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桌坐著工藤新一&毛利蘭&北條夏樹。
3號桌則是赤井秀一單人。
委托人吃了一粒薄荷糖,再喝兩口咖啡壓驚,有毛利小五郎和友江本人開導,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激,慢慢安靜下來,似乎沒戲可看了。
正值此時,咖啡店突然陷入黑暗。
幾人發出驚呼。
“啊!?”
“怎麼回事?”
“大家不要驚慌,隻是停電了。”降穀零沉穩的說,“店內的布景是全投影,為了投影效果沒有設窗,我和友江檢查電閘,煩請你們去門口稍等。”
北條夏樹:“……”
不妙的感覺……
依照他所說的,幾人都站到門口。
“既然如此,我就進園遊玩了。”赤井秀一看了眼時間,向他們禮貌告彆,“再見。”
他走後,毛利蘭擰著眉毛,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沒過兩分鐘,店內再次亮起來,大家又回去。
毛利蘭:“沒有窗,店裡倒是一點都不悶。”
北條夏樹:“頂上有排風扇。”
工藤:“這麼真的投影,造價應該相當昂貴吧。”
夏樹:“其實比水下造景便宜,水下的話……”
工藤:“你好了解啊。”
夏樹:“我——”
正聊著天,突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尖銳的瓷器碰撞聲,激得人耳膜一震。
兩口咖啡杯被無端掃落,在地上碎成片片白瓷,隔壁桌的委托人,就這麼突然倒了下去!
小蘭:“啊——!”
委托人身軀抽搐兩下,五指收攏,像被抽走力氣,再也不動了,手臂也軟趴趴地爬下來。
這一突發狀況,驚得2號桌的兩人當即起身,麵麵相覷。
毛利小五郎試了試委托人的呼吸,大聲道:“他沒氣了!快報警叫救護車!”
北條夏樹:“…………”
不要啊!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發生了!
毛利蘭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出門打電話。
而工藤新一敏銳問道:“你們這桌,另一個人呢?安室先生?”
降穀零聽到聲響,從內間走出來,問:“發生什麼了。”
他一眼看到倒伏在桌上的委托人,臉色由疑惑轉為凝重,疾步走向2號桌,細看這人的情況。
工藤新一眯眼:“安室先生,你剛剛在哪裡?”
“配電間。”降穀零坦然回答,“電閘是人為切斷的,我覺得很奇怪,就在那裡研究了一會,耽誤了,沒想到……”
工藤新一“嗯”了一聲,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幾分鐘後,兩人結束對屍體的觀察,不約而同地給出結論:“是氰.化.物。”
此聲一出,他們都愣住,工藤新一眼皮跳了下,問降穀零:“好巧,安室先生也是偵探嗎?”
質詢之意相當明顯,降穀零給出無懈可擊的答案:“我是推理愛好者,在讀研究生,學習的是藥學專業,所以對這個比較敏感。”
毛利小五郎是在場最年長的男人,清了清嗓子,試圖控場:“在店裡的人,通通都不許離開,等警察過來。”
北條夏樹懨懨地說:“這不是,已經走了一個。”
……這雞真瘟啊。他忍不住歎氣。
毛利小五郎開始思考:“這小子,很有可能畏罪潛逃去處理凶器了,否則為什麼匆匆離開?”
降穀零非常積極:“他應該沒走遠,我去把他叫回來。”
毛利小五郎眉頭微微一皺:“這麼積極?你是不是想趁此機會銷毀犯罪證據?”
降穀零:“……”
在暗潮湧動的空氣中,友江抱著委托人的身體,開始嗚嗚地流淚:“怎麼會這樣……是誰害了你啊……”
“我看到他吃了一粒糖。”工藤說,“包裝袋能給我看看嗎?”
友江抹一把淚,從委托人兜裡拿出一盒鐵皮薄荷糖。
這種鐵皮薄荷糖沒有單獨分裝,吃到哪一粒看運氣;壓片型糖果,也不太容易做手腳。
“不太可能是薄荷糖。”工藤新一說,“剛才停電的時候,有人往委托人的咖啡裡加了料,回來之後,委托人喝過咖啡……你覺得呢,夏樹哥?”
北條夏樹精神恍惚:“今天是青蛙樂園第一天開門,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啊?還沒開始盈利呢……”
工藤新一警覺:“你剛剛說了青蛙樂園吧?”
北條夏樹:“聽錯了,弗洛歌樂園。”
工藤新一:“你完全不驚訝或者害怕的嗎!”
北條夏樹棒讀:“啊!我好害怕啊!”
工藤半月眼:“喂喂,彆演了。”
眼見著兩人就要為了無聊的話題battle起來,降穀零連忙眼疾手快地製止:“不要吵架,我們先討論正事。我想,凶手還在店內。”
此言一出,大家都安靜了。
降穀零:“我剛剛說電閘是人為搬下來的,因為我發現了凶手做的道具。”
毛利小五郎納悶:“什麼道具?地上隻有一灘水,和一小片冰,還有一大瓶倒地的椰汁原料。”
“沒錯,就是那瓶椰汁。”降穀零說,“你們跟我來。”
眾人來到配電間門口。
配電間擺放了兩排矮貨架,用於儲存隔壁儲物間放不下的咖啡原料。
那桶倒地的椰汁,正躺在電閘箱正對麵的貨架底下,足有一米半的距離。
毛利小五郎:“你怎麼不說是咖啡豆乾的呢?這袋豆子還比椰汁離電閘近一點。”
降穀零也不惱,隨意笑笑,給出高情商作答:“毛利先生真幽默啊。”
接著,他拿出一根線——應該是從快遞箱上拆下來的捆紮線,韌性不錯。
降穀零用這個演示他推理出來的作案手法。
“首先,一根釣魚線兩頭打結成圈,一頭套在瓶裝的椰汁原料上,瓶頸這裡完全可以勒住;而另一頭,套住電閘扳手。”
“在瓶裝椰汁原料下擺放經過斜切處理的冰塊,冰塊融化時,椰汁也跟著摔倒——它的重量足夠拉下電閘,外麵就停電了。”
毛利小五郎狐疑:“你怎麼這麼懂,不會是凶手自曝博取大家信任吧?”
降穀零:“……”
毛利蘭欲言又止:“……爸爸。”
“很好,那麼就是停電的時候,凶手趁機往受害者的咖啡裡下毒。”毛利小五郎咳嗽兩聲,將剛才那句質詢若無其事地帶過了,說,“這麼看來,那位粉發男子依然不能排除嫌疑,他可能下了毒就走,當然,還有其他具備作案動機的人……”
毛利睿智的目光,在北條夏樹、降穀零與友江之間徘徊。
“你們兩個,剛才都和被害人起了爭執,有一怒之下殺人泄憤的可能。”他對友江說,“至於你,我注意到,你對被害人其實很不耐煩,也不排除……”
奇妙的三選一,生成了!
北條夏樹與降穀零,齊刷刷地看向友江。
“現在是懷疑我嗎?肯定不可能是我啊。”友江退後一步,臉上還殘留著剛剛為被害人哭出來的淚痕,“我……”
工藤新一篤定地拆穿他的偽裝:“剛剛,友江先生一直下意識去摸左邊口袋,包括在被害人褲袋裡拿糖的時候,甚至隔著衣料捂著左口袋,是生怕裡麵的東西掉出來吧?”
友江頓時臉色煞白,手掌成拳,力氣之大,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工藤篤定道:“釣魚線,就在那裡。”
一時間,安靜得有些尷尬。
友江掏出那卷釣魚線,扔到地上,嘴唇囁嚅:“……這並不能作為我殺害他的證據。”
剛剛斷電,監控攝像頭也隨之失靈。
假如他將毒藥放在遇水即溶的膠囊中,投毒之後,也不會有任何殘留。
——必須找到更加直接的罪證!
幾人陷入思索,腦海中一遍遍推敲友江方才的行為,試圖找到更多被錯過的細節。
氣氛漸漸凝固。
所有人不說的時候,北條夏樹結束神遊,像台卡機後突然恢複正常的電腦,冷不丁開口:“嗯?什麼沒證據?有監控啊?”
降穀零:“剛剛停電,監控也應該斷……”
北條夏樹打斷:“不是,監控接入遊樂園內部獨立的電力係統,不受製於蛙蛙小鎮配電箱,同樣的,也不受店內電閘控製。它內部也放置了備用電池,沒有外界交流電,也絕對不可能斷電的。宇宙爆炸了,監控也不會放假,我們去遊客服務中心調監控就好。”
降穀零:“???”
工藤新一:“???”
毛利小五郎迷惑:“……你、你說認真的嗎?為什麼要這樣設計?”
“我們公司都這樣。”北條夏樹胡說八道,“畢竟是做服務業的,監控很重要啊。”
降穀零一言難儘:“那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呢?”
北條夏樹一臉陽光:“看大家似乎都在努力推理,不舍得打擾你們的興致。”
降穀零:“………”
工藤新一:“……”
夏樹打電話給服務中心,要求對方調取監控畫麵,不久後,那邊說:“看到了,斷電的時候,那一桌坐在靠門處的男客人……”
攝像頭忠實記下了友江往受害人咖啡裡下毒的那一幕。
人證物證齊全,此案告破。
友江見無力回天,雙膝跪地,開始流淚:“他根本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我受不了了!……”
這樁突發事件拖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一點半。
在分道揚鑣之前,工藤新一叫住了北條夏樹。
“夏樹哥。”他的表情有些嚴肅,帶著探究之意,“為什麼,監控係統要那樣設計?”
北條夏樹:“你想聽實話嗎?”
工藤:“嗯。”
夏樹:“某個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發生命案,為了不讓這些命案變成懸案,我特地向工程師要求的。”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吐槽,隻是說:“也能理解,畢竟夏樹哥是案件體質,常常遇到這種事,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吧……”
北條夏樹警覺:“?”
這瞬間,他聞到了雞喊捉雞的味道!
行走的雞瘟怎麼敢說彆人?!
“新一君,你什麼意思。”夏樹不滿,“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在的地方雞……案子特彆多嗎?”
工藤訝然:“怎麼會呢?”
夏樹驚呆:“——啊?”
工藤:“不是嗎?”
夏樹:“你彆太離譜了!”
北條夏樹驚呆了,他發現,工藤新一是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個沒有雞瘟。
並且還倒打一耙,覺得他有狂犬病(?)。
雞瘟就是雞瘟,嘴再硬也是雞瘟,這事絕不會因為新一雞汙蔑無辜狗子有狂犬病而轉移!
一時間,他們為了誰才是真正的案件體質爭論得雞飛狗跳,難分上下。
毛利蘭勸架:“……那個,也不早了哦,我們先進園吧。”
……爭論這才休止。
北條夏樹很不服氣,認為新一雞實在愚蠢,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但他不屑和小孩爭高低,大方地放過他,獨自回到辦公室。
弗洛歌樂園,園長辦公室。
黑澤陣坐在沙發上,擦拭愛槍的配件。
由於北條夏樹三番兩次、耳提麵命的要求,他今天不能接近工藤新一,一直在這待著。
黑澤耐心好的很,等上幾個小時,也沒有半分不耐煩的神色。
“我答應過你,不會殺他,也不動他。”黑澤說,“你還擔心什麼?”
他垂著眼睛,語氣幾乎是平和的,長睫在鼻梁兩側刷下一層很淡的影子,將那雙綠眸的銳利感蓋住大半。
北條夏樹緩緩搖頭:“一件注定要發生的事,不會因為采取避險手段,就能躲開。”
那是“命運”啊。
他想到這個詞,心裡有點難過,又有種難以述明的沉重。
“……對了。”北條夏樹問,“你還記得嗎?十年前。”
黑澤陣:“什麼。”
北條夏樹:“十年前見到我那次,在天台。”
黑澤陣手上動作不停,思索片刻,謹慎地給出肯定答複:“沒有。”他又問,“是什麼事?”
這一段命運軌跡,還是被世界意誌修正了。
北條夏樹搖頭,無所謂地笑笑:“不是什麼大事。”
另一個人都不記得,再去刻意提起,倒是自討沒趣。
他獨自持有這份回憶,也不錯。
為防止被黑澤陣追問,他轉移話題,“快了,如果不是今天,那也該是兩個月之內。”
黑澤知道他在說什麼。
“……前提是你不要對工藤新一下手。”北條夏樹再度叮囑。
黑澤:“……”
黑澤:“我沒有。”
夏樹:“有這個傾向也很危險。”
黑澤:“神經。”他想了想,反問,“如果我殺了他,會發生什麼?”
“我們永遠沒辦法真正見麵了,時間也會像之前那樣,流速不對等。”北條夏樹說,“等我30歲的時候,你就50歲了。”
黑澤陣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又是那副萬事不經意的散漫模樣。
北條夏樹實在討厭他這種態度,冷冷地問:“那樣也沒關係嗎?”
“不知道。”黑澤說。
“如果真的發生了?而且我再也沒辦法來這裡呢?”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黑澤陣語氣淡淡,一如既往的,準備擺出高高掛起的冷漠態度,他習慣那樣的高姿態;可話到了嘴邊,他輕輕皺眉,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沉默。
他走向北條夏樹,俯身,捏了捏他的指骨,若有所思:“如果那樣……”
沉默接上話音,熱風拍打玻璃窗麵。
良久,黑澤陣自然而然地答道:“……死之前來見我一麵。”
北條夏樹反擊:“想都彆想,我絕對不。”
黑澤:“那就算了。”
顯然,他們的拌嘴結果常常是要麼西風壓倒東風、要麼東風壓倒西風,從來都以某一方氣得要死作結。
北條夏樹鬱悶了足足五分鐘,打開遊戲發泄怒火。
遊戲是轉移注意力的絕佳途徑,沒過多久,他就沉浸在這令人腦淤血的遊戲劇情中,心想“太神經了,育O是傻X嗎?”——怒氣轉移成功。
兩小時後,黑澤陣抬掌,輕推他的肩膀。
“出事了。”他報出名字,“那個工藤新一。”
……
弗洛歌樂園,正如它英文諧音的那樣,是青蛙主題遊樂園。
至於樂園外觀的整體評價,不能單純概括為醜陋或者詭異,醜陋、詭異都切實存在著,可有些地方的設計十分精妙,一看就出自於精英設計師手筆。
整體而言,瑕不掩瑜,有種我為蛙狂(?)的美。
比如美蛙魚頭版激流勇進,不看假山上的仰望星空魚魚和蛙蛙,天色暗下來時挺有意境。
比如雲霄飛車,軌道設計極其浮誇,如果車頭不是一隻垮著張棺材臉的小青蛙,還是蠻刺激的。
再比如園內最高的設施,摩天輪,它完全能稱得上軟萌,每個轎廂外形都是不同的小動物。一隻蛙,一隻狗;一隻蛙,一隻貓;一隻蛙,一隻狐狸……錯落有致地排起來。
肉眼可見的,從建築物到遊樂設施,園區內部設計十分割裂,大部分相當可愛,是不喜歡青蛙的人都會悄悄承認的那種可愛;而有些則讓人看一眼就想暈倒,比如美蛙魚頭,比如……
工藤新一麵無表情地說:“……這是什麼東西啊。”
毛利蘭也愣住了,慢慢地讀出立牌上的名字:“旋轉……牛馬?”
不是木馬,而是旋轉牛馬!
流蘇般的氛圍燈,自頂部落下,營造出如夢似幻的氛圍。
布置精美如畫的轉盤上,排列著帥氣的駿馬,前蹄高昂,姿態優雅……以及若乾頭眼神睿智的牛牛。
工藤新一:“…………”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可能是北條夏樹的手筆。
這個人,看著就像那種會對優秀作品指指點點的傻逼甲方,用自己那成謎的審美霸淩設計師,再使出金錢腐蝕他們的靈魂和尊嚴。
如果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女孩子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對一些醜東西情有獨鐘,比如悲傷蛙PP鼠標墊、和扭扭車之類的——總之,毛利蘭雀躍道:“還蠻有意思的,我們去排隊吧。”
工藤新一:“。”
行吧。
他和毛利蘭排到隊伍最末,正好新一輪的旋轉牛馬開始了。
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很詭異的事情。
一頭牛上,坐著戴墨鏡的矮胖大塊頭,大熱天的,一身規規整整的黑西裝。
他右後方,另一名肌肉賁張的短袖墨鏡男駕駛著另一頭牛,留有標準黑澀會的大背頭。
旋轉牛牛上。
伏特加:“不死之龍,是你?”
阿龍:“是我。”
伏特加:“我聽說你現在洗手不乾了。”
阿龍:“嗯,不乾了,在做主夫。”
伏特加:“東西是買給你孩子的?”
阿龍:“買給老婆。”
伏特加:“等下跟我走,注意點。”
阿龍:“我有數。”
兩個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的男人,似乎正在隔空交流,這一幕成功引起工藤新一的注意。
他們二人從出口離開,東張西望,行色詭異。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有種不妙的預感。
心跳打擂台似的,不安感隆隆響個不停。
……這兩個人,是不是準備去做一些,非法的事情?
猶豫幾秒,他最終決定探個究竟,對毛利蘭說:“我有點急事要處理,等等,我馬上回來,如果到了我們我還沒回來,你就讓後麵的先上。”
說完,不等她回複,工藤新一迅速跟上了伏特加和阿龍的腳步。
兩人警惕性極高,歪七扭八地繞路,正值暑假,遊樂園人流也大,差點把工藤新一繞昏過去。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交易地點——遊樂園員工宿舍的後方。
這裡荒草叢生,十分僻靜,眼見著就要上演見不得人的交易。
工藤新一心快跳出嗓子眼了,悄悄地、用儘畢生功力放輕腳步,接近兩人。
伏特加說:“老規矩,隻收現金。”
阿龍:“先驗貨。”
伏特加手裡提著棒球棍,點了點那箱子,算作默許。
阿龍歪嘴一笑,打開包裝箱,動作頓住:“哦?這貨還挺純。”
阿龍低頭,埋進箱子裡猛吸了一口。
接著,他咳嗽兩聲,不忘對伏特加豎起大拇指。
這反應,看過電視劇的都知道在驗什麼貨……是DU品!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如此重大的交易,居然在遊樂園進行!也是,逆向思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在考慮要不要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伏特加:“……不是,也沒啥,你直接拿出來看就好了,倒也不用這樣的。”
阿龍:“習慣了,不好意思。”
他手伸進包裝箱,那神秘又罪惡的‘貨’,終於得見天日——
是一輛白色的扭扭車。
定製款,上麵還刻了一個女名:美久。
工藤新一:“…………”
這、這是什麼!
阿龍:“真純啊,純白,我老婆一定很喜歡。”
伏特加自豪地說:“沒有女客人能拒絕這一款,白色的賣得最好。”
阿龍掏出一遝現金,交給伏特加:“謝了。”
伏特加:“不客氣,你要試試看麼?”
工藤新一:“…………”
不,工藤新一,冷靜一點,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欺騙!
也許是障眼法,那罪惡的粉末,說不定就藏在扭扭車中。
顯然,無論男女,都不會拒絕一輛會飛的兒童車。阿龍看起來很心動,但是猶豫了:“輪胎殘留使用痕跡,美久可能不高興。”
伏特加唆使道:“沒事,你開那個懸浮模式,不落地,嫂子發現不了。男人嘛,哪有不在外麵玩的,而且你玩的是兒童車,又不是彆的。”
阿龍顯然被說動了:“真的?”
伏特加:“可好玩了。”
於是,阿龍上車,他長得非常凶狠,臉上有一道縱貫傷,從額頭穿到眼下。
當他開起扭扭車的時候,這畫麵……又詭異又可怕!!
兩個完全是黑.澀會長相的大男人,在無人角落,竟然足足玩了十五分鐘的扭扭車。
工藤新一:“…………”
他徹底呆住了。
接著,工藤無聲地,長歎一口氣。
無所謂,就是有點累。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
【嗶——嗶嗶——】
聯係人:小蘭。
——不妙啊!!
工藤掛斷電話,拔腿就跑。
阿龍厲聲喝道:“有人!”
伏特加:“追!”
於是,兩個黑澀會大男人追著17歲少年跑,他們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伏特加拎起棒球棍,向工藤砸去。
這一瞬間,此前從未出現過的神明眷顧了他,球棍直中紅心,砸暈了工藤新一。
工藤撲街,倒地不起。
伏特加跑過去,單手把他翻過來,在看到昏迷少年的臉時,直嚇一跳。
“他……這……”伏特加差點咬到舌頭。
——大哥不止一次叮囑過他,不要對工藤新一動手,否則有他好受的。
阿龍:“哦,是個少年,把他放在這裡就好了吧,等下就醒了。”
“不可以,我乾壞事了。”伏特加悲痛欲絕,深吸一口氣,“……我要去找大哥自首。”
……
就這樣,工藤新一躺到了園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而伏特加,把事情老老實實交代了一遍,企圖通過坦白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北條夏樹:“伏特加。”
伏特加:“在。”
黑澤陣:“廢物。”
伏特加:“……抱歉,大哥。”
黑澤把他要說的話說了,北條夏樹也就懶得再罵一遍,確認過伏特加沒有給工藤新一喂什麼奇怪的藥,他放下心來。
多大點事,虛驚一場。
沒有比“虛驚一場”更好的體驗了。
十分鐘後,工藤新一悠悠轉醒,看見了房頂的水晶吊燈,發呆三秒,突然暴起。
工藤新一:“?!”
他捂著後腦勺:“好……好痛……”
伏特加:“你醒了?”
看見這個危險分子,工藤下意識地瑟縮了下,但目前處於一種退無可退的狀態:“……你是誰?”
方才他還在暈著的時候,伏特加已經被教育過,此刻流利地背起稿子:“抱歉,我不是壞人,隻是……”
像是念思想彙報一樣,足足說了五分鐘,主旨是“我真的不是壞蛋”。
“……很抱歉,我想多了,以為你們在非法交易。你們的談話內容,我也聽到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工藤一言難儘,“我可以走了嗎?”
伏特加欣然道:“當然可以。”
他甚至貼心地為工藤新一開門。
隔壁內間的北條夏樹,鬆了口氣。
好,就這麼混過去了。
“怕什麼。”黑澤陣說,“就算他知道,也沒什麼。”
北條夏樹:“是沒什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話音未落,驟變突生!
毫無預兆的,屋頂開始劇烈搖晃,牆體劈裡啪啦地開裂,地動山搖,仿佛正在經曆一場劇烈的地震——!
伴隨著鋼筋混凝土落地的巨響,內間與外間的隔牆,應聲告破。
於是,北條夏樹與還沒出門的工藤新一,麵麵相覷。
工藤新一瞳孔地震:“……怎麼回事?……等等、夏樹哥?”
一名橙發年輕人,站在廢墟之上,態度倨傲,風衣下擺獵獵作響。
而他身後,跟著十來個黑西服保鏢。
——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們不是好人”。
“……哈?”橙發青年發出疑惑而不滿的音節,巡視四周,“明明正打著架,怎麼又突然到這裡來了……”
屋頂開了個洞,混凝土碎裂處可見斷裂的杠精,天光如灑落的明亮幕布。
飛沙走石正因‘重力操作’的異能力懸浮著,忠實環繞在他的身邊。
北條夏樹瞳孔地震:“…………”
中原中也!!港口重力使中原中也!!
工藤新一驚恐地問:“你、你是什麼人啊!為什麼石頭會飛?超能力?!”
中原中也:“一個路過的黑手黨罷了,請不用在意,這裡的修理費,PortMaifa會賠償的。你是屋子主人嗎?”
工藤新一慢吞吞地搖頭:“呃、我不是……”
“哦。”中原中也說。
夏樹果斷轉頭麵壁,默念著‘千萬不要發現我’,以一種鴕鳥至極的姿態,希望躲開中原中也的目光。
然而,是徒勞的。
“夏樹?”中原中也驚訝極了,“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
北條夏樹生無可戀地轉回來:“我……我在這幫人打工呢。”
中原中也思索:“這裡是PortMafia分部?”
北條夏樹:“不沾黑,普普通通的遊樂園。”
中原中也:“哈?不是Mafia?”
隨著他一口一個mafia,工藤新一看北條夏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嘴唇囁嚅,肢體語言明明白白地表達著‘好可怕’、‘好詭異’、‘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
——仿佛下一秒就會掏出電話報警。
黑澤也看向他,皮笑肉不笑,低聲問:“……他又是誰?”
北條夏樹虛弱地笑笑:“我們,那個,我們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
最終,在北條夏樹的調解下,這件事由大化小,糊弄了事。
用‘我在執行偽裝任務調查這個世界不要暴露我身份’的理由,混過中原中也那一關;再用‘什麼異能力啊那是特效、樂園在拍宣傳片’的理由,對付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真的嗎?”
夏樹:“真的。”
工藤:“可是我離他很近,那石頭是漂在……”
夏樹:“全息、全息擬真特效!”
工藤:“這麼先進了嗎……”
夏樹篤定道:“你不是暈過去了嗎?腦震蕩沒恢複,大腦產生幻覺了!”
一個在唯物主義世界觀中出生長大的少年,顯然不可能輕易接受“異能力”和“世界融合”之類的設定,三五分鐘的驚鴻一麵,沒有多大說服力;而他也確實被伏特加敲了一悶棍,當時處於頭暈目眩的狀態,此後兩天腦袋都在隱隱作痛。
“腦震蕩後遺症”這一說辭,在北條夏樹不斷洗腦下,也為工藤接受了。
北條夏樹勉為其難鬆了口氣。
從‘特異點’開始的時空融合,每一天都在加深。
在這個以‘柯南’為主角的普通世界,異能力者的穿梭越來越頻繁,滯留時間也隨之變長。由於先一步得到融合信息,大部分異能力者相當謹慎,小心翼翼地探索著這片全然未知的‘新大陸’。
而在群魔亂舞的異能力世界,融合則主要表現為“合並”。
衛星觀測到的街景每天都有變化,民居像春天的野草,每天都在土壤中冒芽。
它們的破土而出,倒也沒有破壞原住民的房產,兩戶鄰居之間的地麵被莫名其妙拓寬,突然出現第三棟房子,所有人麵麵相覷,但由於自身利益並未遭到破壞,也不至於完全不能接受。
異能力者們占據信息高地,開始調查未來對手,並且未雨綢繆地進行反製準備。
顯然,體量龐大的青蛙組織,雖然早就金盆洗手轉職正規軍,但還是被mafia同行們盯上了。
北條夏樹被森先生賦予了一個任務。
“有一個組織,也許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森先生說,“他們沒有異能力,依然決不能小覷。”,
“……這個組織很神秘,成員以酒名為代號,相關產業有……”
北條夏樹:“。”
讓Boss調查他自己的組織,講究。
他很想告訴森先生,跨國犯罪集團早就是種刻板印象,現在青蛙組織已經轉職玩具廠、研究所、汽車集團……什麼都乾。
蟬聯三年東京市優秀企業,日本年度慈善企業,被首相點名表揚過,今年很有希望提名諾獎……
但現在,還不到坦白的時候。
“是。”北條夏樹說。
轉頭就把這個任務丟給手下。
PortMafia全體戒備程度提到最高,但實際上,世界融合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包括但不僅限於利益鏈條、港口外貿、對橫濱的控製……
直到這天。
港口五座大樓間,忽然出現了三幢高樓。
橫濱海岸線方圓幾公裡,儘是些不超過六層的矮樓,隻有PortMafia的大廈獨自高聳入雲,一眼便能望見,是橫濱知名的地標。
港/黑以這種方式,耀武揚威地展示著自身的統治力。
而現在,中間突然平地起高樓,一豎就是三幢。
突然出現的建築物,顯得這一帶海岸尤為逼仄,不僅破壞PortMafia大樓的獨一無二性,也沒有絲毫美觀可言。
森先生發現的時候,氣得連假笑都更假了:“去調查,今晚我要看到解決方案。”
北條夏樹倒是覺得好笑,一臉嚴肅地應下,帶著幾個人,風塵仆仆地下樓。
坐觀光電梯時,往窗外看了一眼又一眼,那三棟寫字樓被黑手黨包圍,仿佛正忐忑地瑟瑟發抖。
為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他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
消息窗第一條,來自最熟悉的那款遊戲。
【旅行青蛙】[關服公告]
五年的思念與等待,終將開花結果!感謝您多年來的支持與陪伴……
……五年。
五年前的橫濱街頭,夏樹第一次看到LED屏幕上循環的遊戲廣告,出於無聊,下載了這個小遊戲。
遊戲安裝時的界麵,滾動播放開屏文字介紹,文案也同樣再次強調了那個數字——
【你還記得那……的呱呱嗎?】
【時隔五年——】
【《旅行青蛙:重置版》溫馨歸來】
【獻給曾與呱呱度過美好時光的你】
五年的思念與等候,終將開花結果!
你的專屬蛙閃亮歸來!
……
北條夏樹愣上幾秒鐘,而後動了動手指,點開那條關服提醒。
遊戲不允許他登入,根本無法切進去,他被攔在了最初的加載界麵。
【感謝陪伴,本遊戲已關服!】
【點擊查看[明信片相冊]】
這玩意關得突然,居然還有一點薛定諤的良心,把Gin寄來的明信片整合成一份,讓他保存下來,留作紀念。
當然了,北條夏樹早就一張不落地存下。
不過此時,他還是點開,就著圖片回憶了一通。
第一張,是呱在草叢中間。
第二張,呱的直男自拍。
第三張,銀發少年的側臉。
第四張,眺望遠方的呱。
……
還有不是明信片的。
呱和狗狗的合照,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
黃色的法拉利4399(青蛙版),呱腦袋上頂著快樂小狗,瀟灑離去。他記得,那是7.4日一起兜風。
北條夏樹下拉到最末,一張毫無印象的嶄新明信片,驟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呱和小白狗坐在一張飛毯上,藍天澄淨如洗,雲朵綿軟,是輝煌明朗的好天氣。
——【旅行情書】
他盯著卡麵幾秒鐘,又笑了。
“告訴森先生,我要休年假。”北條夏樹解開西裝紐扣,將它遞給身邊的助理,“我攢了多久,就休多久。”
助理:“哎……?現、現在嗎?您是在開玩笑嗎?”
北條夏樹誠懇:“很抱歉,沒有開玩笑。”
電梯到13層辦公室,電梯門打開了,他沒出去,反手摁下【1F】。
助理傻眼了,意識到上司的突然休假宣言似乎是認真的。
考慮到光是口頭吩咐,助理可能會被森先生為難,在出門之前,北條夏樹先去前台討要便簽,給森先生留了張字條。
【森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休年假去了,我的工作會線上處理,線上沒辦法解決的,就麻煩你了,阿裡嘎多:p】
【Natsuki】
他撕下這張便箋,遞給助理:“接下來要辛苦你了。”
剛想合上筆帽,動作頓住,又寫寫畫畫一張,這張收到自己兜裡。
北條夏樹穿著襯衣,大搖大擺地出門,把欲哭無淚的助理留在身後。
剛走出幾百米,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關服了,我該怎麼聯係他?”
宇宙蛙蛙升華.JPG
但假都請了,他是不可能主動回歸工作的,哪怕浪費時間在橫濱街頭亂晃,都比回去坐牢好。
黃昏時分,夕陽柔軟燦爛。
北條夏樹捧著一杯冰美式,於行道線前停下,抬眸就能看見環形LED大屏。
他意識到,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點。
20秒。
五年前,同樣是這個位置,也大約是這個時間,晚高峰堵得水泄不通,百無聊賴的少年夏樹轉頭一看,遊戲廣告在屏幕上播放。他無聊極了,果斷下載。
15秒。
燃燒的太陽,輟在疊著橙與淺紫漸變色的天空中央。
五年後的北條夏樹,視線正漫無目的地到處漂移,忽然落在人群中的某一點。
街對麵的銀發男人,挾著煙,修長指骨間猩紅明滅,身形頎長到與人群格格不入,一襲黑色風衣掐出落拓的寬肩窄腰。
10秒。
北條夏樹想,第一站是加州。
十一歲的時候,在電視裡看到了加州人文風情紀錄片,他看著海岸線上的粉橙日落與空曠的街道,突然被一種難以述明的感覺席卷,隱痛從心口擴散到五臟六腑,又有掙紮的渴望。
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有條分縷析的邏輯鏈,偏愛不用。那瞬間,他生出一種宿命般的念頭:我得去那裡。
森先生同意了,把旅行日定在夏天,後來因為一些工作,沒有去成。
“抱歉,夏樹君。”森先生說,“明年夏天一起去吧。”
年幼的夏樹搖搖頭,說:“沒關係。”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一拖就拖到現在。
本來以為這莫名產生的執念會隨著時間淡化、消逝,原來它不過是藏進日常瑣碎裡,等待合適的時機,再一次破土而出。
5秒。
身邊的姑娘把手機放進包中,準備過馬路。
3秒、2秒。
人群開始動了。
行道燈跳轉為綠色,北條夏樹看見對方一步步走過來,與他同行的人影悉數褪色,淪為無關緊要的背襯。
他問:“你這麼知道我在這?”
“猜的。”黑澤陣說。
北條夏樹:“我請假了。”
他把兜裡的便簽拿出來,背麵的薄膠將它黏成對折模樣,可憐兮兮的。
便簽上畫了一架醜醜的簡筆畫飛機,配文:【Tokyo→California】。
他風度翩翩地說:“這位先生,誠邀您一同前行。”
黑澤伸手,接過那張手繪的‘機票’,漫不經心地反問:“這就是你的‘很快’?”
北條夏樹愣了兩秒鐘,稍顯驚訝:“……你想起來了?”
“嗯。”黑澤散漫地笑了下,“本來已經忘了,突然記起來。”
北條夏樹拖長語調“哦”一聲,嘗試秋後算賬:“是麼,那你讓我睡走廊這件事怎麼說呢?”
黑澤陣:“你不會爬樹?”
北條夏樹:“…………”
心虛的小狗狗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技巧一如既往地拙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
——現在就出發吧。
5年,10年,15年。
這個跨越時間與空間的故事,終以一場8300公裡旅行作結。
——End
——?……
…………
——“來得及,先去處理老鼠。”
話是這麼說的。
所以,“馬上出發”變成了“晚上出發”。
北條夏樹麵無表情地坐上直升機。
琴酒行動小組的兩名成員就在他旁邊,時不時好奇地轉頭看一眼,目光打量。
由於Gin本人的偏好,他的行動組成員各有所長,卻無一例外都是優秀的狙擊手。
紅發女人眼尾紋著振翅欲飛的蝶,酒名代號為基安蒂。
見到夏樹時,她開口:“Gin,他是……”
下一秒,基安蒂突然不說話了,把那些到喉嚨口的音節吞下去,麵色古怪。
她看到Gin俯身幫人係安全帶、調整耳機,而那位黑頭發帥哥完全不受用,甚至看起來一臉不耐煩,好像被欠了錢似的。
很好,不敢問了。
北條夏樹盯著窗外走神,組內成員的聊天內容,避不開他的耳朵。
“拿走了什麼?”黑澤陣說。
“跟研究所的高層對過了,不是核心資料。”
“人呢?”
“一個在……”
有兩個組織叛徒竊取了研究所資料,正在被他們追緝。
北條夏樹突然插嘴:“要活的。”
此言一出,基安蒂和科恩愣住,小心翼翼地看向黑澤陣。
“聽見了?”黑澤漫不經心地說,“彆弄死。”
兩人驚訝極了,內心七上八下的,嘴上正經答道:“……是。”
天氣冷的時候,天色總暗得早一些。
不過晚上七八點,夜色已經變得濃稠,風裡有即將到來的冬天味道,儘管佩戴了降噪耳機,螺旋槳的聲音仍然震耳欲聾。
一抹鮮明的紅色闖入視線。
北條夏樹轉頭一看,邊上竟然是東京塔。
直升機繞著東京塔飛行,似乎在搜尋什麼,追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基安蒂輕撫狙擊鏡,捕捉到殘影時,果斷架狙。
“砰!”
威懾性的一槍。
在直升機的顯示器中,兩個微小的人影漸漸變得明顯,特征也被影像展現得分明。
一個金發,一個黑發。
那是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北條夏樹:“…………”
啊?怎麼會?不是……
基安蒂露出嗜血般的笑容:“波本,蘇格蘭,就此再見了——”
板著臉的科恩,乾脆利落地架槍,進入狀態。
但這兩人的躲閃極其有技巧,借著掩體,一路東躲西藏地逃竄,底下螞蟻般的車流紅藍光閃動,隱約鳴起警笛。
他們眼見著就要在狙擊下逃出生天,與同伴彙合——
黑澤陣“嘖”了一聲,吩咐道:“用那個。”
伏特加:“是。
北條夏樹有種不詳的預感:“……你們要用什麼?”
氣流被螺旋槳攪得獵獵作響,伏特加的解釋,在耳機中經過電流處理,不甚清晰地傳過來:“您放心,雙聯艙門M240和加特林,火力充足,絕不讓他們逃走……”
黑澤陣:“動手。”
他一聲令下,小弟躍躍欲試,大拇指準備按下操控鍵,開啟一鍵掃射東京塔。
北條夏樹忍無可忍,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住手!我們組織早就不乾壞事了!!都給我住手啊!!”
救命!!!!
為什麼最後一集會是掃射東京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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