比如臨時起意挾持他的這名炸彈犯。

這一閃念,止息於降穀零突然出現在樓梯口。

金發青年仍然穿著那套工廠統一派發的製服,驟然出現在綁架現場,顯得格格不入。

北條夏樹再度哽住:“?”

宇宙蛙蛙升華.jpg

戰鬥貓來得好快啊,不愧是優秀二五仔。

工藤新一聽到動靜,回頭看降穀一眼,摸不清這個突然串場的螺絲工是怎麼回事。

十分警惕,擔心他是炸彈犯同夥。

“彆過來!”炸彈犯後退兩步。

動作間,匕首擦破北條夏樹的頸部皮膚,血痕由淺變深。

降穀零雙手抱肩,姿態散漫,仿佛根本不在意人質死活,眼神興味地看著炸彈犯。

此刻,他是代號成員‘波本’,不該在意普通人的生死,目標隻有完成Boss布置的任務。

“你就是發恐嚇信的犯人。”他上下打量炸彈犯,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突然劫持人質?第八枚炸彈,明明就放在這裡吧?那才是最有效的威懾物啊……”

降穀零眼珠一轉,飛快地對現場情況做出判斷。

旁邊是一名身高不到170的國中生,神情擔憂凝重,顯然與人質相識;不知道為什麼,犯人沒選擇更好下手的國中生,轉而挾持20歲左右的青年人質。

被挾持的人質,則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相貌不普通,不如說,見過一麵就很難徹底忘記。降穀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他確信自己見過這名人質,至於為什麼對正臉沒印象……是了,對方脖子上掛著玩具廠的工牌,可能是在園區內偶遇,曾看到過此人背影。

天台有監控攝像頭,身份不能暴露,他必須在偽裝‘波本’的同時,巧妙救下人質。

降穀零慢條斯理地說著話,揣在兜裡的手,悄悄撥通諸伏景光的電話,手指叩著收音孔,打摩斯密碼傳遞信息。

他繼續對炸彈犯說:“讓我猜猜看,你現在慌不擇路、挾持人質的原因——你失去了最大的籌碼。……第八枚炸彈失效了,對不對?”

北條夏樹身體一動不動,扯了下嘴角:“……”

果然如此。

他猜到這五六分鐘發生什麼了。

並不是因為“自動托管”失效。

目前,整個玩具廠處於信號屏蔽狀態,遠程遙控也失效,炸彈犯隻能去手動調整第八枚炸彈。

而橫濱的北條夏樹接電話時,蛙廠夏樹(分.身版)先一步趕到天台,反鎖天台大門,花幾分鐘光速拆彈。

這是合乎本人行為邏輯的,玩具廠是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如果是他,也會第一時間確認炸彈的狀態,確保它不會被引爆。

門被鎖上,炸彈犯不斷撞門,五分鐘後,終於撞破。

但炸彈已經失效,此人無能狂怒。

緊接著,北條夏樹接入遊戲艙,登錄需要十秒鐘左右的時間,處於【玩家登陸中】的狀態時,係統檢測到他在接入,於是不再根據他的行為邏輯做出相應舉動。

蛙廠夏樹(分.身版)雙目失神,原地罰站。

工藤新一雞緊隨其後,炸彈犯發現有人,頓時慌了,滿心以為是警察,撿起白給的發呆人質作為籌碼。

然而,前來的是一名頭腦和黴運都異於常人的工藤新一雞。

事情至此,北條夏樹本人登陸成功,發現自己淪為倒黴蛋。

聽到降穀零的話,炸彈犯大笑一聲:“哈!你以為你是誰?”

他一動,刀刃便傷得更深。

北條夏樹脖子上的傷痕,又滲了兩道血,蜿蜒而下,傷口細窄,倒是不疼。

這名炸彈犯中氣十足,不見半點虛架子,然而近距離下,他身體的微動作,卻明明白白地向北條夏樹傳達著‘被猜中了’。

降穀零挑眉,開始為狙擊手諸伏景光拖延時間,曼聲道:“彆那麼激動,我身上又沒有武器。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混進玩具廠的?”

炸彈犯:“你是便衣警察吧?彆想……”

這一瞬間,北條夏樹找到了脫身機會。

他向後肘擊,手肘惡狠狠地、不遺餘力地撞上對方毫無防備的腹部;同時,另一隻手攥住對方持刀的手腕,用巧勁卸了他的腕骨——那人吃痛地喊了聲,沾染少量血跡的匕首當啷落地。

再一眨眼,他已被北條夏樹一記過肩摔摜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無比狼狽。

炸彈犯迅速起身,踉蹌兩步,試圖撿回匕.首,然而降穀零反應更快,三兩下衝上去將人製服。

工藤新一把匕.首收起來,與對方保持一段距離。

“北條哥哥,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工藤新一乾巴巴地說,“我還以為……”

北條夏樹張嘴,吐出一個十分自然的借口:“上學的時候總被欺負,所以特意去學了防身技巧,彆看我這樣,其實我還挺會打架的。”

工藤新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北條夏樹:“刀給我吧,你拿著太危險了。”

工藤新一乖順地遞給他。

北條夏樹笑著說了聲“好臟啊”,擦去脖子上的血痕,再抹去刀上血跡。

即使如此,DNA依然能被提取到,他絕不會犯這種不可饒恕的低級錯誤。待會兒找個天衣無縫的時機,趁人不注意,把這凶器偷偷處理掉。

炸彈犯雙手被降穀零鉗製,像一條失水的魚,竭力扳動身體,並惡狠狠地詛咒道:“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降穀零反問:“是麼?”

北條夏樹恍若未聞,抬手擋住仰麵而來的天光,轉向行政樓A的方向,艱難尋找黑澤陣的身影,心裡多少有點忐忑:“我憑自己實力脫身了,他應該不會那麼生氣了吧?”

然而,一枚子彈嗡然破空,在他的視線中由遠及近,這短短的瞬間,被拉長成慢鏡頭——它高速旋轉著,穿過風,穿過熱烈的陽光,精準擊中炸彈犯的麵中。

子彈高速旋轉,自鼻梁穿進他的大腦,留下血淋淋的空腔。

上一秒還正在降穀零壓製下劇烈掙紮的人,頓時鬆散筋骨,歇了氣。

降穀零愣了一瞬。

不是景光,時間上來不及。而景光,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下死手。

那麼,此時的玩具廠裡,還有哪位擅長狙擊的成員?

幾乎是瞬間,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代號,瞬間浮上他的心頭——Gin!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Gin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的手下太多無辜目擊者的亡魂。

現場的這兩位普通人,性命隻在他閃念間。

降穀零繃緊肌肉,喉嚨中炸出一記低聲警告:“走!”

他一躍而起,拽住離他最近的工藤新一雞的小臂,拉著對方躲進天台閣樓內。

再回頭,那位俊美無儔的黑發青年,正一動不動,目光散落在空氣中,神情平靜。

降穀零剛想開口,槍響卻先他一步。

來不及了!

震神之下,他灰紫色瞳孔微微縮小,呼吸一度放緩。

——然而,預想中的中槍倒地畫麵,並沒有發生。

第二槍再度擊中炸彈犯,這一次,是眉心的位置,像是擔心這個人一息尚存,又補上了一槍。

……這不是Gin的作風。

降穀零微微皺眉。

第三粒子彈隨之而來,落在眉心與麵中彈孔的連線上,這是冰冷且暴力的炫技,又仿佛在宣泄某種不抒於口的憤怒。

就好像,遠處的狙擊手正處於怒火中燒的狀態,而一槍奪去此人的生命,遠遠不能抹平他的暴戾。

又是一槍。

中槍者,依然是地上的犯人。

他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