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太被拒絕了也沒生氣,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轉眼看到自己兒子,立刻想起來教訓道。
袁州抱屈:“媽,您就彆數落我了。小祖宗教我做人,我已經充分認識到錯誤了。”
袁老太太瞪他,“瞎說什麼呢。”
袁老先生也責怪道:“小耀舍己為你,你還不領情。”
袁州捏捏徐耀又在憋笑的臉,“那你問問他,他是怎麼舍己為我的?”
徐耀拍開他的手,眼神威脅他敢亂說話敗壞他乖巧的形象,就死定了。
袁州拿著手機站起來就說:“他跟人家林阿姨說,漂亮阿姨您誤會袁州媽媽了——”
“舅舅!”
徐耀跳到沙發上,勒住他的脖子威脅,還去捂他的嘴。
袁州笑的不行,一邊擋他的手,一邊躲,對手機繼續說:“是因為我的小女朋友還沒十八,我不敢給家裡說,怕被爸打斷腿。一切都是袁州的錯,您不要生袁州媽媽的氣,袁州媽媽也是受害者——她們當時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什麼欺騙未成年少女感情的渣男。”
“……”
“哈哈這孩子真是個寶哈哈哈!”
袁老先生哭笑不得間,袁老太太已經笑得忘記臉上的皺紋了。
“袁州!”
“講道理,不能隻有我一個人風評被害對不對?”
袁州關掉視頻通話,挑了挑眉。
“哼,你爸媽又不會往外說,你還是啃嫩草的老牛,我還是宇宙無敵小可愛。”
徐耀無所畏懼。
“噗。”
袁州讓他逗笑了,“宇宙無敵小可愛?你怎麼這麼不謙虛呢?”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所以我選擇誠實。”
這麼說,徐耀臉上就寫著驕傲。
袁州看的好笑不已。
徐耀伸個懶腰,“好了舅舅,我想洗澡睡覺了,你回去想想怎麼把我未來舅媽找回來吧。”
袁州嘖了一聲,“過河拆橋就算了,還把我往火坑裡推,過分了吧?”
“相親怎麼就是火坑了?難道……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
徐耀眼神往他身下跑。
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你不行?
“徐耀。”
袁州眼神威脅。
徐耀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舅舅,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好奇你是不是有什麼忘不掉的朱砂痣,抓不住的白月光,求而不得的嫁為人婦?”
“想象力還挺豐富。”
袁州好笑地搖搖頭,“好了,不鬨了,跟你說兩個好消息。”
“什麼啊?”
徐耀從沙發上走下來,問道。
“那兩千萬,追討回來了。”
袁州說。
“這麼速度!”
徐耀這下是真的驚喜了,“徐發竟然舍得?這都不像他了!”
袁州哭笑不得,“我爸盯著他辦完這事才出派出所的,不過,就算當陌生人,也不好直呼其名。社交禮貌還是要維持的,你也不想被人抓住辮子,然後站在道德高地對你指指點點吧?”
“哦,社交場合我會記得叫徐先生的——不知道假少爺什麼反應,有沒有痛哭流涕?嗯……痛哭流涕可能不會,他是你姐教出來的,哭也要梨花帶雨。我猜他應該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角留下命運不公的眼淚。”
徐耀複製現實中的假少爺,化身憂鬱小王子,四十五度角看天:“這個世界怎麼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嚶嚶嚶。”
“——徐小耀,真有你的!哈哈哈!”
袁州想忍笑,沒忍住。
“還有呢?還有呢?”
徐耀問另一個好消息是什麼。
“那些男同學的處分決定了,警局留檔,賠償你精神損失費。另外就是學校那邊,記大過,三千字檢討,全校通報,周一當著全校的麵念檢討。你還有彆的訴求嗎,徐耀同學?”
袁州笑問。
“嗯……我有點想知道那個任查以前有沒有禍害過人,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是新手。舅舅,這個可以嗎?”
書裡的徐耀會跳樓,直接原因就是任查,他覺得一籃球,一膝蓋不夠。
“可以是可以……如果有呢?你想怎麼做?”
袁州有些擔心他會做出偏激的事。
徐耀說:“當然是告訴任查的爸媽啊!管教兒子,為兒子的惡行買單這種事不該他們來做嗎?當然了,我活著一天,就盯他一天,他彆想禍害彆人。他這種人,就應該孤獨終老,愛他者棄他而去,他愛者保持清醒。”
袁州直接點頭:“有道理,我讓人去查,有結果了告訴你。”
見他不是要以牙還牙,用輿論攻訐任查,袁州心裡其實鬆了一口氣。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惡龍。
凝視深淵太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袁州其實有些擔心,這孩子會以暴力反擊暴力,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
好在,徐耀雖然計較,懷恨在心,但還是有分寸和底線的。
——這就是袁州對徐耀有濾鏡了。
徐耀不做惡龍,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對付任查根本不需要放出惡龍。
任查的報應,才剛剛開始呢。
“憑什麼?我沒動手,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是我一直在幫他!他無緣無故打我!恩將仇報!我憑什麼記過!我憑什麼寫檢討!”
得知處理結果,任查非常激動。
他覺得太荒謬了!
他好委屈!
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