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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不上天呢? 葉澀 10141 字 8個月前

一個黑暗的下午,一本老舊日記,震碎了他的三觀。

原來,蕭海峰並不是在大學才認識的文芬。

他們從初中起就因為都是軍人的父母認識。

蕭海峰對文芬暗戀已久。

日記裡,他的愛慕,他的隱忍,他的瘋狂,一幕幕淋漓的記錄在冊。

日記是以蕭海峰的視角寫的。

他寥寥幾筆記錄著靳翔為他擋住嫌疑人的揮刀一刺帶來的傷痛,卻筆墨濃重的記載了對文芬的心疼。

嗬嗬,多麼的諷刺…

靳翔在臨死前,還不忘抓住蕭海峰的手,讓他照顧遺孀。

卻不知道,原來他的妻子早就被自己的兄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

屋外,是一家三口的笑聲,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靳洛翻看著日記,如墜冰窖。

靳翔是和蕭海峰一起執行抓捕逃跑嫌疑人時被刺身亡的,是為了蕭海峰擋了一刀,那一刻,靳洛為父親不值,甚至在蕭海峰赤/裸/裸又狂熱的愛戀中,讀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尤其是大學時的那一句——看見你們走在一起,我真想要衝上前殺了他,奪走你。

那一刀,到底是爸爸替蕭海峰擋的,還是被人陷害枉死?

少年的心被徹底的顛覆。

文芬微笑著打開門想要叫靳洛吃飯,看到的卻是他赤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模樣。

錯愕的對視中,文芬看到了那本日記,一瞬間的慌張沒有逃開靳洛的眼睛。

他的心沉底的涼了。

原來,這一切媽媽都知道。

在那之後是無儘的解釋與爭吵,到了最後,就隻剩下死一般的沉默。

文芬已經不奢求靳洛能夠相信她和蕭海峰之間並不是婚內時的苟合,感情的事兒,跟一個孩子說不清。可她擔心害怕的是靳洛會將這份恨意牽連到蕭默身上。

蕭默是無辜的,從始至終,他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

靳洛離開家那些日子,他每晚每晚哭著鬨著要哥哥。

文芬垂淚哭泣,蕭海峰也隻剩下了無儘的歎息。

說完這些話,靳洛比想象中的平靜,時間真是世間最好的療傷藥,曾經那麼激烈的對抗,天與地的落差,現在說起來卻早已是往事。

林文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插話。

有時候,聆聽比傾訴更重要。

很多事兒,不身臨其境,何來感同身受。

現在,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過了許久,直到海邊的風總算有了絲絲的涼意,靳洛才轉過身看著林文然,月光下,他的眸子皎皎生光:“直到現在,我也不確定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林文然看著他的眼睛。

靳洛身體前傾抱住了她,“我知道你的擔心與害怕,放心,我不會離開你。”

縮進溫暖的懷抱,林文然像是一個貓咪一般蹭了蹭,“嗯。”

——不管做什麼,你都是最好的。

說完這些話,靳洛的怨氣也奇跡般的消散了,“今天上午,我不是有意將你扔在那的,隻是氣瘋她來找你。”

林文然的聲音還帶著軟綿綿的鼻音:“嗯,以後不許了。”頓了頓,她小聲說:“我會一直陪著你,不許再發脾氣把我扔了。”

靳洛緊緊的擁著她,心裡一直空缺的那一塊,被一點點填滿。

之前,倆人不是沒有親密擁抱過。

可林文然總覺得靳洛心事重重,倆人之間也像是有一層淡淡的隔閡,雖然不深,

但總是矗立在那,無法逾越。

而今天,兩顆年輕的心從未如此緊密相靠。

這一晚,靳洛也說了人生最多的話。

他說著對爸爸的懷念,說著對文芬還有蕭海峰複雜的情緒,說著身為哥哥對蕭默的疼愛。

林文然聽得難過又心疼。

因愛生恨,因愛生怨,因愛生離,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愛”字。

歲月太久了,逝者已去,現在的靳洛已經能坦然麵對這一切,他對林文然說完後,心裡一片沉浸,雖然還會隱隱的抽痛,但都在可控範圍內。

月光緩慢的灑落,為倆人鋪上了柔和的暖色,林文然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靳洛的眼睛,“你有沒有算過,高考結束後我們要多久不見麵?”

這個話題是倆人一直不想談的,可時間卻推著讓人不得不談。

靳洛對著林文然的眼睛,大學四年的時間,再加上未知的複原日期,一時間,他有些躊躇。

麵對靳洛的難以開口,林文然的臉也一點點紅了。

靳洛驚訝的看著她,上一次看到林文然臉紅還是那次主動表白的時候。

林文然舔了舔唇,把頭偏開,手揪著衣角,彆扭了起來:“我查過的…軍嫂什麼的,原理上是可以隨軍的。”

軍…軍嫂???!!

靳洛震驚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永遠都走在他的前麵?永遠給他驚喜?

靳洛錯愕震驚的樣子羞著林文然了,她“騰”地起身,惱羞成怒:“你不願意算

了!我還不想去!”

看著林文然又羞又窘的樣子,靳洛心裡的小人已經在笑。

這可把林文然氣壞了,她轉身就走,靳洛怎麼拉也拉不住,最後他隻能使出了殺手鐧,他手一伸:“你衣服上有毛毛蟲!”

“啊啊啊啊!!!”

林文然嚇得臉都紅了,瘋狂的抖動著身子,她這輩子最怕蟲子了,尤其是那種肉嘟嘟的軟體蟲。

靳洛煞有其事:“爬到衣領了。”

林文然快急哭了,手使勁抖著衣服:“在哪兒?快!快給我弄下去!”

靳洛站著不動:“還生氣嗎?”

林文然要瘋了。

靳洛一抬手,輕輕一彈:“哎呀,怎麼這麼大?”

這下林文然嚇得腿都軟了,她也顧不得矜持了,一下子扒住靳洛的身子,整個人都竄到了他身上。

男孩壞笑的聲音…

女孩“混蛋”的埋怨聲…

河對麵,放孔明燈的小孩都抬起頭盯著看,為首的一個寸頭擼了擼袖子,“媽蛋的,太過分了。”

旁邊的孩子看他,“你認識?”

年齡顯得大一些的高個子寸頭男孩一臉憤怒:“認識個蛋!每隔一段時間那男孩都來裝深沉,女孩又來撒嬌,太過分了,真是辣眼睛!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沒皮沒臉沒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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