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原來你受傷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謝聞玉在旁邊聽的紅了眼眶,“那些人太過分了,憑什麼無緣無故就打人!”
陸江將事情說出來也隻是為了方便陸孝義幫自己打聽消息,他沒想到旁邊的謝聞玉聽到了反應這麼大。
“沒事,彆難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陸江趕緊伸手拍了拍對方頭,輕聲安撫。
謝聞玉低著頭,越想越氣,他替陸江委屈,臨河縣他以前幫婆婆賣藥材的時候也去過,縣裡有錢人多,時不時還會有街頭鬥毆,他們窮人在那些人麵前就是任人踐踏欺負的小可憐。
以前他碰到這種場景,都是能躲就躲,沒想到他相公竟然也被那些人欺負過。
有外人在,陸江有些話不方便說,隻能拿著陸孝義給的藥,先借機離開。
“我們先去陸兄弟家裡幫忙煎藥吧。”
陸江一手拿藥,一手牽著謝聞玉離開。
陸孝義現在滿臉是傷,根本不敢跟上去,隻能無聊坐在陸家等。
兩人走遠一些,陸江停下腳步。
“你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陸江了,以後也不會再允許發生這種情況。”
謝聞玉眼睛依舊是紅紅的,像是個被欺負了的軟萌小兔子,看的陸江心都化了。
他沒忍住伸手挼了挼對方耳朵。“乖。”
謝聞玉被摸的害羞的低下頭,“沒事了相公,我剛才情緒有點控製不止,現在好多了。”
陸江陪著對方在外麵吹了一會風,等謝聞玉眼睛不怎麼紅了之後,才敲響了陸孝義家的大門。
下河村的姓氏以陸李兩大家為主,陸孝義的娘就姓李,他們剛敲大門沒兩下,門就被人從裡麵快速打開了。
“孝義,你終於回……”李氏看到眼前的陸江,不禁怔住,“大江?”
李氏沒看到自己兒子,乾脆探頭往他們背後掃視了幾眼,“我家孝義呢?”
陸江這算是第一次見到李氏,之前他來這邊換糧的時候,對方一直在房裡臥床休息。
現在看到李氏蒼白削瘦的臉頰,終於理解了怪不得陸孝義不敢回家。
像這種孱弱的身體,的確受不了刺激。
“嬸子,陸兄弟說這兩天在縣裡忙回不來,特意拜托我們送藥過來的。”
陸江舉起手裡的藥在對方麵前晃了晃。
李氏聞言,往旁邊讓了讓,“你們先進屋坐吧,嬸子給你們倒水喝。”
李氏身體不好,走起路來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謝聞玉沒忍住趕緊上前將人攙扶住。
“不用麻煩了嬸嬸,天不早了您先回房休息,等我們煎好藥給你送過去。”
陸江來過幾次,知道他們家南屋是廚房,煎藥爐就在廚房裡,但是他沒煎過古代的草藥,怕搞出岔子,乾脆在廚房這邊等著謝聞玉。
好在對方在將李氏扶回房間後,很快就來到了這邊。
“相公把藥交給我吧。”
謝聞玉動作麻利的拆開草藥的包裝袋,一樣樣用手指虛點著裡麵的藥材,像是在辨認著什麼。
“聞玉,這些草藥你認識嗎?”
聽到這話,謝聞玉抿唇思考了一番,“唔,認識一部分吧,以前和婆婆經常上山采草藥去鎮上賣,所以了解一些……”
話還沒說完,剛回堂屋的李氏,又端著兩杯水進來了。
“來,大江,還有大江媳婦快來喝水。”
“嬸嬸您太客氣啦。”
謝聞玉趕緊兩手接過水杯,迎著李氏期待的目光,吹了吹水杯上的熱氣,小抿了一口。
甜滋滋的味道瞬間在整個口腔擴散。
謝聞玉眼眸不自覺微微睜大,看了旁邊陸江一眼,這水裡竟然加了糖!
看到謝聞玉驚訝的樣子,李氏忍不住慈祥的笑了。
多可愛的小哥兒呀,人老了就是喜歡人多熱鬨,可他們家庭特殊,家裡一向是沒人敢上門,現在難得有客人到訪,李氏自然好好招待。
謝聞玉喝完糖水,趕緊辦正事,雙手熟練地將包裹裡的草藥放到黑漆漆的藥爐中開始加水煎熬。
外麵天暗下來了,僅留了西山最後一抹餘暉。
南屋李氏沒有點燈,三人就這藥爐裡的光亮開始嘮嗑,基本上都是李氏在問,他們回答。
“大江,前段時間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
“還是要多休息,不要仗著年輕不在意自己身體,不然老了就有得罪受了。”
“好,我會注意的。”
沉默了片刻,李氏看著眼前忽明忽暗的爐火,突然開口。
“你們是孝義的朋友吧?”
陸江不知道李氏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隻能點頭。
“應該是吧。”
聽到這個回答,李氏笑了,語氣透著一股母性的溫柔。
“這孩子終於肯交朋友了。”
“你們可能不知道,孝義這孩子防備心重,我在家的時候從不讓他外麵認識的人進這個家。”
“今天看到你們過來替他送藥,我這心就鬆了口氣,這孩子終於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陸江沒想到一個簡單的送藥竟然被李氏誤會了,但他也不好解釋自己其實和陸孝義並不太熟,這次隻是湊巧,乾脆就沒說話。
李氏就當他默認了,她伸手拉過謝聞玉的手放在自己膝頭摩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